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府和夏王府的婚事很快就敲定了,兩家決定在下月初七就舉行大婚。夏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了。
最近也沒有旨意讓蘇槿進宮,在一派忙碌中,她也算落得個清閒。
“良人,我們當真不管麼。”雪芽探頭看了一眼,有丫鬟從她們屋‘門’前匆匆跑過。
蘇槿伸了伸懶腰,‘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古人誠不欺我啊,她懶懶的開口道“我們又不是夏王府的人。”
“可是……”雪芽有些猶豫,良人有宮裡的奉例,可是她們都是拿着夏王府的月銀的,所以還是算夏王府的人。
蘇槿一拍腦‘門’“我倒是忘記了,我去看看老王妃那裡有什麼要忙的。”
老王妃剛剛看過賬本,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蘇槿端着一杯參茶進來“老王妃,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可千萬不要累垮了。”
老王妃呵呵笑着接過茶“你這小丫頭,怎麼說的話和李嬤嬤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一樣。”
“老王妃就打趣我。”蘇槿上前幫老王妃捏着肩膀,這些日子做這些事早已是輕車熟路,她的按摩技術提升了不少。
“良人,不知道可否請你幫些忙。”一旁的李嬤嬤躊躇的開口“如今杏丫頭不在府上了,我管理大廚房有些力不從心。”
大廚房是李嬤嬤和林嬤嬤一起‘操’持,只是這夏啓正的婚宴自然不比平時,這緊要關頭是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嬤嬤客氣了,有什麼用的上蘇槿儘管說。”李嬤嬤從來沒有害過自己,可以說還經常幫自己。
“採辦啊……”蘇槿看着手裡的清單,這採辦可以說是個相當有油水的活。這採辦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讓她管這個卻是頭一回。
她並不瞭解市場,如果直接分給下人去做下人肯定會吃不少回扣,那樣的話預算就會顯得不足。
蘇槿託着下巴思索了一會,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去走走市場。
“小丫頭,滾開。”一個兇惡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是小‘女’孩委屈的哭聲。只是這聲音有些耳熟。她擡起頭,果然看到了香蓮。
“香蓮。”她跑上去扶起香蓮,看着面前的人“你對一個小姑娘那麼兇做什麼。”
“呦。我當是誰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楊pi/子“木堇,看你這樣子是在夏王府‘混’的更好了。”
蘇槿直起身來,拉着香蓮的手“楊pi/子。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
楊pi/子眼光在蘇槿身上打量了一番,這丫頭現在出落的如此貌美了。他嘿嘿一笑“我看你是被哪個貴人收房了吧。”
蘇槿看了一眼楊pi/子沒有說話,只是這在楊pi/子看起來就是默認,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木堇,你要護着這個丫頭我不管。只是我想告訴你,這丫頭的姐姐馬上要嫁給我爲妻了。別人家的事情你少管。”
“姐姐纔不會嫁給你。”一直沒有說話的香蓮憤怒的揮着小拳頭“你妄想。”
楊pi/子哈哈一笑,大搖大擺的轉身離開。
“香蓮。到底怎麼回事。”蘇槿蹲下身,這一次再見楊pi/子他和原來有了很大改變。原來是乞丐,現在穿得雖不是上等的綢緞但看上去也是一般的粗布了。
香蓮看了半晌蘇槿,忽然哇的大哭出聲“姐姐不讓我告訴姐姐,娘也不讓我說。”
原來這楊pi/子在賭場裡認識了德王府的公子,一般貴族子弟是不屑認識這些平民的,只是這德王府的公子也是個不學無術的好賭之徒,那天楊pi/子手氣格外好,連贏幾把,德王府的公子火氣被勾了上來,這楊pi/子一眼就認出面前的人非富即貴,不但把贏來的銀兩全數奉還,還巴結奉承這公子的賭術高超。
這一來二去,德王府的公子便放話楊pi/子以後就跟着自己了,仗着德王府的勢,這楊pi/子不知怎麼就把主意打到了香桃身上。
蘇槿捏緊了拳頭,看看面前哭得泣不成聲的香蓮,她安慰道“沒事的。”香桃現在在趙將軍府上做事,德王府和趙將軍府也是不相上下的,這楊pi/子怎麼就敢這麼做。
她沒有跟着香蓮回家,漫無目的的走着,等擡頭已經到了丞相府‘門’口。
歐陽洵,自己‘迷’茫的時候還是會想到他麼。爲什麼要懷疑呢,就因爲被一個男人傷過所以要懷疑所有對她好的人麼。
“八公主,你慢點。”丞相府‘門’口的小廝諂媚的上前,一個嬌俏的小身影踩着奴僕的背從馬車上下來“歐陽洵怎麼了,這麼多日也不見進宮看四哥哥。”
