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銀白衣男子回神,驚慌失措的起身攔截。
“你的手給我看一下。”銀白衣男子執起雲月的左手,沒有一絲不禮之意的輕吻一口,白皙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玉質光澤。
“你真的是小銀神!”銀白衣男子驚愕的嘆道。
此時的銀白衣男子,隨意着身的銀白衣,變成鬆鬆垮垮,衣襟處的衣邊滑落在他寬厚的肩膀邊緣,隨時會順勢滑落。
朝兩邊鬆開的衣襟,將原本掩蓋住的寬厚結實的胸膛,以及胸膛上的奇異符紋,角度完美的露在水霧中,衣襟的交接邊緣處,已經滑落到他的腰間。
再動一下,尚未繫好的腰帶定然會順勢垂落,從而將他削長而高大的整幅身軀映入雲月的眼簾中。
“你才銀!”雲月惱火的收手,冷冷回敬,負氣離開。
銀衣男子低頭一看,意識到失態,迅速將衣服穿好,急忙跟去,邊追邊質問,“月上尊!你到底去了哪裡?因爲你遲遲不出現,龍到處亂找,又因爲你的事被人類挑撥,現在已經跟本尊反目成仇了你知不知道?”
雲月回頭看了銀衣男子幾眼,冷靜道:“我不認識你,是不是真有此事也要等我找到閻司才知道,真有此事,我會負責。”
銀白衣男子驚呆原地,用力的眨了眨旋瞳,“月上尊你好好看看!本尊是逐愈!閻司的摯友!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你也和龍一樣相信人類不相信本尊對不對?”
雲月舉手,鄭重的保證,“我真的不認識,等找到閻司,我會問清楚,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抱歉。”
“先告辭。”雲月俯身行禮,匆匆忙忙的離開。
“月上尊,站住!本尊帶你去找——嗯!”銀白衣男子急忙跟上,剛走幾步,突然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亮黑的指甲突然劃開水霧,削長的手一轉,掌中現出一瓶綠色瓷瓶,銀翼面具下的殷紅薄脣被強行打開,無數顆冰透的珠子如數灌入。
銀白衣男子呼吸一重,睡死過去。
氤氳的水霧流動,殘影消退。
來無影去無蹤,不留一絲可被追查的蹤跡。
不久之後,一名醫者行頭的男子趕來,他放下藥箱,迅速取藥,邊救治邊罵罵咧咧,“只有一命抵一命,哪有一毒抵一毒,就不能消停點,老是亂來,真當你的醫者萬能的啊?”
醫者準備灌藥,一按開銀白衣男子的嘴,清涼的氣拂過鼻尖,醫者兩眼一瞪,急忙放下毒池的解藥,仔細診治。
“該死!怎麼會是驅夢散!”醫者連忙背起銀白衣男子,抄起藥箱急忙離開。
醫者匆忙趕到最近的一座普通醫樓,他借用那些藥材製成解藥後喂銀白衣男子服下。
片刻之後,銀白衣男子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水,醫者隨手遞了一杯。
銀白衣要求更多,醫者端來十幾碗清水,銀白衣男子全都一飲而盡,醫者陸陸續續的端了二十幾碗,銀白衣男子依舊要求不斷,最後不得不帶着醫者去水源喝個夠。
兩人離開愈元池時,雲月剛好回到相府。
一羣叔叔在門口伸長脖子,等去找姦夫的雲月回來。
赫連父子已上朝,全府的叔叔放飛自我的議論,各種小本本套路的遐想都已經過了一遍。
雲月一回來,衆叔烏央烏央的衝上前,圍個裡三層外三層。
修叔叔從人羣中擠出個勺子,激動的問道:“小姐,姦夫呢?怎麼不見他回來,老夫還等着拆了他的骨煲湯呢!”
雲月聽得毛骨悚然,從衆叔喊打喊殺的話中,明顯聽出她的“姦夫”不受他們的歡迎。
“閃開閃開!”隕叔叔拖着三米大刀,大聲嚷嚷,衆叔齊齊讓路。
隕叔叔將大刀舉起,一把塞到修叔叔手中,怒不可遏的命令,“用這個剁!”
雲月見到那加大版的大刀,心跳突然加快,怯怯的問道:“叔叔們一定要動刀動劍嗎?”
衆叔面色一凜,齊聲道:“一定!老爺之前說過讓我們好好招待的。”
“現在敢碰小姐,以後豈不是要膽大妄爲!剁了!”隕叔叔重重的跺着大刀,大聲吶喊。
“剁了!”衆叔熱情高漲,齊齊高呼。
雲月神色複雜的抿出,不敢再說話,赫連父子對她身邊的異性極其介意就算了,所有叔叔都一致介意,弄得她十分頭疼,本來那種難以解釋的關係已經夠亂,要是如實說,相府肯定會熱鬧幾天幾夜不消停。
“等等!”隕叔叔突然舉手叫停,衆叔瞬間安靜。
隕叔叔放下大刀,氣勢洶洶的走向雲月,站在她身前嗅了嗅。
“天——啊——”隕叔叔臉色一白,抓狂的蹂躪頭髮,大聲呼喊。
“咚——”隕叔叔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面的哀嚎,“小姐出去一趟回來,留存的氣息跟昨夜的不一樣,手上有氣息,小姐被親手了,啊——天啊——小姐到底有幾個姦夫啊?”
衆叔齊齊大跌眼界,嘴巴齊齊張大,十分震驚。
雲月斬釘截鐵的回道:“只有一個!”
隕叔叔跌跌撞撞的起身,心酸道:“小姐不用再狡辯了,氣息是不會說謊的,小姐放心,你老實交代,我們會看着辦的。”
雲月舉手保證,“姦夫只有一個!”
隕叔叔咳嗆好一會,指着預叔叔幾人喝道:“你們這些花心混賬!肯定是你們教壞小姐,你們看,現在小姐學壞了吧!”
預叔叔撇撇嘴,慵懶的回道:“我們不花心,最花心的應該是小隕吧?”
隕叔叔火氣全開,胡亂發泄,“就是你們!都怪你們!你們全都聽着,從現在起全面負責小姐的教育工作,誰敢在小姐面前做不好的示範,全都拖出去掛!”
隕叔叔令下,拉着雲月進府,將她按座在大廳,衆叔圍繞一圈,苦口佛心的給雲月灌輸女子要正經,不能三心兩意,不能和其他男子靠太近,不能有姦夫等等思想。
雲月從中午被教育到晚上,赫連父子回來時,雲月已經困到眼睛都睜不開,晚膳沒吃就回房休息。
赫連父子明顯感覺叔叔們有些奇怪,多次問及,衆叔默契的迴避。
晚膳過後,部分叔叔悄悄離開相府,很快相府又變得寧靜冷清。
深夜,紫墨流光在愈元池上空不斷流竄,每一個隱秘的位置全都落下微不可查的足跡。
天亮之際,流光倒回某座孿生山巒。
以往爭執不斷的兩大國度,變得格外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