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 別哭

廚師提起一隻狍子,對着汪老太爺說:“這個獵人的手藝真好,居然這樣就把內臟掏光了,表皮卻還這麼好!”

汪老太爺一看,好傢伙,果真皮毛上好!他不由把目光看向土豆,似乎在問,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嗎?

土豆似乎讀出了祖爺爺的目光,就說:“這些內臟,都是格桑爺爺掏光的!”

汪老太爺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老格桑的技術可真好!”

說完,他吩咐廚師:“好好把這些野味清理出來吧!然後風乾,過年時,我們好吃臘味!這些動物,成天在山林裡跑着,它們的肉,肯定好吃!”

廚師趕忙笑着答應:“老首長,儘管放心,我們一定弄好!保證今年的年夜飯裡,有這幾道美味!”

汪老太爺看着廚師忙活着,他觀望了一會兒,就拉着土豆走了出來。

“土豆,高原好玩嗎?”汪老太爺摸摸土豆的頭。

“可好玩了!格桑爺爺和格桑奶奶對我很好。我們去看了烏鴉,還去打獵了。祖爺爺,你也該和我們一起去。”土豆晃盪着汪老太爺的手。

“祖爺爺也想去啊,可是,人老了,腿腳不靈活了,又是這樣的冬天,所以,祖爺爺沒有法子去。”汪老太爺遺憾的說。

土豆聽祖爺爺這樣說,他望望他,對汪老太爺說:“那,祖爺爺,當以後有機會了,土豆長大了,我帶你去。到時,我可以揹着你。”

汪老太爺不由愛憐的摸摸土豆的頭:“那好啊!”

其實,他心裡卻說,土豆,難得你這麼有孝心,只怕等你長大了,祖爺爺已經入土了!

祖孫倆牽着手,在汪家大院裡轉悠一會兒。梅花的香味股股傳來。土豆不由興奮的拉着汪老太爺,朝梅園的方向走去。

這時,默塵卻向汪家後院奔去,似乎很迫不及待似的。

汪老太爺看見了,他想,默塵肯定是想她母親了。想到露露,他不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拉着土豆,突然,就滿腹心事起來。這些天,他特意把露露的事情擱在一邊,不去想它。可是,露露被關在後院,默塵只要一出現在他面前,他的心裡都不是滋味。

“到底怎樣處理這事情呢?”汪老太爺心裡嘆息着。

“就讓她離開汪家吧,遠遠的離開!可是,她離開了,默塵怎麼辦?只把默塵留下嗎?露露願意把默塵留在汪家嗎?雨澤和雨寒兩孩子願意這樣息事寧人嗎?特別是雨澤,一見露露,就恨不得置她於死地!她讓他和雨寒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如果,沒有露露,他和雨寒又怎會經過這番周折?更何況,露露和黃二居然聯手把土豆綁架過。”

汪老太爺想到這裡,不由沉重的嘆息了一聲,他揉揉眉心,還是不得結果。

“祖爺爺,你怎麼了?”土豆看着汪老太爺的眉宇有點緊鎖,問。

“哦!沒有什麼!祖爺爺肯定被寒風吹着了!”汪老太爺慈愛的說。

“那我們趕快回屋吧,祖爺爺!”土豆拽着汪老太爺,就朝屋裡走。

汪老太爺看着土豆,心裡卻又想,還是試着說服雨澤他們吧,放過露露,等於爲土豆積福。再說,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他們一家人安好,就行了!

默塵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後院,她卻沒有看見露露。看來露露在屋子裡,她又不敢大聲的喊。她只好在鐵門的欄杆間,拼命的向裡面張望。

才短短的三天時間,可是,默塵覺得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媽媽了,儘管,她和雨澤爸爸他們去高原,自己開心的玩了幾天,但是,一回到這裡,她的心就不不由自主的還是想到了被關在後院裡的媽媽。

默塵捧着自己的小臉,蹲在鐵門前。

也許是母女心有靈犀吧,露露,彷彿感覺到了默塵回來了。她走出屋子,向鐵門邊看過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捧着臉蛋蹲在地上。她的心不由緊鎖了一下。

她幾乎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向默塵跑過去。

跑到鐵門口,露露從欄杆的縫隙裡伸出自己的手,然後,她輕輕的喊:“塵兒,塵兒”

默塵聽見露露的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她,不由驚喜的喊了一聲:“媽媽!”

然後,默塵靠着鐵門,露露用手摸摸默塵的腦袋:“塵兒,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在那裡玩得好嗎?”

默塵看着才幾日不見的露露,她彷彿瘦多了,默塵的小眼睛裡,不由涌出淚滴:“媽媽,我們今天回來的,在那裡玩得很好,我和土豆弟弟給小羊餵了草,還去山林裡看了小烏鴉,還和格桑爺爺他們去打了獵。我們帶回了狍子,野雞、野兔……

只是,那裡太冷了!媽媽,土豆弟弟說,他去年就是被人綁架丟棄到了那裡,幸虧格桑爺爺他們發現了他,才救活了他。

媽媽,世上怎麼那麼多壞人,土豆弟弟那樣小,他們也要綁架他,還把他狠心丟棄在那裡?”

露露聽默塵這樣說着,她的手不由索索發抖起來。她的心裡,此刻,彷彿被什麼凌遲般。她想告訴默塵,這一切都是媽媽做的。媽媽想保住你在汪家的地位,媽媽鬼迷心竅……

默塵感覺到了露露發抖的手,她不由問:“媽媽,你怎麼了?”

露露看着默塵,掩飾着自己眼裡的心虛,她嘆了一口氣:“塵兒,媽媽沒有怎麼了,媽媽只是很想你。”

默塵把自己的手放到露露的手心中:“媽媽,我就在這裡,所以,你放心!”

露露看看此刻的默塵,她的心多少有點感概,她一直擔心默塵和雨澤、穆雨寒到高原,會被他們遺棄。現在,她的默塵,卻發毫未損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內心多少還是有點感動。

有幾人,能做到這樣?至少,露露自己做不到。想到這幾日,她被黃二變着法的凌辱,她的一顆心就像被揉碎了般。此刻,她好想從這扇鐵門裡走出去,哪怕,出去後,在工廠做一個普工,或者,去飯店做一個服務員,也比在這裡,面對着黃二那猥瑣的嘴臉強。

默塵呀默塵,媽媽一心想“麻雀變鳳凰”,爲了棲上高枝,不擇手腕,不惜墮落,可是,如今,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還把你白白的拖累到這個世間。

露露腹誹着,眼裡的淚奔流而出。

默塵看着露露哭,自己也心酸的跟着哽咽。她不明白,媽媽爲什麼會被關在後院裡這麼久?她想,難道,是因爲那個讓她喊他爸爸的男人嗎?

“媽媽,別哭,好嗎?”默塵晃動小手,企圖給露露擦掉眼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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