小廝面上的笑容散去了不少“公子他,生病了。”
八公主點點頭“我進去看看他,做我未來的駙馬身子骨怎麼能那麼差。”身後跟着的宮‘女’不由有點尷尬,小公主動不動將歐陽洵是她駙馬的事情掛在嘴邊……
小廝倒是滿面驚喜“八公主,裡面請。”
直到八公主一行人全部走進了丞相府,蘇槿才慢慢的走了出來,駙馬,未來的駙馬,八公主。
原來這種狗血的劇情終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蘇槿落寞的一笑,獨自朝趙將軍府走去。
“找誰?”趙將軍府守‘門’的小廝上下打量着蘇槿。
蘇槿福了福身,遞上一個銀袋子“勞煩小哥通傳下,我想見貴府趙小姐,就說蘇槿求見。”
拿了銀子加上面前的‘女’子穿着也不俗,小廝點點頭,不一會趙靜馨帶着丫鬟親自迎了出來“蘇槿,你怎麼來了。”
……
趙靜馨皺眉“這個楊pi/子真是太過分了。只是,”她有些爲難“那人並不是德王府的……”
她不是一點不諳世事的‘女’子,德王府和趙將軍府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況且這香桃並不算趙將軍府上的人。
蘇槿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事找到趙靜馨是讓她爲難,她思忖了一下“可否請小姐將香桃買進將軍府呢。”
趙靜馨眉頭一舒,微笑道“這自然是沒問題的,只要她情願就好。”
只是,丫鬟始終也沒能將香桃帶過來,“香桃今天並沒有來上工。”
“糟了。”蘇槿站起身來,匆忙朝趙靜馨告辭“趙小姐,叨擾了。”
看着蘇槿的背影,趙靜馨想了想“幫我準備好衣服,一會我可能要出去。”說完她就朝趙老將軍的院子走去。
香桃驚恐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你要做什麼。”
楊pi/子嘿嘿一笑,慢慢靠近“小美人,我注意你很久了,自從你們搬過來我就觀察,現在我也有錢了,爲什麼不肯跟我過日子呢。”
香桃扭過頭,這楊pi/子什麼德行附近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手腳被縛動彈不得,她咬了咬‘脣’,想起上次的蘇蘇,不管怎樣都不放棄,那個錢四最後不是也沒有得逞麼,“楊pi/子,你就不怕我報官麼。”
楊pi/子不屑的撇撇嘴“官府?官府能有德王府大?還要,不要管自己的夫君叫的那麼難聽。”
他今天本是想繼續在賭場裡‘混’一日,哪曾想到德王府的公子派人告訴他爲他準備了份大禮,這回家一看,果然是份大禮。
“楊pi/子,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幫着德王府的少爺做了什麼勾當。”香桃緊緊盯着楊pi/子“近日那些消失的姑娘都和你有關吧。”
楊pi/子面‘色’一緊,粗聲粗氣的道“小賤人,你怎麼知道的。”
香桃哆嗦了一下,因爲隔壁鄰居家大娘的姑娘半夜被劫走的時候她剛好目睹了,那些人雖然‘蒙’着面,但那帶頭的人身形極像楊pi/子。
“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她們人呢。”香桃按捺住害怕的心,丟失幾個平民百姓的‘女’兒在官府眼裡自然算不得什麼事情。
“哼。”楊pi/子冷哼“看來你還知道的不少,本想着留你做夫人,看來是不成了。”他之所以沒對香桃下手,就是想着這姑娘面貌清秀,而且看樣子是個能幹的。
楊pi/子一步步‘逼’近,香桃高聲尖叫起來,卻被他勒住了脖子捂住了嘴。
香桃的眼睛越睜越大,她的手腳被縛住無法掙扎,眼前的景象愈加模糊,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娘,香蓮,我要先走一步了。
見手底下的人終於沒了氣息,楊pi/子向後退了一步,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會保密,如果讓公子知道自己辦事不利,那等他的也只有這個下場。
楊pi/子將香桃的屍體藏到了‘牀’下,打算等夜黑的時候扔到‘亂’葬崗去。
蘇槿不知道楊pi/子住哪,只是香桃不在家又不在趙將軍府,那她還能去哪裡。思索了一下,她跑到了賭坊。
魚龍‘混’雜暗無天日大約就是形容賭場吧,到處是叫罵聲。
“楊pi/子?”一個‘混’‘混’不懷好意的打量着蘇槿“你找他做什麼。”
“誰找楊pi/子呢。”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傳來,在看到蘇槿的一瞬間後頓住了。
“姑娘。”德王府的公子周七郎正了正衣帽,走過來和顏悅‘色’的問道“姑娘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可是那楊pi/子借錢沒還麼。”反正楊pi/子經常幹這種事,只是後來不再有人會借他。
蘇槿打量了下眼前的人,看似白白淨淨,只是眼底總有一種散不去的邪氣。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