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夜突然暈了過去,瑾蓉頓時嚇得臉色直髮白,她趕緊蹲下身去將她半截身子摟進了懷裡。
她一邊吃力的扶着夏夜坐起身,一邊啞着嗓子喚她,“小夜,你怎麼了?小夜,你醒醒啊?蓉姨知道你肯定是被挽楓那個死孩子給氣的,你彆氣,我一會兒就替你狠狠的教訓他?小夜,你醒醒,別嚇蓉姨……”
已經下了兩層樓的席挽楓正在氣頭上,此刻他滿腦子浮現的都夏夜家茶几上放着的那束紫色的小雛菊和那個一看就是裝着巧克力的盒子。
本來在母親瑾蓉的勸說下,他是想要好好的跟她道歉的,雖然他是有點拿不下面子,畢竟他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而且他還是堂堂席氏集團的總裁,若是被外人知道一向成姓換女人如換衣服的楓少居然會這麼低聲下氣的去跟一個女孩子道歉,他怕是不用在社會上立足了。
然而他都那樣放下那顆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來到這裡了,還捧着一束花像個傻子一樣出現在她家門口,結果她卻已經收了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這叫他席挽楓情何以堪。
昨晚,因爲擔心她是不是一個人躲在家裡哭,他一宿都沒閤眼,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抽自己巴掌,不下百遍的罵自己混蛋,就是爲罵了她是賤貨和在公寓門口對她粗魯的懲罰而感到自責。
而且他思前想後怎麼想都覺得她根本不是那種腳踩兩隻船的人,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能感覺到她喜歡上他了,因爲害怕她愛上了自己這個不能給她未來的人,以至於給她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害,他纔會勸她不要把心放在她身上,其實昨天早上起來沒看到她的人,他就後悔跟她說那番話了
。
一想到有男人趕在他前面送了花給她,而且她居然還收下了,席挽楓就氣的想殺人。
他開始覺得自己昨晚的行爲似乎也並沒有多過分,如果她真是清白的,那她家裡的花和巧克力要怎麼解釋?
己麼她而。瑾蓉試着想把夏夜從地上扶起來,可是她自己的胸口都疼的受不了,也就顯得力不從心。
突然想到兒子八成還沒走遠,她趕緊扯着嗓子對着樓下的方向大喊了一聲,“挽楓,挽楓,你這個死孩子你快回來,小夜她昏倒了?”
驀然聽見樓上傳來母親的呼喚聲,那麼急促又帶着一絲哽咽的聲音在安靜的早晨聽起來尤爲清晰,而且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剛剛母親也是一直喚着小啞巴的名字,以爲母親看他離開了所以在安慰小啞巴,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不太對勁。
猶豫了一下,席挽楓還是停下了腳步,仔細一聽,發現母親說的是小啞巴昏倒了,他趕緊鬆開口裡咬着的拳頭,一個轉身就朝着樓上飛奔了回去。
剛一爬上五樓,席挽楓就看見母親蹲在地上吃力的扶着已經暈過去的小啞巴,他趕緊上前幫忙,一臉焦急的詢問母親是怎麼回事,“媽,小啞巴她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從母親手裡接過她,席挽楓將昏迷不醒的夏夜攬進自己懷裡,看她臉色蒼白的嚇人,而且額頭上不斷的冒着冷汗,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頭好疼。
“該死的,她在發燒?”瞧見夏夜她那個樣子,席挽楓眼裡頓時泛着心疼,但是他也氣她明明就不舒服剛剛居然也不吭個氣。
一聽說夏夜在發燒,瑾蓉伸手就往席挽楓背上打了幾拳,扯着嗓子就衝他大吼道,“你這個死孩子,還不都是你,看看你把小夜氣的,趕緊送她去醫院啊?”
經母親一提醒,席挽楓纔想起來要送夏夜去醫院,剛剛他一着急都有點六神無主了。
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席挽楓三步並作兩步的就直往樓下衝,他一邊用力的抱緊懷裡發着燒的小女人,一邊滿含自責的對她說,“小啞巴,都是我不好,你別有事啊,我還沒跟你道歉呢?對不起……”
被他抱在懷裡的夏夜還殘留着一絲意念,雖然她無力睜開眼睛,也無法張口說話,但是她能感覺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她本能的往他懷裡鑽,他的擁抱總是讓她無力抗拒
。
聽見他的呼喚和那聲沙啞的對不起,她緊閉着眸子裡不斷有淚水從眼角溢出來,她想伸手抱住他偉岸的脊背,可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qq1v。
跑了半截樓梯,席挽楓突然抱着夏夜停了下來,他剛剛一着急就忘了母親還在上面沒下來。
瑾蓉扶着牆壁吃力的從地上站起來,深吸了幾口氣,突然看見兒子居然還站在樓道上,她趕緊做了一個敲他腦袋的動作,惡狠狠的衝他就是一聲吼,“你個死孩子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趕緊送小夜去醫院吶,你看那孩子多難受,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以後別叫我媽了,我沒你這種混賬兒子?”
“可是你呢,媽?”知道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席挽楓也不跟她頂撞,只是有些擔心她。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母親近來的氣色好差,而且有段日子不見他發現她看起來清瘦了好多,他每次問她怎麼又瘦了,她總是找藉口說那還不都是被他氣的。
瑾蓉本來還想吼他的,因爲他再不走她就要支撐不下去了,有些事情她還不想讓他知道。
可是看見兒子居然一臉擔心的望着自己,她又忍不下心吼他了。
強忍着身體的疼痛,瑾蓉衝嘴角里擠出一抹溫柔的笑對他說道,“放心吧,媽會打電話讓老王過來接我的。你先帶小夜去醫院,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我。”
“那好,媽你慢點兒。”瞅了瞅懷裡的小女人,她的情況的確很糟糕,也實在不宜再拖下去了,席挽楓劍眉緊蹙的衝母親點了點頭,轉身便抱着夏夜衝下了樓。
樓道上兒子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瑾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本來想扶着牆壁下樓,可是肚子那一帶疼的着實厲害,讓她整個人都沒辦法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