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和的面‘色’慘白,他哆嗦的看了一眼還在和容親王說話的皇上,不知道這消息要怎麼說。
他當這太監總管的位置也有幾十年了,早就能夠做到遇事面不改‘色’了。只是這事實在是非同小可。
皓月國主動示好,獻上寶物七香車本是一件值得歡慶的事情。可是現在這七香車丟了,這容親王可是才獻上寶物,一旦解釋不清,兩國難免再次‘交’戰。
他咬咬牙,準備暫且隱瞞下這消息,等宴席結束以後再做稟告。
只是皇上已經注意到了古和的變化,疑‘惑’的看過來“你怎麼了。”
古和勉強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皇上,老奴似乎有點鬧肚子。”
果然,皇上眉頭立刻緊鎖,這個古和也不是個不看場合‘亂’說話之人,怎麼能當着容親王的面說出如此粗俗的話呢。
他擺了擺手,示意古和退下。
只是古和剛轉身,就聽到了之前那個小太監的聲音。
“皇上,七香車丟了。”
小太監的聲音很尖很細,在這熱鬧的環境中顯得很突兀。
但願皇上沒聽到,古和心裡拼命吶喊。
只是老天似乎沒聽到古和的吶喊,皇上轉過頭,看着那小太監“你說什麼。”
小太監撲通跪倒在地,整個人抖成了篩子“皇上,七香車被偷了。”
這下,不僅皇上,連容澤都聽清了。
皇上一步步走了過來,緩緩問道“你說什麼。”
這下小太監抖的更厲害了,聲音也哽咽起來“奴才……奴才……奴才無用……那七香車……七香車……丟了。”
皇上面無表情的盯着小太監“你確實無用。”
說完便一腳踢了上去,因爲是用足了力氣,小太監一聲尖叫便倒了。
因爲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本來熱鬧的大殿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皇上週圍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能惹得皇上震怒的,一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今天,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得離開皇宮半步!”
朝臣們心裡疑‘惑’,可誰也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和。”
“奴才在。”
“朕看你是不是年事已高需要休養了?”皇上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如此冷漠的語氣和古和說話了,他跟隨皇上這麼多年,自然明白自己擅作主張惹怒了皇上。
“奴才該死。”
“你確實該死。”皇上看都不看腳下的古和“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皇上便大踏步的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古和擦了下冷汗,立刻跟了過去。
御書房內和平時一般無二,只是那本該停着七香車的地方空空如也。
“呵呵。”皇上冷笑“朕到不知道朕的皇宮守衛已經如此無用了。”
負責皇宮巡邏的‘侍’衛長頭上有冷汗冒出,因爲這御書房裡有七香車,所以他還特意多調了幾隊在這附近巡邏,怎麼不聲不響的那七香車就不見了。
“剛纔那個小太監呢。”皇上皺眉,七香車消失的如此詭異,那個小太監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很快,去尋找小太監的‘侍’衛回來了,只是他面‘色’極爲難看。
“死了?”
小太監嘴裡有一絲暗紅‘色’的血液流出,眼睛掙得大大的。
“服毒。”‘侍’衛長檢查了一下。
“這是在哪當差的。”古和厲聲問道,只是這小太監出現的似乎蹊蹺,根本沒有一個人認識。
他的出現彷彿就是爲了在所有人面前說出七香車丟了的事情。
皇上的臉‘色’更難看了。
當着容親王的面告訴自己七香車丟了,這種後果他實在不願去想。
“讓容親王見笑了。”皇上回到大殿,面對容澤他很想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些,只是那僵硬的‘脣’角愣是彎不起來。
容澤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七香車真的丟了?”
