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挽楓別有深意的一聲‘哥’讓龍逸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妹夫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就覺得挽楓眼裡似乎是像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
海棠看出了龍逸眼裡的疑惑,趕緊拉着他進了廚房,她怕龍逸再在客廳裡待下去會發現什麼,畢竟挽楓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走了啦,我們起來晚了已經很失禮了,難道還讓小夜他們餓肚子麼?”
目送着他們倆進了廚房,夏夜趕緊轉過身來握住丈夫席挽楓的手,看他滿臉惆悵,她於心不忍的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背,“挽楓……”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夏夜只能輕喚丈夫的名字。
將視線收回來,席挽楓薄脣緊抿成一字型,“我沒事。”
沉默了片刻,他忽而冷笑道,“我現在更擔心哥,這件事瞞不了他多久的。我怕他要是知道了,會恨死爺爺和我們一家,那到時候該怎麼辦纔好。”
“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的,何況,我爸也說了龍伯父曾經交代過在哥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把信交給他,那就表示他也希望哥能認祖歸宗。若不是我們家遭逢鉅變,那封信早就到哥手裡了。”
夏夜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握緊丈夫的手,她極力的想要安慰他。
席挽楓苦澀的笑,只覺得現在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t7sh。
一方面他希望岳父派出去的人能快點查出一切,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真相來的太快,說實話,他真的不想跟龍逸把關係鬧得很僵,畢竟這陣子相處下來,他真的挺喜歡這個大哥的。
難怪他說怎麼老覺得跟龍逸之間有一種介乎於朋友和兄弟之間的情感,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親情,原來他們身上流着一樣的血液。
吃過早餐以後,海棠找了個藉口把龍逸拖出去逛街了,因爲席挽楓偷偷跟她說了一會兒他要叫父親席偉銘過來商量有關龍逸身世的事情。
席偉銘接到兒子挽楓的電話之後,把晨晨和曦曦託付給老王就趕了過來。
在車上他就激動的不得了,因爲兒子在電話裡說岳父董邵然原來沒死還活着,這讓他的心久久的無法平靜。
進了門,見了邵然之後,席偉銘本想給邵然下跪賠罪的,但是深明大義的邵然阻止了他。
兩個人在偏廳裡聊了好一會兒,出來的時候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讓夏夜和席挽楓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沒多久,邵然派出去的人就查到了龍逸父親龍翔的籍貫所在,也查出了他的母親果真是叫慕飄雪。
加上另一批人也將龍翔墓地前邵然埋的鐵盒子取了回來,雖說不該私自拆開給龍逸的信,但是幾個人都按耐不住的想知道信裡的內容,也就先斬後奏了。
放下手裡的信,席偉銘不免長嘆道,“這下該是錯不了了,沒想到龍逸這孩子居然是我的侄兒。哎,這些年真是苦了這孩子了,這下看來我們席家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見他如此自責,邵然不禁安慰起他來,“偉銘,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畢竟這件事並不是你和楓兒的錯。當然了,我也沒有怪伯父的意思,要怪的話只能怪那些害死人的封建教條。”
得到邵然的原諒已經讓席偉銘深受感動,沒想到邵然還能如此勸他,席偉銘頓時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不停的跟邵然道謝,“謝謝你,邵然老弟。”
雖然已經確定了龍逸是自己堂兄,席挽楓也知道該替爺爺開心纔是,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不免笑着反問父親席偉銘,“爸,您難道不會覺得奶奶很可憐嗎?我現在很矛盾,雖然我知道跟龍逸他們祖孫三人比,我們已經很幸福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奶奶她很無辜。”
