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計劃生育

文字記載說,只要在神殿祭壇灑下600名阿特蘭人10-15歲少女的鮮血,經某種祭祀咒語的吟唱,在以後3年中的每3天,這些少女在各部族祭壇前,獻上自己的一碗鮮血給族中成年女獸人喝下,就會大大加快其生育機率和頻率。從而實現獸人大幅提高生育能力的目標。

這不但要求這些女孩子3年內不能離開獸人部落,而且獻血之舉也會讓女孩兒的壽命只剩下3年。也就是說,3年期滿後,這些13-16歲的少女,只能活3年了。由於大部分人來不及再生育,這將使阿特蘭部落遭受毀滅性打擊,人丁更爲凋零。還不要說這些孩子的父母親人怎麼能捨得離開他們?而自己再去四處流浪。如果答應了女孩留在獸人各族,那麼也就意味着,目前拉古薩的所有阿特蘭人部落也將留在獸人各族3年。

篷車內的幾位阿特蘭人悲哀愁苦而又無奈的表情,讓李大衛既同情又有點慶幸。說實話,這比他想到的最差結果要好些。他原以爲要殺了這些女孩子,或者讓他們與某某部族交配什麼的噁心念頭,都沒成爲事實。

最少還能活6年吧。他私心裡希望亞辛長老他們不要反抗,因爲這也沒什麼用,反而可能連累到他自己。

剛纔亞辛長老一說完獸人的打算,反應最激烈的就屬阿米哈依和郎昆長老。可是亞辛長老的一句話:我們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讓在場幾個人都啞口無言了。阿米哈依彷彿蒼老了10歲,低着頭無聲的啜泣。這無疑宣判了自己可愛的古麗娜,只有6年生命了。當她離開這個世界時,她將不滿19歲。這怎麼能不讓他這個父親心如刀絞。

“長老。。。。我求求你。。。你救救可憐的古麗娜啊。。。嗚嗚。。。”

阿米哈依的哭聲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大聲的發泄着心中絕望無助的悲傷。

特拉古老臉上也是掛滿了淚痕,摟過他的頭,安慰道:

“孩子。。。別哭了。。別讓外面的。。。外面的大夥聽見。。。可不是。。可不是隻有你一家啊。。。。”隨着特拉古老人的低聲哽咽,屋裡其他幾位長老,再也忍不住剋制自己的情緒,就連沒心沒肺似的拉瓦,也鼻涕眼淚的嚎啕起來。

是啊,阿特蘭人此時除了哭,再也沒有什麼法子了。而且明天,這種場面就將擴大到所有阿特蘭部落。

李大衛看着這一切,不禁爲自己的自私心理感到慚愧。他雖然以自己保命爲第一考慮,可是就算鐵石心腸的人,面對此景也要動情。他忍不住在旁安慰道:

“各位長老,別太難過了。事情還沒發生,也許還有救。。。。”

李大衛本是隨口安慰的話。可沒想到一下觸動了亞辛長老的神經。亞辛停下默默的抽泣,眼神放光的盯着李大衛的臉,激動而又肯定的道:

“是啊,你有什麼方法?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大衛?!”

亞辛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衆人同時將目光集中在李大衛還顯瘦小的腦袋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李大衛有些準備不足。但看着面前一個個期待的目光,也不忍冷了老人家的心,只好做出平靜的樣子,邊搜腸刮肚的想着詞彙,邊慢慢說道:

“嗯,確定人數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天,多問問那個大祭司,看看有什麼法子能避免女孩子過早夭折。嗯,我想,應該,是的,嗯,有什麼藥物吧,能像遺忘草那樣,延緩壽命衰亡。”

其實李大衛純屬順嘴胡說,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他對這個世界毫無瞭解,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謂信息,也沒有能消化變爲他對這個大陸的認知,儘管他隱約覺得這一定有幫助。

然而亞辛長老眉頭一皺,竟然點了點頭,對幾位茫然不知的同胞道:

“對呀,大衛說得對。我也是糊塗了。唉,我一會就去找其他部落的長老,明天問問奧西里斯大人,關於整個獻祭的過程,也集中所有的部落長老的智慧,看能不能有什麼特殊的草藥配方,哪怕那些生長地再兇險,也要儘可能的救救孩子們。”

衆人雖然不知道遺忘草的作用和咒語,但也知道各部落都或多或少的留有一些古老相傳的草藥治療之法,當下衆人也燃起了些希望,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尤其阿米哈依,更是在催促亞辛趕快去聯絡其他部落長老,甚至有點失去禮貌。亞辛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安慰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這可不是一兩個孩子的事。我是有話想再問問大衛。”

衆人這纔想起,大衛的提醒有點出乎意料。一個小孩子能有這種細密的心思,這在阿特蘭人甚至全大陸人類裡,簡直不可思議。看看特拉古的孫子納烏幹,去年還尿車呢。所以大家一下子都沒再說話,只是驚奇的看着大衛。可他們哪知道,這一次的說話,李大衛純屬是抱着忽悠的想法。

大衛見衆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臉上,心念一閃。雖然說有事先自保是大衛的小私心,但是目前情況,只有先和這些外表與自己相似的山寨版同胞同舟共濟了,還是別顧及引人注意了吧,接着忽悠,死馬當活馬醫吧。

大衛決定已下,也認真想了想,然後對亞辛長老說:

“白天我和您說過,多桑伊姆祭祀的做法必有原因。我看就兵分兩路,讓特拉古爺爺和郎昆長老去聯繫其他部落,您親自去找多桑祭祀問問來龍去脈。”

雖然大家對李大衛說的兵分兩路這個詞,感覺奇怪和新鮮,因爲阿特蘭人嘴裡是說不出這樣的形容詞的,平時對兵事戰爭,躲都躲不來呢,不過見大衛說的在理,也無暇追問緣故。面面相覷之下,亞辛長老點頭道:

“好吧,那就兩個老哥去吧,拉瓦和阿米哈依穩定下部落人心,別讓大家出差錯,惹了獸人。嗯,大衛就和我一起去找多桑祭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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