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偉爹孃是下午到的,到了門口才給晨偉打電話,晨偉匆忙請了假,開車往家裡飛奔,同時,打了兩個電話!
晨偉有些緊張,成功與否,就看今晚了。
到家的時候,晨偉爹孃正站在樓下,身邊放着一大堆東西,比上次帶的東西多了兩倍,晨偉知道,這些都是給安月帶的,給他們乖孫子的媽帶的。
看到這些,晨偉有些心酸,也知道爹孃對這個乖孫子是多麼期待,可是,今晚,就要讓這個夢破滅了。
晨偉不忍心,可是,沒有辦法!
光搬這些東西,晨偉就跑了三趟,第三趟上去的時候,晨偉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大冷的天,晨偉頭上直冒熱氣!
爹孃要搬,晨偉不讓。
晨偉看着爹孃,眼睛紅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把這些東西搬來的。
晨偉出去買菜做飯,跑進跑出,忙得不可開交。晨偉娘在廚房裡幫忙,晨偉爹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這眼睛卻不時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晨偉知道,爹在等人,等安月。
“偉娃,你媳婦咋還不回來呀!你打電話,催催!這都啥光景了,她們那是什麼單位呀!咋比那資本家的工廠還黑呢?”晨偉爹一邊抽着旱菸,一邊絮叨着。
晨偉穿着圍裙跑了出來,“應該快了吧!”晨偉假裝看看錶,他的信號還沒發,安月暫時不會出現。
晨偉爹最看不慣的就是晨偉掛個圍裙,“摘了,跟個娘兒們一樣!”
“我做飯!”
“摘了!”
晨偉只得摘了,“過來,讓你娘忙活好了,我有話跟你說。”
晨偉看看廚房,無奈,只得擦乾了手,“娘,你做着,我爹叫我過去!”
“去吧!去吧!這裡我來!”晨偉娘在油煙裡手忙腳亂,這可比農村的土竈差遠了,火不大,急人!這鍋也小,做的飯菜,喂小雞還行!
總之是不習慣,很不習慣!
爺倆坐在客廳裡,晨偉爹已經坐不住了,從沙發上溜了下來,靠着沙發邊,在農村,他就喜歡靠着牆邊蹲着,這樣舒服。
旱菸吧嗒吧嗒地抽,“偉娃,我跟你娘這次來,有件事情要辦,就是看看你媳婦還有肚裡的娃,這帶的東西,一半是給你們的,一半是給親家的,我跟你娘不在身邊,要他們多操點心,不能光嘴說,得來點實在的。”晨偉點頭,恭敬地聽着爹說着。
晨偉在旁聽着,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晨偉一愣,晨偉爹用煙鍋頭在桌子上一敲,“你媳婦回來了,開門去!這傢伙,鑰匙都不帶,進門還要你伺候。”晨偉爹看不慣這城裡的女人,都騎到男人的頭上去了。
門開了,晨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嘴巴就被香脣堵上了,“親愛的,想死我了。”
“喂!”晨偉掙扎着,要推開馮燕,馮燕緊緊地抱着晨偉,小聲地,“你幹嗎,演戲就要像些!”
晨偉這才鬆了些力氣,假裝要推開馮燕。
晨偉爹從沙發跟前躥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馮燕抱着晨偉一頓猛親,一鬆手,晨偉就趕忙把馮燕往外推,“改天來,今天不行,有事!”晨偉說着,就把馮燕往外面推。
“幹嗎呀!怎麼了?有誰呀!是不是她在呀!你還沒跟她斷呀!你不是說了。”
“好了,別說了,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快走!”晨偉說着,推了馮燕出去,就要關門。
“等等!”晨偉爹一聲厲喝,聲音之大,震耳欲聾,晨偉爹在他們村裡的鑼鼓隊是喊頭的人,那嗓門,晨偉身子一顫,鬆開了關門的手。
“這誰呀!”馮燕探頭進來,看到了晨偉爹,“晨偉,那老頭誰呀!”
晨偉急道:“什麼老頭?那是我爹!”
“哦,叔叔呀,我叫馮燕,是晨偉的……”馮燕說着,探了半個身子進來。晨偉趕忙用手堵住了馮燕的嘴巴。
“進來,讓她進來,讓她說完,你別攔着她!”晨偉爹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手裡的煙桿顫抖着。
晨偉娘已經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門口這架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上下打量着馮燕,她的眼睛定格在了馮燕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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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娘!”