兒子的心情席偉銘能理解,他搖頭勸起他來,“楓兒,其實我當初知道的時候也像你一樣無法接受,畢竟你爺爺他是我爸,自己的爸爸有外遇,那種感覺你應該能理解的。但是自打我遇到了你媽,我就理解了你爺爺。其實你爺爺他沒錯,這些年我看得出來他過得一點都不開心。娶你奶奶那是不得已的,那個年代就是那樣,你爺爺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跟家裡抗衡。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你奶奶在世的時候,你爺爺雖然不愛她,但是對她極盡呵護,這也算是一種補償。可是對飄雪和龍逸他們父子,他是什麼責任都沒盡過,你想想看現在知道了龍逸也是他孫子,你爺爺他該有多自責。”
嘆了口氣,席偉銘接着說,“孩子,站在爺爺的立場替他想想吧。其實你奶奶一直都知道你爺爺心裡有人,但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她臨終前拜託過我去幫你爺爺找到他的舊情人,但是人海茫茫尋個人何其簡單,加上我也沒太當回事,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奶奶她真傻,居然還要幫爺爺找舊情人。”聽了父親的話,席偉銘不免替已逝的奶奶難過。
“奶奶她纔不傻,是愛爺爺愛的太深了。”握緊丈夫的手,夏夜脣邊勾起一抹淺笑。
“挽楓,你爺爺什麼時候到?”邵然看向挽楓,心裡琢磨着什麼,“我看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越拖逸兒那孩子受到的傷害會更大。等伯父到了,咱們商量商量怎麼跟那孩子說吧。”
“爺爺要晚上纔到,畢竟他老人家歲數大了,就算是專機也不能開太快,不然他會受不了。”抿了抿脣,席挽楓答道。
“嗯,那倒是。”邵然點頭,心想這孩子還真是心細如塵。
聽了邵然的意見,席偉銘也覺得可行,“是啊,我也覺得這件事不能瞞太久。我爸這些年一直鬱鬱寡歡,現在見到龍逸這孩子,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我是真希望龍逸那孩子早點跟我們一家團圓。”
看着父親和公公都一臉的擔憂,夏夜忙勸他們,“爸,也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糟,哥哥的姓格我瞭解。我們先把龍伯父寫給他的信拿給他看,然後再慢慢的跟他講道理,哥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給段時間讓他消化,我想他會明白過來的。”
邵然和席偉銘紛紛點了點頭,客廳裡頓時嘆氣聲不斷,眼下誰的內心都無法平靜,畢竟這件事情太棘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
晚上,和海棠逛完街回來的龍逸,一回到家就看見家裡來了不少人,他剛準備笑着跟席偉銘還有剛到的席博海打招呼,結果席博海一看孫子回來了,頓時激動的拄着柺杖站起身,流着一臉的熱淚就朝孫子走過去。
老人家熱淚盈眶的樣子把龍逸嚇了一跳,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席博海顫抖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龐,他方纔意識到衆人的神情似乎都不太對勁,就連身旁的海棠亦是閃着淚光一臉擔心的望着他,就好像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孩子……”撫着孫子俊朗的臉龐,席博海激動的直抖脣。
龍逸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不免失笑的問,“爺爺,您怎麼了?”
他的一聲爺爺是跟着妹妹小夜叫的,但是在席博海聽來卻讓老人激動的無以復加,“我的乖孫兒,都這麼大了……”
說着,席博海就伸手過來抱他,嚇得龍逸又是一陣緊張。
被老人家抱着,龍逸摸不着頭腦的看向衆人,想問他們老人家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看見他這麼激動。
侄子眼裡的疑慮被席偉銘看在眼裡,他趕緊上前扶開情緒激動的父親席博海,“爸,您先別激動,還是讓逸兒把信看完了再說。”
席博海一邊抹着淚,一邊瞅着一臉驚訝的孫子龍逸,饒是覺得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點頭說好。
被兒子扶回到沙發上坐下,席博海蓄滿霧氣的眼睛一直都沒有從龍逸身上移開過。
在龍逸正準備發問的時候,夏夜起身走上前,拉着他來到沙發前坐下,隨即從茶几上一個生了鏽的鐵盒子取出一個古老的信封遞給了他,“哥,你先看看這個,這是龍伯父留給你的信。”
接過她遞過來的信封,龍逸一臉的疑惑,邵然忙接話,“逸兒,快打開看看,這的確是你爸龍翔臨終前讓我在你十八歲生日那天給你的信,但是後來我們家出了事,這事兒就給耽擱了。快打開看看吧,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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