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保重龍體,讓皇后安心地去吧。”李公公憂心重重,律天邪呆在廢墟已經三天三夜了,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上前勸慰道。
“朕再呆一會兒,你們退下。”獨自站立在‘嗚嗚’風中,暗自神傷。
有好幾次,他仿若看見她嘟起小嘴在他身邊昂頭而過,彷彿能夠聽到她沉睡時的鼾聲如雷,用膳時會時常望着肥肥的肉發呆。
“冷若薇,你真的已經離朕而去了嗎?”
律天邪更加地少言寡語,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顏,他的心如死灰一般不再復燃。
冷若薇死後,律天邪將所有的仇恨移向了紫鳳國,戰爭一觸即發。
深夜,尚書房內,律天邪每日批閱奏摺到深更半夜,只有這樣,他怕他忽然靜下來,那個嬌柔的身影會出現在腦海,那種痛心疾首的感覺是無法比擬的。
後宮一片黯然,那個女人就像一陣風,帶走了所有生機。
“皇叔真的要御駕親征?”律玄焰擔憂地望着他。
“朕意已決。”律天邪埋頭說道。
無論是仇意氾濫,還是野心曼延,任何人阻止不了他滅了紫鳳國。
這時,門被推開,一名奴才端着一碗藥進來,偷偷瞄了一眼律天邪,身子微微發抖。
“皇上……藥準備好了。”
“恩,給襲妃送去。”他的目光陰霾,冷冷說道。
“是……”奴才諾諾應了聲,端着藥走了出去。
律玄焰瞟了一眼藥碗,蹙了蹙眉道,“皇叔真要這麼做嗎?”
“哼,朕讓她也受受這種痛苦。”他的語氣裡只有憤怒,沒有一絲憐憫。
律玄焰倒吸口冷氣,他能感覺到律天邪的憤恨與殘忍,可是襲妃已有身孕七個月,這時候喝下打胎藥恐怕……畢竟那肚子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
律天邪不再發言,面色冰冷,埋頭閱着奏摺。
“侄兒告退。”
輕嘆一聲,他離開了尚書房,走到門外,望着夜空,喃喃自語。
“冷若薇,你真的已經死了嗎?”
一聲馬啼聲呼嘯而過,穿梭在深山野林裡,一輛馬車飛快駛向了遠方……
馬車轎廂晃動着,江獨雁擁着冷若薇,此時的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小產的痛楚遺留在眉間,眼角時不時溢出晶瑩,口中時不時喚着某個人的名字……
連續趕了三天三夜,紫鳳國就在前面,那個難忘的故鄉。
掀開車簾,頭探了出去,呼嘯的風襲來,長髮在風中凌亂,薄脣動了動,“紫鳳國,我江獨雁回來了。”
半年過後。
紫鳳河環山而過,河水清澈見底,然而戰爭肆虐,這裡變得荒蕪人煙。
在山頂有一戶人家,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崖頂,冷若薇傾國傾城的美貌下一襲藍色羅裳,水眸蒙上憂鬱之色,眺望着遠方,遠處狼煙四起,空中傳來血腥的味道。
她在山上住了半年,從未下山,而紫鳳國與北龍國足足也打了半年,從未分出勝負。
冷若薇知道不遠處就是戰場,不知北龍國帶兵打仗的會是誰,律玄焰嗎?
突然,有人從背後將她擁住,附在耳邊輕問。
“在看什麼?”
她一怔,回過頭給他一個美美的微笑,“屋裡悶得慌,出來透透氣。”
江獨雁放開擁抱,凝望她,黑眸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