按照林疏影的預想,接下來的過程大致如此。楊帆瞪着通紅的眼睛撲上來,撕爛自己的衣服,然後像座山似地壓下來,粗暴的穿透自己的身體。這個結果是林疏影期待的,不是林疏影放浪不羈,而是期待一種報復男人的快感。
楊帆的表現出乎林疏影的預料,瞬間臉色變的鐵青,一手鐵鉗似地抓住林疏影伸在下面的手腕上,疼的林疏影不自覺的放開目標。
“別給我添麻煩!”楊帆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輕輕的推了推。面前的林疏影如同斷線的風箏,身子往後軟軟的一倒,雙手掩面一陣低聲抽泣。牀上的林疏影玉體橫成,不長的短裙半掩着私密處,一縷不老實的亂草鑽出來,和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相互輝映。
楊帆雖然看的清楚,但是沒有留下的意思。默默的看了一會後,慢慢轉身。林疏影突然坐起來,哭聲也停止了。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調說:“走之前聽我說個故事,求你了。”
“滾到洗手間裡穿好衣服再出來,不然老子一個耳光抽死你。”楊帆背對着林疏影,語氣裡充滿了騰騰殺氣。林疏影聽了立刻竄了起來,拿起牀前的包,小貓一樣的溜進洗手間。
十分鐘後,林疏影再次出現。這一次出現的林疏影,臉洗的乾乾淨淨的,嘴脣看起來缺少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一條牛仔褲和T恤衫,俏生生的站在楊帆面前低聲說:“這樣可以麼?”
這個時候的林疏影,如果背上一個書包走出去,看來基本上就是一箇中學生。
“別誇!我知道自己長的不錯,不過漂亮有時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比如我下面要說的這個故事!”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林疏影繼續往下講。
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復雜,就是一個大一的女學生,有一天跟朋友到迪吧去玩。然後撞見了一個有錢的年輕男子,這個男子家裡有權有勢還有錢。很俗套的一個故事,女孩並不喜歡這個男人,雖然他長的還湊合,態度也殷勤。
女孩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父親在省教育廳裡擔任副處長,母親是大學的講師。遭遇到女孩子後,男子開始了瘋狂的追求,結果心高氣傲的女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男子失去了耐心吧,對女孩說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半個月後,女孩的父親被雙規,罪名是受賄五萬餘元。女孩的母親聽聞噩耗病倒了,腦淤血搶救後全身癱瘓。因爲父親的事情,家裡的銀行存款全部被查抄。爲了給母親治病,女孩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就差賣房子。無奈的女孩到一家娛樂城裡打工,爲母親治病還借了高利貸。娛樂城的老闆藉此要和女孩上牀,關鍵時刻,之前那個男人神奇的出現了,救下了女孩。
之後的事情就更俗了,男人幫着女孩處理各種事情,女孩爲了報答同意做朋友。不過對於男人幾次求歡的要求,女孩很堅決的表示要等結婚以後。女孩父親最後放了出來,取保候審。不過放出來後,看見家裡的變故,從此一蹶不振整天酗酒。女孩不但要照顧父母,每天還要去打工賺錢,母親的病需要錢。
那個男人表示要幫女孩出錢,結果女孩拒絕了,並且拒絕了休學結婚的建議。男人當時沒說啥,不過表示請女孩吃飯。這個面子女孩不能不給,於是跟着男人上他家,吃了一頓飯後昏睡過去。醒來時,渾身赤裸的女孩子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恨的咬牙切齒,骨子裡非常保守的女孩選擇了立刻結婚,總的來說夫妻倆的日子還算過的去。不是很恩愛,但也算平靜。
女孩一直認爲,這種日子也許會就這麼平淡的過下去。一直到有一年過年在夫家,婆婆的和小姨子回老家過年去了,夫妻倆陪公公一起過的年。那天晚上公公因爲高興喝了不少酒,女孩扶他上牀的時候,公公一把把媳婦按在身下,女孩憤怒的掙扎叫喊。丈夫及時的出現,看見這一幕時居然悄悄的帶上臥室的門。
故事說到這裡,說故事的林疏影坦然的很,聽衆楊帆已經渾身發冷,雙拳緊緊的捏着,手上青筋綻露。林疏影還在面無表情的說:“從那次以後,公公又找了兩次機會強姦了女孩,而男人明明知道,卻當做看不見。女孩跟丈夫吵,丈夫就知道抱着頭不說話。”
“從那以後,女孩很少回家,即便是過年也難得回去,而且從不過夜。奇怪的是父子倆似乎都當這個事情沒有發生過,照樣是嚴父孝子的過着。”
“夠了,你要報復他們,爲什麼拉上我,大街上那麼多男人。”楊帆騰的站了起來,憤怒的伸手指着窗外吼:“這個世界上人吃人的事情多了,我管的過來麼?你他媽的有本事,怎麼不下毒毒死這兩個狗日的畜生。”
林疏影騰的也站起來了,惡狠狠的瞪着楊帆吼:“你當我沒想過弄死他們麼?我媽媽怎麼辦?我那個喝酒喝的酒精中毒提前老年癡呆的爸爸怎麼辦?”
