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纔剛剛張口,只說了一個字,他長長的鐵臂忽然抽出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肢,頭俯下,很激烈的吻着她!
這應該連吻都算不上,只是啃和咬,很兇猛的,舌直入,攪弄着,他壓向她,把她壓在護欄裡,後背抵着堅硬的護欄上,很用的勁很大,迫使她的身體往後仰,下面就是空曠的花園。
安心怕掉下去,只能伸手抓着他的睡衣。可他這種吻法,讓她的脣舌發麻,連呼吸都不能,又想把他推開……所以勁道是很糾結的,不知是要拉着他還是推開。
“唔。”她掙扎,不敢大力。
腰上也很疼,他捏的。
他周身戾氣很重,從脣舌相貼間,從他的呼吸間……這昏暗不清的夜色,他就像一頭狼一樣的吞噬慻她。他的脣好不容易離開了轉向下頜,安心連忙呼吸,可他的脣,又在下一秒捲土重來。
他的雙手離開了她的腰,安心正暗暗鬆口氣時,他扯着她兩喧的袖子,朝下一拉……安心整個上身都暴露了出來,因爲洗完澡,連內衣都沒有穿。前兩天才下完雪,這兩天氣溫雖有些回升,但依舊是冷,涼搜搜的。
他的大掌沿着細腰朝下滑……
安心兩腿夾得很緊,反抗,掙扎,不能這樣,這是在陽臺,還有傭人進進出出。
可不管她平時有多麼的兇悍,力氣始終是比不上他的。她也高,可在他的懷裡,也瘦弱得像一隻沒有爪子的貓,反抗沒用。他還是脫了她的衣服,所有的……
她赤身果體的靠在護欄上,前方是他炎熱的胸膛,後背是冰涼的金屬護欄,吹的是涼幽幽的風。
安心有些急,可又掙脫不開。
高希凡像是瘋了一樣的,激烈的吻着,然後頭一下子往下,在她的胸口,含住。
安心終於能大口的呼吸着空氣,氣短導致臉色都不好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砰地一下把高希凡給推了過去。可因爲這一推,她的身子就必然要往後仰,她的上半身幾站舊懸空的,這樣一仰……
她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離開了地面,那一瞬間心臟已經卡到了嗓子眼上來!
接着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只聽着砰地一聲……
是頭磕到地面的聲音,不是她的,是高希凡。安心爬在他的胸口,鼻頭也撞得青疼。她還沒反應過來,高希凡已經起身把她拉離了他,眼晴上上下下的把她看了下,確定沒有傷後,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下一瞬,目光又轉了暗。
她什麼都沒穿,光光的,一頭青絲掉下來落在胸前的紅梅,暗色的空間她的如肌玉骨,女姓胴體的幽香撲上來,就像是盛開的花,幽香的……讓人無法忽視。
安心也沒有說話,隨他看去,心裡是大大的喘了口氣,沒有掉下去,沒有掉下去就好。
下一秒,他起身,把她抱了起來,睡衣也沒有披。進陽臺,反腿一勾,把門勾上,走到牀上,把她放進去,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啪,燈滅了。
屋裡一片黑暗,一絲光亮都沒有。
牀的那一邊陷下去,他上了牀,他沒有脫衣服,還帶着在外邊的一絲涼氣,安心什麼都沒穿,剛在外面都是凍着的,所以這會兒更是……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讓自己離他冰涼的衣服不挨着。
可這一動,他卻僵了。
啪的一下,燈又被打開,乍亮,刺眼。
他扭頭,俊美的臉龐沒有半點表情,不,也是有的,眼底深處,跳躍着的火苗子,“莫非現在都不想和我睡在一張牀上了?”
這麼久,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安心縮在被窩裡,眉緊鎖,眸光暗垂,目光看到的是暗色花紋的被子,以及被子下方他的長腿,“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是想幹什麼,污辱她麼?若她剛剛沒有差點掉下去,他要怎麼樣,在那樣的場合和她發生關係。
高希凡起身,坐直,伸手把安心的下巴朝上擡,讓兩人的視線平視,他一字一句的,“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四目相對的空間,他依舊是隱忍的怒火。
安心也是生氣的,她從來都不是溫柔的人,也做不到像蘇昀那樣,解釋,一味的解釋。
她握着拳頭,隱着火氣。
“我和韓呈碰到是意外,還有那本相冊,我早已經扔了,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就出現在了我的房裡。”她頓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什麼,“莫非,你以爲我是故意放到那裡讓你看到的麼?”
“難道不是?”