“阿姨好!”馮燕甜甜地叫。
“好,好,偉娃,這閨女是?”
“我是!”馮燕要說,晨偉瞪了馮燕一眼,馮燕伸伸舌頭,趕忙住嘴!
“讓她說!”晨偉爹怒道。
馮燕被嚇壞了,趕忙躲到了晨偉的背後,晨偉娘順勢轉到了他們後面,貪婪地看了一眼馮燕的屁股,眼睛亮了。
“我是晨偉的女朋友!”馮燕怯怯地說。
晨偉蔫了下去,不敢擡頭看爹。
“女朋友,我偉娃是有老婆的人,你是他哪門子的女朋友?”
“他們離婚了,晨偉答應我的,一離婚,就跟我結婚。”馮燕趾高氣揚。
“離婚?”晨偉爹看向了晨偉,晨偉低着頭,“把頭擡起來!”晨偉爹厲聲。
晨偉趕忙擡起頭來。
“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晨偉爹氣得渾身直顫抖。
“這事情,說來話長!”
“說!”晨偉爹氣得頭有些暈。
晨偉看到,趕忙過去扶,“不用你扶,你趕緊說,怎麼回事?”
“爹,我,我不敢說!”
“敢做不敢說!”
晨偉娘一看架勢不對,這麼下去,爺倆非得打起來,趕忙過去,“偉娃,你倒是說呀!”
“那您先坐下,坐下我慢慢說!”
“不坐,你趕緊給我說!”晨偉爹氣得臉都青了。他一輩子最要面子,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覺得丟人丟大了。
“你倒是說呀!”晨偉娘在一旁都着急了。
“還是我來說吧!”馮燕上前一步。
“去,一邊待着去,這裡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晨偉爹斥道。
“他爹!”晨偉娘拉拉晨偉爹的衣袖,晨偉爹瞪了一眼,晨偉娘嚇得退後一步。
馮燕那叫一個尷尬呀,臉都紅了,噎在那裡不說話了。
房間裡靜極了,都能聽到廚房裡煮豬骨頭的突突聲。
這個時候,客廳的電話好像炸雷一般響起,把大家嚇了一跳,晨偉趕忙接起,是安月的聲音,“好,行,我知道,現在可以!”
晨偉掛斷了電話,怯生生地,“爹,單位的電話,讓我去,有個事情!”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哪裡都不準去!”
“可是,爸!”晨偉假裝着急!
“我說了,事情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開門聲響起,安月回來了。
大家齊刷刷地看了過去,晨偉跟馮燕看的是安月的臉,而晨偉爹跟娘看的卻是安月的肚子,他們驚訝地發現,那肚子,居然到現在還是平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乖孫呢?”晨偉娘尖叫着衝到了安月跟前,用手一摸,果然是平的。
晨偉爹一跺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孩子沒了!”安月在門口,連鞋都沒敢換,小心地說道。
“沒了?怎麼會沒了?”晨偉娘還在安月的肚子上摩挲着,她到現在還不相信這是事實,不應該呀!上個月打電話問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現實與想象偏差太大的話,人就會失去判斷力。
晨偉爹跟娘,此刻根本就不想判斷,他們就好像在迷宮裡尋找那不見了的奶酪一般,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晨偉爹把煙桿用力地往茶几上一砸,玻璃破了,煙桿斷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沉默得可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晨偉爹徹底憤怒了。
晨偉看到爹這樣,心抽抽地痛,他已經在想,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了,他想結束這一切,可是,已經不能了。
他儘量使自己平靜,扭頭,朝安月使了個眼色,安月點頭,深吸一口氣,拿起包,用力地朝馮燕砸去,“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居然有臉到我家裡來!”說着,就朝馮燕衝去。
晨偉趕忙過去緊緊地把安月抱住,“你放開我,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還要不要臉!揹着我做出那些苟且的事情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到家裡來,你們真無恥!”安月破口大罵。
“安月,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下來,晨偉,你對得起我嗎?從我們結婚到現在,我,我對你一心一意的,我們熱戀的時候,你怎麼對我說,會愛我一生一世,狗屁!”安月吐了晨偉一臉的口水,“現在因爲我不能生,就不想要我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別想在一起!”安月說着,放聲大哭起來。
晨偉爹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悶了,當他們聽到安月說,因爲她不能生,就不要她了的時候,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懷孕了嗎?怎麼會不能生?