楊帆不說話了,只是看着林疏影不住的冷笑,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林疏影似乎也不着急,拿起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棵,抽了一口後輕輕的扯了扯衣領,露出半個奶子朝楊帆媚笑說:“看見沒有,很大很挺很白吧?只要你答應我,隨便你怎麼擺佈,一輩子都屬於你。”
楊帆一陣氣急敗壞的搶過煙,雙手微微發抖的點上一支,狠狠的吸了兩口說:“關的鳥事?老子又沒把紅內褲穿在外面!”
林疏影不慌不忙地笑着說:“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侯方明一直想要個兒子,我就是不給他生。有一次他跟我吼,問我爲什麼不要孩子。你猜我怎麼回答的?我告訴他,我擔心生下來兒子他不知道是叫弟弟好還是叫兒子好。”
這句話,讓楊帆的後脊樑骨一陣發涼!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楊帆終於沒那麼激動了,通紅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常色。
“你可以的,我知道侯笑天書房裡有個隱蔽的密碼箱,你幫我找個人來。其他的,我自己去辦,我就算像古人那樣,敲登聞鼓告御狀,就算結果自己也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弄的他們身敗名裂。”林疏影說的異常堅決,說完往楊帆面前一站,擡手脫下T恤,露出裡面粉紅色的蕾絲邊內衣。
楊帆沒有攔的,而是慢慢的站起來,拿起林疏影丟在牀地上的T恤抓起她的手塞過去說:“穿好,不然老子馬上就走,你喊強姦也沒用。”
林疏影拿着T恤並沒有穿而是捂在臉上,雙手抱頭一陣劇烈的抽泣,赤裸的背部在楊帆的眼皮子下面簌簌發抖。
換成三年前,楊帆的反應自然是拍案而起。眼下的楊帆已經過了熱血沸騰的年齡了。即便是林疏影表現再怎麼悲慘,再怎麼楚楚動人,楊帆也不會輕易的表態。
“你接着哭,哭好了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太陽絕對不會因爲這個世界少了誰而不再升起。”
這個結果林疏影沒有想到,印象中的楊帆,不是這樣的人。狠狠的用T恤擦了擦眼淚,林疏影把T恤狠狠的砸到楊帆的身上,一陣絕望的冷笑說:“你滾!”
楊帆聞言戰了起來,看着胸前一起一伏,目光中充滿了怒火的林疏影淡淡的說:“你想扳倒侯笑天,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等他退居二線吧,這樣或者有點機會。”
一句話,讓林疏影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來了精神,一下衝到楊帆的面前,雙手死死的纏住楊帆的腰,口中低聲說:“你說,我照着做,我能等。”
楊帆嘆息一聲,伸手在林疏影光滑的背上一陣撫摸,口中無奈的說:“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吧,總有醒來的時候。至於現在,你首先要做到的是不要輕賤自己。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無處不在的充滿了慾望的人心。要想等到那一天,你就得先學會忍耐。”
兩人就這麼抱着站了一會,林疏影終於輕輕的推開楊帆低聲說:“你答應幫我找人了?”
楊帆淡淡的說:“我什麼也沒答應你,你什麼也沒跟我說。”
說完楊帆朝林疏影笑了笑,這個笑容讓林疏影有種在陰冷的寒冬中突然沐浴在暖暖的陽光的下的感覺。“保重!”丟下這句話,楊帆轉身處了房間,隨着一聲輕輕的砰的關門聲,林疏影慢慢的坐回沙發上,呆呆的坐着,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突然,林疏影的手機響了,翻出包裡的手機,林疏影匆忙的按下接聽,裡頭傳來一個男人蒼涼的聲音:“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要靠我們自己。”
歌聲,如同醍醐灌頂!如同洪鐘大呂!林疏影呆呆的坐着,滿臉淚痕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