安心頭一咧,掙脫了他的手掌,臉上寒霜迸現,“高希凡你把我當成什麼,我有那麼低級?我故意放在那裡讓你看到,我是腦殘麼!我最後解釋一次,我和韓呈沒有任何別的事情。”她掀開被子,伸手要拿牀頭衣架上掛着的大衣。
可手還沒有伸,一隻大手猛然攀過來,一瞬間抓住了她的腰,再用力民一扯,她就到了被窩裡,被他壓在身下!
他黝黑如火的視線,直鎖着她,似要把她燃燒。
若說先前是隱忍,那麼現在就是肆無忌憚的迸射!
火苗在茲茲的往外冒,額角青筋暴起,安心的雙手被他摁着舉在了頭頂,他又壓着她,安心是半點都動不了。
安心第一次感到有點害怕……他就像奔跑在戰場上的烈馬,而她只是長在地上的一株小草。一瞬間他就能踩碎她。
他低頭,聲音從喉嚨裡迸發,“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說,是我把你慣成這樣的。你他媽這是在和我搭夥過日子?”
安心心驚,沒說話,愣愣的看着他。
心裡很亂很亂,可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的,只是看着他。
可高希凡最討厭見到的就是這樣……他們兩人已經是這種情況,她依舊沒有任何歉疚的樣子。剛剛她的那些,牽強的解釋,那種語氣,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
心裡頭如墜入無底深淵,她依舊是那樣沒有太多表情的表情。
良久,她開口,“我沒有和你搭夥過日子,高希凡。我也沒有禍害你,當初是你在我的身邊軟磨硬泡,你說你不在乎我和韓呈的過往,你說你會做到讓我愛上你,你說結婚纔是兩個人最好的歸宿,你說……”安心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爲她看到了高希凡受傷的眼神。
那一瞬間,她心如刀割。
她說得過了,過了。
“這麼說來,若不是我纏着你,你也是不會嫁給我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犯賤!”他低低的,這話已經沒有了什麼火氣,反被寒涼的心寒與深深的失望所代替。
不,不是這樣的,高希凡。
可他卻突然鬆開了她,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安心一下子爬起來,看着他的背影,想喊,可話到了嘴邊,又沒有喊出來,直到耳邊傳來砰的關門聲。
她拿起櫃子裡夏天穿的睡衣套上,真絲睡袍,很涼,她也顧不了什麼,站在外面,等他。五分鐘後,他出來了,已經着裝完畢。淺黃色的毛衣,牛仔褲,清秀俊美。
高希凡是安心見過的,窗鮮豔衣服最好看的男人,張揚,非常適合他。
可他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拿起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很冷的說了一句,“我先回家,你若是不想回的話……”他轉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道:“隨便你。”
……
空落落的屋子,燈光很亮,整潔奢華,牀頭化妝臺上的那個盒子還在,沉舊了,卻很乾淨。
這麼低的溫度,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衣,赤着腳站在那裡,好久都沒有動一下,光線照着她的臉龐,五官分明,可氣息低落。她站在這裡,明明就是想解釋的,明明就是等他出來的……
可怎麼就是張不了口。
安心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你的嬌傲和清高幹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忽然衝到櫃子裡,拿出衣服,換上。轉瞬又看到化妝臺上的那個相冊,找出剪馬把相片剪成兩段,裝在垃圾袋裡,拿起自己的包和垃圾袋下樓。
樓下的傭人已經做好最後的工作要去休息了。
安心對其中一人道:“把司機叫出來。”
“是,大小姐。”
“還有這個東西。”她把手裡的垃圾袋揚了揚,然後擁到垃圾桶,“誰要是再給我撿起來放在我的房間,我跟他玩命!”
傭人連忙稱是。
安心讓司機開得很快,一路直奔機場。在車上她順便查了下,回景天最近的一班飛機是在一個半小時後。高希凡比她先走半個小時,從家裡到機場最起碼也要一個半小時。
所以高希凡……不一定能趕得上。
可也不一定,他開的是加比的車,他的車技安心是知道的,這深夜,街頭車輛很少,他必然是跑得快。
只希望趕不上吧。
她想趁着這個熱頭,把兩個人的事情好好解決,否則,等她和好的心態一過,她的熱情就沒有了……她不想那樣,不想相敬如冰的。
……
到達機場,飛機已經起飛。
安心在外面也沒有看到加比的車,於是抱着他還沒有到機場的心態,等。等的同時,又期待着他在某個角落裡出現,於是鬼使神差的開始找。已經是十一點,機場裡面依舊是人滿爲患,要找個人談何容易,她上上下下跑了兩圈也沒有找到,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