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司怔了幾秒,鋒銳眸光驟變清淺,血色眸面,閃過一縷縷透明柔光,浮動的冷冽勢壓瞬間掩下,他收回極修老大身上的指風,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意識渙散的極修老大感覺身上的勢壓消失,以爲自己的祈禱有用,怯怯的睜開眼睛。
他一睜眼見閻司不在,又見朱雀兩人捂着眼睛,心生一喜,“真是老天保佑啊!幸好我福大命大!”
“此地不宜久留!”極修老大煞有其事的唸叨幾句,抱着藥材火速開溜。
他回到相府,立即封住命脈,並且讓淵叔叔消除他的蹤跡,又加了幾重陣法圈,淵叔叔聽到剛剛驚險的經歷也嚇出一身冷汗,他弄了好幾重陣法圈才放心的看藥材。
朱雀玄武兩人感覺四周安靜了很久,心驚膽顫的睜開眼睛,兩人見極修老大和自家不在,有氣無力的跪倒在極修老大剛剛站的位置,捂嘴痛哭。
朱雀摸着泥地,捧起一撮泥,哽咽道:“極修老大,你安心的去吧,我會多燒些錢給你的,你在地之靈就不要惦記我們了。”
玄武憤憤不平的感嘆,“極修老大,你炸什麼不好偏偏要炸主上的王府,你何必呢?哎——”
兩人捧起地上的土,就地挖了個坑,將土埋進去,隨手插了個小木塊,虔誠的拜了拜,隨後默默的離開。
閻司那邊,他閃到瀑布上空,將飛行中的雲月劫停,一把抱回水潭,開懷的問道:“這麼早就過來,是不是想我了?”
雲月額角青筋乍起,掄起拳頭就往閻司的左頸錘了錘,惱火的喝道:“差點被閻司害死了,你竟然在我脖子上弄印記,知不知道多難解釋,閻司下次再敢輕舉妄動,絕不原諒你。”
閻司裹着那暴擊的手,眉目含笑道:“誰讓你昨天言而無信,這是小小懲戒,以後可要言而有信。”
“我哪裡有言而無信,我又沒有答應閻司什麼事情,淨瞎說!我要回去休息了,閻司好好反省。”雲月聽得怒火暴起,賞了閻司幾拳,見閻司還不知道她是誰,放心的負氣離開。
閻司目送那抹白影消失,短暫相聚卻也讓他無比的開懷,雲月走後,朱雀和玄武到達水潭,兩人見閻司心情很好,面面相覷一會,正了面色稟報近期的大事。
朱雀被允許潛入水家主家,玄武繼續執行未完成的任務。
閻司接到青牙的通知,回王府和異士尊主見面。
雲月離開後去了海瀾國的某處山峰,拿走畫傘裡面的信件,隨後又去了天縫閣,她剛經過最頂閣,裡面突然颳起一陣迴旋的疾風,雲月的紅光受到影響,有過一陣渙散,有過多次墜落經驗的雲月反應極快的從窗戶跳進頂閣裡。
正在切磋異術的言諾和語諾瞬間警惕,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抓住雲月,當成敵人招待,“你怎麼進來的?是不是戰王派你來的?說!”
雲月慢條斯理的起身,從容不迫的回道:“不好意思,路過,不小心掉進來的。”
“胡說!這裡那麼高你怎麼可能掉到這裡,你肯定是想潛進來抓小姐,是不是?說!是不是戰王派你來的?”言諾扣住雲月的手腕,惡狠狠的逼問。
“言諾小聲點,小姐還在休息,你靜悄悄的處理就好。”語諾偷瞄裡面一眼,見蝶姬有甦醒跡象,推着雲月往外面走。
雲月禮貌的道歉,配合着離開,剛走幾步,裡面安睡的人兒突然清醒,簾幕輕飄,四眸不經意的相對。
雲月愣愣的看着那迷離的神情,腳不受控制的轉了個方向,徑直的朝裡面走去。
蝶姬緩緩起身,笑靨甜蜜的環住雲月的腰身,輕聲道:“你終於來了。”
雲月輕撫蝶姬的眼角,撫出無法形容的熟悉感,她若有所思的點頭,神情恍惚的回道:“嗯——”
兩人的舉動看得言諾和語諾差點嚇昏過去。
言諾咬着自己的拳頭,眼眶瞬間溼潤,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小姐不是喜歡劍臺公子嗎?怎麼和別的男子勾勾搭搭,啊——未來的小少爺到底要姓什麼啊?
