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一環扣一環

丫鬟上位守則 099一環扣一環

秦妤一愣,但見一根毛筆從掌櫃的手裡掉了出來,落在地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掌櫃的倒是沒說什麼,那旁邊幫傭的倒是急了眼,“那東西你曉得多貴?便是你家小姐賣了都不定要的起了!”

秦妤眼神一眯,眸光銳利:“說話小心些。”

那人登時禁了聲,努了努嘴。

那人繞着那鋪子走了一週,半晌脆生道:“沒有。”

秦妤沒有應聲,只是瞧着那老掌櫃。

“左不過都是童小姐的……罷了,便是這糾結也沒得什麼意義,只是……”

秦妤心中一緊。

都是童小姐……的……?

“小姐當真要拿了那東西回去?”

秦妤不好把話說盡了,搖搖頭,只道:“我只是回來尋那荷包,小姐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我便只是隨口一問,若是爲難了掌櫃,便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小姐當真要了,到時候再說也是不遲。”

旋即聽到吁了口氣的聲音,秦妤微微勾脣一笑,適才側臉對着那招待點點頭。

“既然沒有我便去別處尋尋,想必是落在別處了。”

得了一聲冷哼,秦妤也沒有理會,提裙便出了鋪子。

……

“都是……童瑤的麼?”

秦妤皺眉,如墨黑的瞳孔閃着瑩瑩的光。

順着街道上的人流往回走着,秦妤沉思起來。

不對。

難道她想錯了?

秦妤臉上顯出一抹意外來。

她記得當初……

難不成……

想着,秦妤心中一驚,而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小片刻之後,便到了方纔主僕三人分離的地方。

便是距離鬧事中心較遠的那間小酒樓。

擡眼瞧了瞧酒樓那招牌。秦妤忽而垂下眼瞼,抿了抿脣,便提裙走了進去。

“客官……”跑堂見了秦妤,便上前招待。

“不必了,我家小姐在樓上呢。”

淡笑擺了擺手,秦妤便提裙上了二樓。

“知啦——”一聲,推開門。

果然……空空如也……

窗子半闔。刺眼的日光照射進來顯得格外奪目。光亮一掃黯淡,將整間小屋子都照的亮堂無比。

秦妤擡腳走進屋子去,環顧四周。

哪裡還有童瑤的身影?

眯了眯眼。秦妤勾脣笑了笑,走到了屋內牆角,俯身弓腰,伸手便將地面上的那個荷包給拾了起來。拍去荷包上的灰塵,復又別在了腰間。

本是爲了自個荷包丟了。找了藉口回屋子用的,卻不想倒是用不到了。

走到屋內中央那圓桌旁,秦妤細細垂眼打量一週,而後抿了抿脣。暗道:那檀木的盒子是不在了。

只是不曉得童瑤到底會拿着那東西去哪裡,特意將她們兩個丫頭支開,想必也是不想叫人知曉的事情罷了。

便也不好再多駐足。秦妤目的達到了,便又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

不能說的……秘密。

秦妤抿脣一笑。細細的在腦子中過了一次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忽而想通了什麼。

要說秘密也並非沒有……

關於童瑤的秘密有很多……

關於那塊兒留給童瑤的玉佩,當時大雨裡爐子中那張被火燒燬的紙……後半截內容究竟寫了什麼呢?

勾了勾脣角,秦妤眸子黑亮,眼中帶笑。

“左右都是童小姐的……”童瑤當時並沒有點名道姓的與那掌櫃的說自己是誰,那人卻自個瞧出了什麼。

“岳陽城……京師……鋪子……”嘴中喃喃着當初模糊之中瞧見的字跡。

忽而,舒展了眉頭。

從岳陽城到京師,相距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若是說,從一開始,馬氏便沒有與童老爺交心呢?

若是說,從一開始,馬氏便爲自己留了退路呢?

秦妤垂首,一手捻着自己腰間的荷包,心中忽而泛起一陣冷颼颼的寒意來。

……

出了小酒樓,迎面一陣熱風吹來,卻登時叫秦妤全身發涼,忍不住瑟縮了脖頸。

臉色微微蒼白,秦妤腦袋裡面全是關於童瑤的……童瑤母親……馬氏的……

馬氏究竟爲自己留了多少後路,究竟爲自己女兒的今後盤算了多少?

上一世她沒有機會見到,只是童芮嫁到了侯府卻是真真切切的事情,秦妤敢肯定,這件事與馬氏必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擡起頭,面前的道路都有些重影,亮光照射的眼睛有些刺痛,讓秦妤忍不住伸手遮擋。

腳下賣出的步子都有些發虛,秦妤不禁將思緒又飄回了方纔在首飾鋪子的時候。

她本以爲童瑤今兒出來不過是想瞧瞧外頭,想看看京城,進了收拾鋪子也只是意外中的意外罷了。

卻不想童瑤卻並非是這般想的。

她今兒使喚了馬車出館子,都是有目的的。

包括中途將她們兩個丫頭支開。

童瑤去了哪裡?

腦中思緒紛亂,秦妤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她即便是重活一世,也幾乎難以想象,馬氏居然會是那樣一個精明的人。

或許也可以說,馬氏是個太瞭解身邊人的女人。

嘈雜紛亂的叫賣聲和說話聲瀰漫了耳際,如同跌入深海,拼命的上游,卻如何也尋不到彼岸。

“秦妤,你怎的這般久了纔回來。”穿過人山人海,亮麗卻又熟悉的女音忽而大聲道。

緊接着,秦妤便感覺到自己的胳膊猛然一緊,耳邊響起一陣說話聲。

“秦妤,如何?東西可是找到了?”

秦妤心中一頓,側臉看向滿臉擔憂的紅苕,愣了半晌,道:“找到了……”將自個腰間的荷包與她看了看。

“那便好了。”

“你那麼久不回,我以爲出了什麼事。”

“找到便好。”

看着紅苕笑意滿盈的臉,秦妤心中“咯噔”一聲,似乎想通了什麼。

對面的人還一手拉着她在絮絮的說着些什麼。

秦妤耳邊卻似乎被灌了水,一概全部聽得不甚清楚。

“走罷。”話聲響起。

於此同時,秦妤脖頸一涼,卻聯想到一個驚天秘密。

莫不是……方纔那間去過的首飾鋪子……是童瑤母親……馬氏的?

……

當初在那被燒燬的信紙之中,有半部分,實則是秦妤沒有看到的。

……京師……鋪子……

秦妤當時看到這裡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也好生讓她一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