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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文慧卻笑了起來,片刻道:“若是這東西我叫下人扔到方大夫人那處,你和蘇蓮蓮還有含翠三人一個都得不了好處,而且你覺着你與蘇表姐回了蘇府會落得什麼好處麼?”而且還會連累自己。《

春華聞言身子顫了顫:小姐定然不會饒了自己的。

“若是你親自交給方大夫人的話,方大夫人會饒了你的,說不定會把你留在方府。”文慧笑了笑,說道。

春華忽而擡起腦袋,眼神裡有了兩分期盼。

文慧又道:“怎麼樣,是我來做呢,還是你來做。”

那張帕子就這麼孤零零的在文慧手中晃盪着,搖擺不定。

春華垂首沉思。

片刻,她擡起頭,直直的盯着那帕子。

“奴婢做,奴婢來做。”春華忽而定定道。

文慧聞言笑了,點點頭,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身側的珍雲。

珍雲接過帕子將東西給了地上的春華。

“到時候到了方大夫人面前,你就說是你良心發現,覺着這般做着實對不住方府與我,遂纔將這帕子給了大夫人。”文慧一字一句的交代。

春華聞言垂了腦袋,片刻,點點頭:“小姐,奴婢知曉了。”

見此,文慧點點頭:“將東西拿好趕緊回去,莫教人發覺了。”

聞言,春華也顧不得別的了,急急忙忙便起了身,將東西塞到了袖子裡,與文慧行了禮,便匆匆離開了小屋子。

轉眼間,屋內就只剩下文慧珍雲與銀杏了。

文慧垂首盯着地上的銀杏片刻。對方跪在地上臉腦袋都不敢擡起。

文慧忽而道:“銀杏,有時候人要活的現實一些,莫要做些不合適自個的美夢。”她直直的戳破了對方的小心思。

不待銀杏求饒,文慧便轉了身子,提起裙襬往屋外走去。

“小姐,奴婢真的不敢了。”身後傳來銀杏的說話聲。

文慧卻直直的往前走不曾回答了,珍雲在後頭將蠟燭吹滅後也急急的跟上來。卻被銀杏在身後一下子拉住了褲腳。

垂首一看。珍雲只瞧銀杏兩眼淚汪汪的擡首看着她,抽泣道:“你能不能幫幫我,給小姐求饒。”

聞言。珍雲嘆了口氣,道:“小姐既然沒有發話發落了你,那你便是應該沒什麼事了。”

“不過。”珍雲說罷又接着道:“日後再別如此做了,蘇小姐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小姐纔不留情面要把她趕出方府。”珍雲眸子對上銀杏的。看着對方又道:“日後莫叫小姐如此對你纔好,有一次。兩次,次數多了,小姐也不會再幫你了。”

這話說的銀杏心裡一驚,頃刻間手指便鬆開了珍雲的褲腳。

珍雲不再多看地上失魂落魄的蘇蓮蓮便匆匆的跑出了房門。

……

沒過幾日。春華便趁着蘇蓮蓮不注意的時候獨自一人隻身去了方大夫人的院子。

伺候的小丫頭見到春華攔住了她,道:“你是誰?我可不認識你。”

春華遮遮掩掩的將事情說的很嚴重的模樣,焦急道:“還請姑娘爲奴婢通報。這事兒關係到……”說着,眼睛四周小心翼翼的瞄來瞄去。而後湊到小丫頭身側,道:“關係到大少爺……”

小丫頭疑惑的看了眼春華,而後半信半疑道:“真這麼嚴重?”

見春華煞有其事的模樣,小丫頭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了,你且在這兒等一等罷,若是夫人不願見你,那你還是不能進來。”

……

“珍雲,你說我這般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呢?”文慧皺眉,側臉問道珍雲。

聞言,珍雲歪着頭想了想,片刻,道:“若是小姐不這麼做呢?”

文慧聞言垂首沉吟:若是她不這般做,蘇蓮蓮日後還會賴在方府,然後會不斷的麻煩她,不斷的打着她的名義索要一切,方老夫人礙着自個定不會說很難聽的話,蘇姑媽日後來往也會如自家後院一般。

文慧又道:“這般想來還是做了比較好。”文慧心有慼慼,再者,自己也不是要蘇蓮蓮的命什麼的,如此已是給足了她面子,若不是她自個過於貪心,誰也抓不住她的把柄。

……

沒兩日,方大夫人忽而領着兩個丫頭,一面哭哭啼啼,一面帕子不斷的擦着眼淚便步履匆匆的進了永壽堂。

方老夫人被錦繡攙扶出來的時候面上帶了兩分疑惑:“怎麼回事?”

