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不起。”
那個二字聲音抑着稍大，後面三字明顯弱了很多。
男人像沒聽到似的，置若罔聞。
“呃……子琛……老公？”蘇昀側過頭去，看他依舊淡漠疏離的模樣，心想着這個醋缸，也太小氣了！
“老公，我們是兒時的玩伴……”
“來不及了。”
他忽然道。
“啊？”
“車子已經上路，來不及了。”
“……”
蘇昀咕嚕了一下，不吭聲，沉默。後頭甜甜已經睡着，蘇風還是握着她的手，在看外面的風景。路燈已經點亮，昏昏黃黃，正是黑白相接時……
手機又響了，依舊是高媛，‘爲什麼不回我？若是真的真的讓你很爲難的話，也無所謂，但是不要讓我空等。’
蘇昀知道高媛其實是很想她向秦子琛提出這個事情，否則不會這麼快就發來兩條消息……明顯採用迂迴的方法，退而求其次。老實說，蘇昀也不想讓她失望，也難得高媛有事找她幫忙……儘管她連句姐都不想喊。
回，‘等我消息，不要急。’
反正也快過年了，也沒有工作上的煩心事，相信高媛的男朋友也能等。
去商場，買衣服。
蘇昀不是很能理解，這不燒錢麼？她前段時間纔給兩個小的，以及他，還有自己買了多套新衣服，到現在都還沒有拆封，又買。
蘇風很有理的，“那是媽媽買的，我要爸爸給我選。”
這麼一句話，蘇昀也無話可說了……秦子琛單單不說空席的那幾年，就這三四年也沒有什麼時間給蘇風挑衣服。秦子琛推着熟睡的女兒，蘇風拉着蘇昀。
要過年了，商場里人滿爲患。
好在秦子琛有固定品牌及服務人，直接聯繫，買好他們倆的買孩子的，他的眼光毒得很，看上的基本一試便是剛剛好，還買了夏鶯的，買了子玉的一對女兒，蘇昀看着心癢，又給安心的兩個孩子買了。
在商場裡呆了有三個小時，孩子醒了吃，吃了睡，反正是一刻不離秦子琛的懷抱。
回家，上車。
蘇昀看着緊扒在子琛懷裡的甜甜，伸手：“媽媽換，爸爸好累，好不好？”
甜甜睜着圓滾滾的眼晴，朝她一掃，臉一別！轉身抱着了秦子琛的脖子，很緊的，並拍拍他的肩膀，“粑……粑……”喊得很斷續，但相當的清楚，很清楚！
這是她第一次喊爸爸。
蘇昀高興，秦子琛也欣喜若狂，拉開一點距離，激動的，“再喊一聲，叫爸爸……”
甜甜只顧着笑，咯咯地笑，伸手抓着秦子琛的鼻子。
“叫爸爸，乖。”
甜甜還是笑，“粑……粑……”這一回卻是喊了，很稚嫩的嗓音，宛如天賴。
秦子琛欣喜的一下子親了上去，“乖寶寶。”抑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直到上車，秦子琛依然是心潮澎湃。
蘇昀汗一個……還真的是先喊爸爸啊。
秦子琛開車，蘇昀轉過頭去逗弄後面的女兒，“寶寶，叫媽媽，看我嘴型……媽，媽。”
“粑……粑……粑粑……”女兒衝着她喊。
“不是，是媽媽。”
“粑粑、粑粑……”
嘴裡一直唸叨這個……
蘇昀放棄了，很幽怨的，瞅了秦子琛一眼。秦子琛恰好側頭瞥到了她這個眼神，瞬間笑開來，很愉悅的，“不要急，早晚會喊你的，只不過要晚上一兩個月……”
“閉嘴。”
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笑得越發開心。車外細碎的光折射進來，印在他深隧的眸中，就像三月的湖面投進了石子，微波盪漾，絲絲縷縷都是瀲灩。
就因爲那句爸爸，秦子琛回到家就和女兒玩，一直到很晚。蘇昀覺得她也要去陪陪女兒……和秦子琛一比，她對女兒還不夠關心和呵護，遲遲等不到他來，蘇昀便去找。
嬰兒房裡。
光線乍亮，夢幻公主裝修，牆上貼着很多甜甜的萌照，以及一百天時，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
蘇昀看到牀上的兩人時，心都要化了。
秦子琛睡着了，躺在牀外，和衣而睡。甜甜坐在他側，嘴裡叼着奶瓶，手裡正玩着洋娃娃，拉拉扯扯的，也不哭，也不叫，不時的朝爸爸臉上摸摸，似乎是想知道他醒了沒有。
秦子琛睡得很沉。
蘇昀小心的走過去，甜甜看到她，笑起來。
蘇昀連忙抱起她，“別說話……讓爸爸睡，爸爸太累……”輕手輕腳的把甜甜抱到了房裡，調好空調，鋪好尿片，和她一起玩。
一個小時後，蘇昀困死了……
甜甜也不玩遊戲了，睡在牀上，兩手抱着小腳丫，只要蘇昀一個不注意，她就把腳丫往嘴裡塞。玩夠了腳，不停去扯蘇昀的衣服，嘴裡咿咿呀呀的像是要吃奶。
蘇昀：這都戒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想要？