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之前的一切根本就是個謊言,安月沒有懷孕,她是假懷孕,所以肚子是平的。
“夠了,安月!”晨偉突然用力地一甩,“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要再這麼糾纏了好不好!在法律上,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還要這麼糾纏幹什麼?對,我跟馮燕這樣,是我們不對!可是,你也要替我想想,我是農村來的,我弟弟生了兩個女兒了,不能再生了,我是我們老晨家唯一的希望,我們老晨家繼承香火就靠我了,我要兒子!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在一起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晨偉的臉上,印上了五個紅紅的指印,是安月打的。
“晨偉,王八蛋!你們不得好死!”安月哭着跑了!
剩下了晨偉他們愣在那裡,晨偉爹的氣已經消了很多,雖然驚訝,但是事情已經清楚了,安月因爲不能生,晨偉想生個兒子,完成他老人家的心願,然後就跟馮燕好了,跟安月離了婚。
“晨偉,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了,她已經搬走了嗎?怎麼她還有家裡鑰匙?”
“這,她還有東西在這裡,我叫她找好了房子就搬出去,沒想到她會來。”
“那這事情怎麼辦?到現在,你跟叔叔阿姨都沒有說我們的事情,我算什麼呀!用你們那裡的話說,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我吃虧跟你了,連要個名分都這麼難嗎?”馮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當晨偉爹孃聽到黃花大閨女的時候,兩個人一愣,同時看向了馮燕。
“你等等!”晨偉進屋,從裡面拿出他跟安月的離婚證,走到爹孃跟前,“爹孃,這是我跟安月的離婚證!”
晨偉爹孃接了過來,看不明白,看看上面的人,又看看顏色,“你們,真的離婚了!”
“她不能生,我當然要跟她離婚!”
“這事情?”晨偉爹以前也說過,如果安月不能生,就讓晨偉休了她,可是真做了,卻感覺有些對不起人家。
晨偉爹還要說什麼,晨偉娘走到跟前,附在耳邊,小聲地說道:“你看閨女那屁股,大,好生養,比狗娃媳婦的屁股大了很多。”
晨偉爹孃都朝着馮燕的屁股看去,馮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爲自己穿的衣服不得體,趕忙轉圈地看,正好被他們看到了屁股。
兩個人看到馮燕屁股的瞬間,眼睛一亮!
晨偉爹孃說這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總不能讓人家黃花大閨女吃虧,這事情,只能這樣了,不過,安月那邊,對不起人家,該賠禮道歉還是要賠禮道歉的。
晨偉滿口答應,他沒想到,馮燕的***,成了他這次過關的制勝法寶,只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安月這一巴掌打得重。
摸着臉,就想到了安月,他知道,這麼做對安月來說,很殘忍,可是,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收拾好一切,吃了飯,晨偉送馮燕走。
晨偉爹孃坐在房間裡商量了起來。
晨偉爹一邊抽菸,一邊嘆氣,“安月這閨女,人好,心眼好,也實在,可怎麼就不能生呢?我這心裡呀!覺得愧疚呀!”
“不是你叫你那小子休了人家的嗎?現在後悔了。”
“後悔了,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這小子也真實在,瞞着咱們就把事情給辦了。這叫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親家呀!”
“恐怕我們想見人家,人家也不願意見我們吧!”
“是呀!做了這事,是沒法再來往了,算了,不見就不見吧!”晨偉爹大口抽着煙,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娘!”
“什麼?”
“你上次帶給兒媳婦的那藥,帶了沒?”
“沒有!”
“你咋就沒帶呢?”
“當時不說兒媳婦有了嗎?我還帶那藥幹啥用?”
“當然是給新兒媳婦用呀!”
“她用不着!”
“爲什麼?”
“我看過了,她那屁股,保準生兒子!他爹,其實,我老早看了,安月那閨女,如果能生,也是兒子命!”