錦繡皺眉道:“奴婢不知,只是大夫人一個勁兒的哭泣,說要見老夫人,奴婢也不敢多問。”

方老夫人點點頭,而後與錦繡出了裡間。

“母親!”

方老夫人方纔從裡頭走出來,方大夫人便匆匆的迎了上來,兩眼抹着淚,帕子掩着臉抽泣不已。

方老夫人緩步坐在了上首的椅上,目視着站在面前的方大夫人,片刻,道:“今兒有什麼事兒?”

“母親,兒媳真不知要說些什麼好了。”哭着,方大夫人從自個的袖口裡掏掏摸摸出一個白色的帕子交給身側的丫頭。

那丫頭將東西接過上前一步,交到了錦繡的手裡。

方老夫人皺眉接過帕子,垂首細細瞧看,凝神半日,復又擡起頭:“這是什麼?”

方大夫人哭道:“母親,這話兒媳都是不好意思說了。”

“您瞧瞧上頭那幾句詩句可是男女用來傳情用的?”

方老夫人看着那帕子,點點頭,“不錯。”

“母親,昇哥兒如今八月就該下了考場了,如何能被這種事情分了心神?”說罷,方大夫人忽而“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兒媳知曉蘇小姐是方府的親戚,可……可……也不能如此不知廉恥啊!”

“你說的是誰?”方老夫人眸中有精光閃過。

“正是慧姐兒的表親蘇小姐!”方大夫人泣不成聲,連連辯解。

方老夫人頃刻間便知曉了方大夫人所來爲何。便沉默了起來。

片刻,方老夫人仰臉道:“你如何會有這東西?”

方大夫人道:“是蘇小姐的一個貼身丫頭交予林媽媽的,若不是那小丫頭說的真切,蘇小姐如何生了壞心要將昇哥兒的名聲敗壞了,兒媳是怎麼也不會信了的。”

聞言,方老夫人垂首想了想,片刻。道:“既如此。這事兒便不能輕易了了。”

錦繡在一側聞言心中一驚,方老夫人這是要插手這件事了。

“你快起身,先坐下。”方老夫人叫丫頭們把方大夫人扶了起來。

“繡兒丫頭。”方老夫人手指點了點。“去把慧姐兒與蘇小姐請到永壽堂來,莫要驚動其餘的人。”

“是。”錦繡俯身點頭,而後便匆匆的提裙走出永壽堂。

……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生就是那麼的巧合,蘇蓮蓮這頭正纏着文慧在說話呢。

“慧姐兒。你就幫幫我,不能與方大夫人說說好話麼?”蘇蓮蓮星星眼的看着她。

文慧無語。她看了看蘇蓮蓮的表情,道:“表姐有些爲難我了。”笑了笑,文慧面露難色,心道:方大夫人恐怕這會兒抽你一掌的心都有了好麼。

蘇蓮蓮還要再說話。卻被外頭傳來青杏的聲音打斷:“小姐,錦繡姑娘來請二位小姐去永壽堂。”

文慧心中一頓,面上的表情不變。她側臉瞧了瞧一臉疑惑的蘇蓮蓮,心裡有了兩分底。

只瞧門被一推。錦繡已是進了門,逆光之下,面色顯得有些焦急,她匆匆幾步便到了文慧跟前,擡眼看到了一側的蘇蓮蓮,心裡一頓,復又看向眼前的文慧,行禮道:“給小姐請安。”

文慧點點頭,面露疑惑:“有什麼事麼?”

錦繡方纔急急道:“方老夫人請二位小姐去永壽堂說事兒。”而後看了眼兩人。

蘇蓮蓮聞言疑惑:“什麼事情啊。”

聞言,錦繡面色頓了頓,顯得有些不自然,笑道:“且二位小姐先隨了奴婢來。”

而後,幾人便匆匆出了房門。

“給外祖母請安。”

“給方老夫人請安。”

方老夫人點點頭,擺了擺手,對方大夫人使了個眼神。

見此,方大夫人點點頭,起了身便,面對着文慧月蘇蓮蓮二人便道:“我有一事想要問問你們。”

聞言,文慧眸光一閃,而後便垂下了眼簾,側過身子,對方大夫人福了福身:“大夫人請說。”

見此,蘇蓮蓮也連忙福了福身子。

“慧姐兒表姐,我只問你一句。”說着,方大夫人從身後一小丫頭手中接過一方帕子,舉起在蘇蓮蓮眼前:“這東西可是你的?”