正想着門開了，秦子琛偉岸的身影進來，剛洗完臉，額角還有水珠。
“居然還不睡？”聲音有一些些的啞，沒睡好，精神也不怎麼好。
“對啊，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精力，都玩了兩三個小時了……你去休息吧，我來哄她。”
秦子琛爬上牀，還沒說話呢，甜甜就一下子朝他靠去，咯咯的笑，胖胖的手指扯着他的浴袍，力道又小，又拉扯不開，拉了兩下沒拉開，就叫了起來。
剛開始秦子琛還沒有懂，她扯幾下後就懂了……
哭笑不得，“寶寶，爸爸可沒有奶水……”
“粑……粑……”甜甜急得快哭了，躺在他的胳膊上，腳急得在空氣中直蹬，反正就是，寶寶要吃奶！
蘇昀也被逗笑，起身，去她的房間衝奶粉。
秦子琛握着她的手，孩子卻不要，硬是要往出抽，直叫喚詮釋她的不滿，秦子琛也不敢太用力，只有鬆，一鬆她忽然腿一甩，翻了個身。這可是秦子琛第一次看孩子翻身。
太小，骨頭太嫩，又沒力氣，一翻過來就爬到了秦子琛的胸口處，哭得稀里嘩啦，用臉各種蹭着他的胸膛，好像硬是要把衣服給弄開………
秦子琛心疼的抱着她，“甜甜，爸爸沒有奶水……要不，我們一會兒找媽媽？”
孩子哪兒聽得懂，反正就是要扯開他的衣服就對了，扯不開就哭。秦子琛只好坐起來，把她抱着，細心溫柔，各種哄都不行。蘇昀衝好奶進來，連忙把奶遞給她，哪知，甜甜就是不要，一把甩開，頭就是要往秦子琛懷裡拱。
滿臉通紅，都是淚水。
夫妻倆人都心疼，蘇昀伸手要抱，甜甜卻不幹。
最後……
蘇昀伸手把秦子琛的浴袍一扒……女兒兩手一抓，就要湊嘴上去。
秦子琛倒吸一口氣！！
擡頭看向某人，臉黑得厲害。蘇昀一看那樣子，笑得直不起腰……太搞笑了，可又要捂着嘴，忍着，忍着。
甜甜沒哭了，還在抽咽。
秦子琛受不了，把她一扯，拉上浴袍，把奶瓶放在她嘴裡：“聽話，快吃，吃完快睡！”
語氣不算兇，甚至連大聲都算不上……這卻是他第一次對甜甜假以辭色。
甜甜嚇哭了……
秦子琛成功了。
甜甜不要他，伸手推他，朝蘇昀那裡爬。蘇趕緊抱起來，許是哭累了，沒兩下倒在她的肩頭就沉沉睡去。過年了傭人阿姨都回家，孩子只能是自己帶。
秦子琛把她的移動牀推了過來，放進去，夢很酣甜。
兩人也累得不行，倒在牀上，懶洋洋的。
秦子琛眉目舒展，看她姣好的容顏，因爲呼吸而起伏的胸膛，瞳孔微眯，“夜深人靜，良辰美景，可以哄我了。”
蘇昀：“……好累……”聲音軟軟的，有着淺淺的鼻音。
秦子琛伸手啪地一下把燈摁滅，翻手把她壓在身下，頭一低咬上她的鎖骨，灼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你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哄我……”
“唔……”
她很疲倦，真的特別困。
可他哪裡又聽進去了，長指很有技巧的解開睡袍的衣帶，重重的吻上她的脣：“不要說話，可以小聲叫，別吵醒女兒。”
唔，什麼小聲中，這個臭流氓……
本就睏意襲來，他的大掌如魅在身上四下游走，脣舌汲取着她脣內的芳香，蘇昀更顯嬌軟，伸手抱着除了勁瘦的腰身，挺胸，更加偎向他……
她氣喘吁吁的，趁着他的薄脣到臉側時，連忙呼幾口氣……氣兒都還沒有接上，他滾燙的脣又再次襲來。
“子琛……”她夢囈語，兩腿交纏。
“嗯……愛我麼？”他低低的男中音夾着很厚的鼻音。
“愛，很愛。”是真的很愛。
“我也愛你……”
吻一路往下，到白嫩的脖子，到如蝶的鎖骨，到高聳的小白兔……
……
事後。
蘇昀懶懶的爬在他的懷裡，臉緊貼着他的胸膛，兩人有一個習慣，每一次辦完事後都會洗澡。而最近也不知怎滴，秦子琛洗澡後不愛穿衣服了，用他的話說就是方便蘇昀抱他時，是他溫暖的皮肉，而不是硬邦邦的浴袍。
也沒不知道他是怎麼最近才發現這一點的。
可能是因爲臉皮厚了？
“老公~”她軟綿綿的，聲音很輕，在室內響起，如貓叫，很能激起一個男人的獸慾。
“嗯？”他也是懶懶的，聲線性感。
“你接受走後門麼？”這事兒不提不行，而且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怎麼？是誰讓你來向我求情？嗯？我最近似乎沒怎麼訓他們。”
“不是啊，就是高媛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