“說那些幹啥,這都這樣了。”晨偉爹聽了晨偉孃的話,心裡踏實,馮燕保準生兒子,他就沒有什麼擔憂的了,只是這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安月這事情,辦得太……
這一晚,老兩口唉聲嘆氣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想的是怎麼補償安月。想來想去,也沒有個結果。
晨偉送馮燕下樓,一到樓下,馮燕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馮燕學着晨偉的樣,“我要兒子,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在一起的!”馮燕捂着肚子,“我說,晨偉,看不出來,你這人真夠損的,如果安月真的生不出來,你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是她,肯定殺了你!”
“好了,別鬧了,你還笑得出來。”晨偉摸摸被安月打過的臉,不但臉上疼,連裡面牙齦處都疼!
“來,讓我看看,啊呀!這個安月,下手怎麼這麼重的!”馮燕一邊說着,一邊用嘴巴吹着。
“行了,我又不是燙傷,吹什麼呀!”晨偉輕輕推開馮燕,“還說我呢?你也真能夠吹的,什麼黃花大閨女?”晨偉說着,從上到下看着馮燕。
“看什麼?我真是黃花大閨女!”
“你的意思是?”晨偉意指處女。
“啊呀!黃花大閨女的意思廣了去了,不結婚的,在我們那裡統稱黃花大閨女。”
“我就說,我還以爲!”晨偉笑着說道。
“色鬼!”馮燕用手戳了下晨偉的額頭。
“對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晨偉說着,拿出了手機,要撥電話。
“晨偉!”馮燕氣呼呼地看着晨偉!
“什麼?”
“要給她打電話,也得等我走了再打!”馮燕醋醋地說。
晨偉放下電話,做了個請的姿勢,馮燕依依不捨地往前走去,做了個電聯的手勢,晨偉點頭,馮燕轉身離去。
щшш◆ тtκan◆ C ○ 晨偉撥了安月手機,悅耳的鈴聲在不遠處響起,那個略顯調皮的鈴聲,是晨偉在網上給安月下載的,他一聽就聽出來了,循着聲音找過去,在樹後面找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安月。
“安月,安月,你怎麼了?”晨偉收起電話,趕忙蹲了下來。
“老公!”安月一把抱住了晨偉,放聲哭了起來。
安月沒有叫晨偉名字,而是叫了老公,晨偉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安月這麼叫的含義是什麼。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安月緊緊地抱着晨偉,帶着哭腔,“我,我不該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我真,真的,好捨不得你,我捨不得你,我每晚都夢到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安月說着,又哭了起來。
晨偉的手張開着,沒有抱安月,他知道,這麼抱下去,意味着什麼。他不能!
走出的路,已經無法回頭!
“安月,你不要這樣!”
“老公,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安月淚眼矇矓,哭着,嘴脣貼在了晨偉的嘴上,貪婪地吮吸起來。
晨偉沒動,靜靜地被安月吻着,“老公,我愛你!我愛你!”安月深情地吻着晨偉。
晨偉閉眼,一咬牙,用力地推開安月,“夠了,安月!”
安月被推倒在地,驚訝地看着晨偉,“老公!”
“不要叫我老公,我已經不是你老公了。”
“老公!”安月依然叫着,晨偉心碎!
“安月!人,要有自尊,你現在的行爲,把你的高傲打得支離破碎了。”
“我不要高傲,我只要你!”
“不可能,我已經說過我們不可能了,我不想再說讓你難堪的話了。你走!”晨偉轉身,背對着安月,朝後指着。
安月起身,從背後抱住了晨偉的腰,“老公,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會死的,我會死的。”安月一邊哭着,一邊跺着腳。
“安月,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們的愛情死了,婚姻也不復存在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就好像洗牌一樣,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重新戀愛,重新……”
“這根本不可能,你不要再做夢了。”
“爲什麼不可以,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的!”
“你不要再天真了,一切都不可能回頭了。”晨偉不想再這麼下去,再說下去,他害怕改變主意,用力地掰開了安月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安月看着晨偉離去的背影,慢慢地蹲下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短信聲響起,安月打開手機,是晨偉的短信:“回去吧!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註定無法回頭。還有,今天的事情,謝謝!”
安月慢慢地站起來,到樹下撿起了包,一路走,一路哭,邊走邊看晨偉的那條短信。
有些事情,註定無法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