蘇蓮蓮原本疑惑的表情在看清楚方大夫人手掌東西的瞬間,變得臉色煞白。

方大夫人雙眸緊緊的盯着對方的神色,幾經瞧看之下,方大夫人搖搖頭,忽而道:“看來是錯不了了。”

蘇蓮蓮詫異的擡頭看着方大夫人。

“我原本以爲你與慧姐兒一般是個懂事知禮的好孩子,卻不知曉你竟是這般……”說着,方大夫人帕子又是掩上臉頰,抽泣:“昇哥兒如今趕考在即,男女大防,你怎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

“即使你對昇哥兒傾心,也不可私相授受啊,繡帕子傳情這醜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且是方府的表親所謂,你叫方府日後如何在勳貴中立足?”

文慧聞言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遠遠的站在了一側,冷眼看着蘇蓮蓮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這是……”蘇蓮蓮搖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啊!”說罷,手足無措的四處瞧看,忽而扭過頭,想要拉住文慧,卻不想一手撲了個空。

蘇蓮蓮皺眉道:“慧姐兒,你幫我說句話呀,這事兒我真的不知曉。”她焦急的搖了搖腦袋。

文慧站在原地平靜的看着蘇蓮蓮,不曾開口或者移動步子分毫。

蘇蓮蓮急的輕輕跺了跺腳下,轉過身子復又對方大夫人道:“大夫人,蓮蓮當真不知曉啊。”

方大夫人見蘇蓮蓮死不承認,又癟眉道:“你的丫頭都親口承認是你做的了,你怎的還不肯承認呢?”

蘇蓮蓮面色大變,忽而扭過腦袋,往身後看去。

“你,你們誰說的?誰來陷害我!”說着,蘇蓮蓮手指指着身後的兩個丫鬟疾言厲色。

見此,方大夫人面色一頓,急聲道:“莫要再狡辯了,東西都在我手裡擱着……”說着,又將那帕子拿出,道:“上面用來男女傳情的詩,真是叫人……”一時間,語言微頓,竟是說不下去了。

蘇蓮蓮心急如焚,往前緩步走了兩步,伸手抓着兩個丫頭的手,怒視:“你們誰說的?我根本沒有做,爲何要陷害我!”

含翠和春華聞言低低垂下腦袋,都不敢說話。

蘇蓮蓮氣的說不出話,忽而眸光一閃,伸手就拉住了春華,道:“是你對不對。”

春華詫異的擡起臉,啜泣道:“小姐……小姐冤枉奴婢了。”

方大夫人見此暗自冷笑了一下,而後起了身面對方老夫人道:“母親,按理來說,慧姐兒表親上門我們應是周全招待的,只是……”

“這種事兒實在不是一個姑娘家所爲,兒媳也想不出一個閨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方大夫人毫不避諱說道。

文慧默然聽着,垂下眼簾。

蘇蓮蓮上次的事情惹了方大夫人心裡不悅,一旦有事發生,方大夫人必然不會容忍她分毫。

蘇蓮蓮哪裡會應?她匆忙的走到文慧身側,拉住她的手:“慧姐兒,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啊。”眼裡語裡滿是焦急。

若是這樣下去沒有人與她說話,那她不是就要從方府離開了麼?

上首的方老夫人沉默不語看着堂內正發生的一切,手指在一側案几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

文慧側過臉,雙目正好對上蘇蓮蓮的眼,片刻,忽而蹩起眉頭,一副不可置信的傷心模樣,道:“表姐,你怎麼能這般對我。”

蘇蓮蓮聞言詫異挑眉,一時間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了。

“我竟不知表姐……心性竟如此……”文慧說着語氣裡也有了兩分抽噎聲,她拿出袖中的帕子掩上眼角,傷心道:“上次馮府宴會的事情你與方府惹了麻煩便不說了,怎的這次竟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文慧抽泣着說完,眼角悄然瞄了瞄方大夫人那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