語諾回神之後,怒火沖天的拉開雲月,厲聲呵斥,“放肆!竟敢動用異術迷惑我家小姐,快點解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語諾,不得無禮!”蝶姬拿開語諾的手,輕聲呵斥。
語諾瞬間不會動彈,她捂着嘴跌跌撞撞的退後,難以置信的哀嚎,小姐竟然吼我?竟然爲了別的男人吼我?
雲月坐在牀邊,回想淵叔叔說過的話,牽着蝶姬的手,好奇的問道:“蝶姬?”
蝶姬垂眸輕笑,倚靠在雲月肩上回道:“嗯,蝶姬。”
雲月若有所思的點頭,緩緩從袖子裡抽出一件衣物,輕聲請求,“這件衣服破了,幫我制一件可不可以?”
“可以。”蝶姬毫不猶豫的接下,她低頭一看,見到熟悉的青瑩色,瞬間促了呼吸,她輕拍雲月的手背,嬌羞道:“誰的?”
“一位友人。”
“名字。”
“赫連劍臺。”雲月如實回道。 wωw⊙ttκΛ n⊙C〇
蝶姬聽到那個心心念的名字,臉上紅暈極速擴散,她緩緩擡起美眸,眉目含笑的看着經常出其不意送大驚喜的雲月,心生一暖,“謝謝。”
“是我說謝謝纔對。”雲月一頭霧水的回道,她回神後立即鄭重道謝。
蝶姬掩嘴輕笑出聲,她見雲月躬身道謝,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釦雲月的後腦,將她的臉埋入深深的峰溝裡。
“唔——”雲月的鼻尖被難以形容的柔軟堵住,快要不能呼吸。
言諾和語諾看得兩眼瞪了又瞪,最後氣一岔,昏死過去。
“呵——呵——”雲月好不容易掙脫開,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正正經經的將蝶姬的衣服裹好,嚴肅的訓斥,“你可是女子,怎能如此不正經?這樣可是不對的。”
“不正經?”蝶姬被說的十分委屈,她至今都還記得這個舉動是某人最喜歡的,若不是感激某人帶給她如此大的驚喜,她也沒有勇氣做個舉動。
蝶姬見雲月板着臉,怯怯的問道:“你不喜歡了?”
雲月正襟危坐,拉好蝶姬的衣服,嚴肅的教育,“這樣做是不對的,我怎麼能喜歡,我可是正經人,你不能跟那些人類學壞了知道嗎?你以前可是最保守的女子。”
蝶姬無辜的補充,“我現在也還是。”
被大名鼎鼎的小銀神教育正經問題,大概是蝶姬有史以來遇到的最爲崩潰的事情。
“那就好。”雲月臉色沉重的點頭,倍感欣慰。
“那這件衣服就拜託你了,我先回去了。”雲月想起近期赫連劍臺盯得很緊,放下衣物急忙辭行。
“嗯,慢走,不要闖禍。”蝶姬起身相送,貼心的叮囑。
雲月在窗臺前停下,一身正氣的回道:“我現在可是斯文人,纔不會闖禍。”
蝶姬掩嘴輕笑,配合的點頭,微笑相送,“那慢走。”
雲月跳上窗臺,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蝶姬回房,捧着留有淡淡清新氣息的衣物,呆看很長時間。
言諾和語諾醒來,瞬間生龍活虎,兩人爭先恐後的擠到牀邊,驚恐的問道:“小姐,剛剛那個公子呢?他是什麼人,小姐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小姐到底喜歡誰?快說!不然我們都快瘋了!”
蝶姬貼着衣物笑而不語,兩名侍女就快崩潰。
言諾看見眼熟的衣物,呆愣一會,小小聲的試探,“小姐,未來的小少爺姓赫連不?”
蝶姬緊抿着脣,難爲情的埋入衣物,耳根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