皇上有些不悅,難道自己還會騙他麼。
可是他也知道,容澤完全有理由這樣懷疑。七香車才送來就丟失了,誰能說的清是不是正元不願與皓月‘交’好有意藏起來,也可以代表正元並不在意皓月。
“容親王,千真萬確。”自從坐上皇位,他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說過話了。
容澤長長的哦了一聲,並不說別的。
過了半晌,他纔看向皇上“什麼時候能找的回來呢。”
皇上把目光投向了‘侍’衛長,‘侍’衛長寒‘毛’都立起來了。
“三天,三天找不到七香車……”皇上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侍’衛長明白如果三天找不到丟失的七香車,那自己的項上人頭大概也沒了。
容澤被安排在宮裡住下。
其餘參加宴會的臣子也被安排在宮中,只不過他們可沒有容澤的待遇。他們是接受盤問的。
“老夫那麼大年齡了,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一個老臣的聲音很洪亮,他一生坦‘蕩’,實在沒法接受老了被當做賊一般被這些‘侍’衛看押。
‘侍’衛們已經解釋的口乾舌燥卻也無可奈何,這皇上下達的命令他們還能違抗不成。
蘇槿和長公主因爲是‘女’子,所以被安排在了一處宮殿休息。
“也不知那七香車是如何丟失的。”長公主毫無睡意,她們也被宮人看着,只是因爲身份高貴,所以並沒有‘侍’衛來盤問她們。
蘇槿則開始自己動手整理起‘牀’鋪了,今晚看來是回不了郡主府了。
“怡歡,你還睡的着?”對於蘇槿的舉動長公主很是驚訝。
蘇槿頭也沒擡“不睡的話第二天會沒有‘精’神的。”
長公主嘆了口氣,這個‘女’子總是這樣,似乎對什麼都不太着急的樣子。
整理好‘牀’鋪,蘇槿環顧了一下週圍,這個宮殿很小,只擺了一個‘牀’榻。大概這些宮人也不覺得她們會睡覺吧。
“來人。”蘇槿揚聲。
很快便有宮‘女’進來“怡歡郡主有何吩咐?”
“準備水,本郡主要沐浴。”
宮‘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蘇槿的眉頭皺了起來“本郡主要沐浴。”
宮‘女’這下聽明白了,她躊躇了一下“郡主,這宮中上下……”
話還沒說完便被蘇槿打斷了“宮中上下如何?本郡主又不是被囚禁在這裡。”
宮‘女’訕訕的說不出話,只好退下去準備水。
長公主很是不解“怡歡,你一點不擔心麼。”
一直以來長公主待自己也還算友善,蘇槿走過來,看着長公主面前文絲未動的茶水道“擔心,可是除了擔心我們能做什麼呢。”
見長公主仍舊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在長公主的對面坐了下來“我不是那竊賊,我也不是‘侍’衛長,我更不是皇上。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是這樣麼?
長公主有些失神,但她堅持道“可是,我是這正元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兒!”
“所以呢?”蘇槿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睡覺就能解決問題麼?”
長公主被問的怔愣了,她總覺得蘇槿說的不太正確,可自己卻又找不出言語反駁。
這一夜,除了蘇槿,皇宮中大概沒人能睡個安穩覺了吧。
“皇上,黎太醫不見了。”古和小聲的稟報昨天‘侍’衛排查的情況。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皇上盯着‘侍’衛長。
‘侍’衛長不由暗暗叫屈,這黎青行蹤一向自由,偏在這個時候找不到他人,又沒有任何出宮記錄,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疑。
偏偏皇上對黎青一直信賴有加。
“皇上,昨日宮中進行搜查,除了那個莫名死掉的小太監查不出是哪個地方當差的,就是黎太醫不在太醫院了。”‘侍’衛長硬着頭皮道。
“你難道是想告訴朕,是黎太醫偷了那七香車?”皇上嗤笑一聲“那麼大個東西,還有人看守,平白消失,黎太醫是怎麼做到的。”
‘侍’衛長低着頭,他哪裡知道那七香車是怎麼被偷的。
“皇上,那黎青是皓月人士。”高永安忽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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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七香車被盜一事關係重大,一些位高的臣子也在御書房。
經高永安這麼一說,很多臣子也想起來了,這黎青來路不明,原來竟然是皓月國的人麼。
“皇上,這黎青極有可能是皓月派來的細作。”另一個大臣附和道“這很可能是皓月國的一場‘陰’謀。”
細作,‘陰’謀。
此言一出,大臣們紛紛猜測,難道是皓月自己又將這車盜回,然後就有了和正元開戰的理由?
高永安的結論得到了絕大多數大臣的贊同。溫國安瞟了一眼這些人,高黨如此輕易就呈現在皇上面前了麼。
皇上‘陰’沉着臉不說話。
他不是不信任黎青,只是目前的局勢對他很不利。
太醫院的黎太醫是皓月國派來的細作的消息在宮中慢慢傳開了。
“那黎太醫竟然是皓月國的細作麼?” 長公主的宮‘女’打聽消息回來,長公主很是驚訝。
蘇槿此時正心平氣和的在用午膳,她原來也在宮中吃過,只是身份不同,吃的也不同,這宮中御膳房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
長公主可沒心情吃飯,對於蘇槿這種“沒心沒肺”的舉動,長公主雖然沒有出言指責,但也絕不會附和。
細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