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寒風凌烈,他要動一個手術,所以他的媽媽李梅蘭在醫院裡陪他。
作爲多年的鄰居,徐青帝帶着一袋水果來看他。
由於不想耽誤學習,於是他把書包帶到了醫院,那是他還未來得及打開的書包,由於每天打吊瓶,所以無心看書。
徐青帝在李梅蘭出去吃飯的時候,閒來無聊,就問樑天俊有沒有課外讀物,反正也沒事,想看看書,或者讀書給他聽,解解悶。
樑天俊指了一下書包,虛弱地說:“書包裡有,你自己找找看吧。”
他們從下一起長大,所以樑天俊對她很放心,更何況,自己的書包裡也並沒有特別的東西。
徐青帝坐在病牀旁的凳子上,拿起放在病牀旁邊的儲物櫃上的書包,就打開一本一本地翻找起來,她看見樑天俊的書包裡,書從小到大整齊地排列着,她好奇地拿出來放在最前面的最小的一本書,是一本像《故事會》那麼大的英文對照讀物。
剛翻了幾頁,突然一個信紙折的心形東西掉落到地上。
這時,樑天俊背對着她躺着,沒有看見這一幕。
徐青帝好奇地打開一看,內容讓她看地又吃驚又憤怒,沒想到是方晴空對樑天俊表白的情書。
信紙的模樣似乎是還沒被拆開過,所以她猜到樑天俊沒有看過信的內容。
她看到樑天俊的吊水快要沒有了,可能一會需要叫護士,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信紙給撕碎,這時,她撕紙的動靜驚動了樑天俊。
樑天俊緩慢地轉過身來,看向她,有些奇怪地問:“徐青帝,你在幹什麼啊?”
“沒,沒什麼,就是一片紙,我自己的,覺得沒用了,就死掉扔掉。”她說着驚慌失措地扔到牀底下。
樑天俊由於虛弱,所以也沒太在意她的慌張地情緒。
李梅蘭正好回來,熱情地招呼徐青帝去食堂吃飯:“小徐啊,阿姨知道你喜歡我做的飯,不過食堂裡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阿姨給你錢,你去吃吧。”
“阿姨,我不要你的錢,我帶錢了。”她說着,就推辭着一溜煙跑掉了。
李梅蘭看吊水打完了,就趕緊去叫護士。
樑天俊分明看到了徐青帝扔紙的動作,他讓臨牀陪護的一個年輕女孩幫他撿起來病牀下的紙片。
由於他發現地及時,情書並沒有被撕地粉碎,所以,他偷偷地把情書塞到枕頭底下,打算等母親不在病房的時候看。
終於,這是最後一瓶吊水,要開始準備手術了,他趁李梅蘭和徐青帝都不在,就拿出來來情書看,其實他並沒有特別驚訝,因爲他在第一次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從她臉頰緋紅中就感覺到一種純潔情感在滋生萌芽。
他像看段子一樣,看完了情書,還笑了出來,此時,這種文字給他莫大的勇氣,來面對一場惡戰。
他把情書裝進病號服的口袋裡,然後被護士和他母親推進病房,而此時的徐青帝剛剛回到病房,聽說樑天俊去手術了,就坐下等他,她查看一下牀底,紙片不見了,又看看剛出去的清潔大媽,所以放下心來。
都說女孩比同齡的男孩要早熟2年,但是樑天俊正好比同年級的人大兩歲,所以心智自然要成熟些,他雖然好學,但是對這些花季雨季的情感並非不知。
其實,在樑天俊的內心深處,他第一眼並沒有注意到方晴空這個清秀但是放進人羣裡就找不到的女孩,他注意到的是開學的時候,坐在方晴空旁邊的美得不可方物的陳夢露。
方晴空不知道,當她那個時候和樑天俊四目相對的時候,而後,他就和陳夢露四目相對了。
他其實和大部分的男孩子一樣,對美得像李若彤版王語嫣一樣地陳夢露也心動過,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爲他感覺陳夢露有些清麗冷豔,有點“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於是他就保持着和陳夢露的距離,寧可一起當文學上的驢友,也不想因爲自己小小的私念,破壞了一份美好的友誼。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喜歡並非佔有,樑天俊想保護陳夢露的那一份美好,而與此同時,常常給陳夢露做綠葉的方晴空成爲他的同桌,他感受到她的那份天真幻想和可愛,突然覺得變得快樂很多,有的時候,方晴空總是說他是大神的時候,他會無比驕傲,無比有成就感,或許他都不知道,方晴空是什麼時候走入他的內心的吧。
而他突然感到徐青帝對他的異樣情感,也讓他頗爲困惑,因爲從小到大,他只把徐青帝當妹妹一樣。
他總是會照顧每一個人,無論男生或女生,或許這樣會讓一些女孩誤會吧。
樑天俊的思維已經在另一個時空,他感受不到周圍的學生在他身邊來來往往,只是在回憶裡讓自己明白了好多事情。
青春有很多煩惱,升學的煩惱,情感的煩惱,家庭期待的煩惱,我們總以爲畢業了,離開校園就不會煩惱,可是我們身在其中,卻總也想不到未來,總是在無限循環着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不是每次經歷過人生的一個環節,就可以從悲傷憂愁中畢業,從此迎來都是快樂的日子。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
有的人註定會錯過,有的人的遇見註定是一種過錯,有的人相聚過就好。
無論是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還是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還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隨着時間的推移,每個人都會改變,我們要做的就是期待一個人的變化,期待錯的人變成對的,期待錯的時間變成對的時間。
既然相遇就是合理的,每一種情感無論種下何種今世前緣,都是最好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