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澤一個正月,過得有點度日如年。先是被爺爺硬安排去了趟杭州,拜見歐陽冰焰一家人。後來,爺爺硬是安排把冰焰帶回北京,讓她在北京好好度過大年。
爺爺走到哪,都要把冰焰和雨澤帶在身邊,明眼人都知道,冰焰是汪雨澤的準未婚妻。可是,汪雨澤人在曹營心在漢。他的心,就沒有在冰焰那裡停留過。可是,爲了謊老爺子開心,他成天只得裝孫子。好容易耐到大年過去了。冰焰也要回清華讀書了,汪雨澤才又恢復自由身。
這天一上班,他處理完手中的事務,就電話林海進他的辦公室。
林海一進他辦公室,就開玩笑說:“少爺,這個春節和少奶奶過得可好?”
“狗奴才,我什麼時候輪到你取笑了!”雨澤又摸着自己的下頷,目光冷峻地說。
林海見事不妙,立即收起自己的微笑,鎮定地說:“少爺,有什麼事情請吩咐!”
“大事情倒沒有,小事倒有一樁。穆雨寒那瘋丫頭,你這麼久看見沒有?”雨澤問。
“沒呢!少爺,你怎麼還問起她。天下好女人一大把,你怎麼對這個女子如此念念不忘?說實在的,老爺子爲你指腹爲婚那個,還真不錯,家境、身世、樣貌都與你絕配。你就別折騰了。野花沾了就沾了,不必這樣刻骨銘心啊!”林海語重情深的勸解。
“誰稀罕她,在乎她了。少爺我只是想知道那瘋丫頭的近況。”汪雨澤抵賴說。
“怎麼個知道法?你說,我就照你的旨意執行。誰讓我是你狗奴才呢?”林海打趣的說。
“哈哈,這就對了,這纔像個哥們兒。去幫我打聽打聽,這瘋丫頭現在在哪?”汪雨澤吩咐。
見林海出來,總經辦的秘書露露急忙喜滋滋地上前討好說:“林海哥,又討上什麼美差了。汪總的茶泡好了沒有?”
“還沒呢?剛纔還誇獎說你泡的茶特別好喝,趕快給上一杯去。”林海素來知道總經辦的女秘們,個個覬覦汪雨澤,希望將他收編爲自己的金龜婿。尤其這個露露,中上之姿,成天妖嬈顧盼,把自己的一對豐胸,裝扮得呼之欲出,成天在少爺面前兜兜轉轉,渴望能中大獎。
露露不知道林海在調侃她,不由喜上眉梢,趕忙用一個透明的玻璃杯,給汪雨澤泡了杯“青山綠水”,樂顛顛得斷了上去。
“汪總,來,你要茶!”露露在汪雨澤面前走着貓步,顧盼生輝地說。
汪雨澤正想說,誰要茶了。可看見露露那獻媚樣,他知道,準又是誰調侃了這個姑娘。對女人,汪雨澤一向憐香惜玉,所以,他話到嘴邊又咽下,改口說:“謝謝,你放在這裡吧。”
露露隨即討好地說:“汪總,你有事儘管吩咐,愛喝我泡的茶,我以後天天給你泡。”
“好了,行,你出去吧!”汪雨澤說。
露露聽後,卻還有點言猶未盡,想再說什麼,卻見汪雨澤的目光根本沒有注視自己,就只好又訕訕地出去。
剛走出汪雨澤辦公室,她的一個女同事就吃乾醋說:“喲,露露,這大清早的,你怎麼就鑽到到汪總辦公室上班去了。給你了什麼獎賞呀?”
露露隨即眉開眼笑地說:“該給
的都給了!”
那個女同事只好大傻眼的進了辦公室。露露也趾高氣揚地跟着走了進去。
有女同事笑說:“露露,你今年能轉正了吧?”
“轉正什麼?”露露目不斜視地問。
“少東家的夫人呀!”同事們異口同聲的打趣說。
“哼!”露露從鼻子裡冒出一個聲音,心底卻說,“等着吧,要真有那麼一天,一定叫你一個一個的吃不了兜着走。”
林海將車開出了汪氏集團公司,心裡卻有千不甘,萬不願。歐陽冰焰他是見過的,玫瑰般的一個女孩兒,在他眼中,與汪雨澤簡直是絕配。可少爺不知道心下怎樣想的,硬是被穆雨寒奪去了魂魄。
不必說穆家姑娘的身世,單是她叫人把少爺打得門牙掉了兩顆這事情,要是汪老太爺知道了,也會永遠進不了汪家的家門的。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少爺吩咐的事情,不做又奈何?他只好又把車開到穆雨寒住的地方盯梢。
說來真巧,林海圍繞着穆雨寒住的地方盯了大半天,都沒個人影,就待他打算離去時,她看見穆雨寒和一個帥哥徑直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他等了半天,沒有出來,心下懊惱着,想:“這下又該被雨澤吼了。”
他怏怏地開車離去,這時,旁邊一個車卻從車窗裡探出個頭,與他打招呼,他一看,是秦遠。兩人索性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聊了會天。
秦遠看見林海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林海哥,怎麼垂頭喪氣的?”
“哎!一言難盡。”林海嘆氣說。
“怎麼了?怎麼了?堂堂七尺男兒,被什麼鳥事煩成這樣了?”秦遠丟一支菸給林海,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支。
林海猛吸了口煙,說:“我不是爲自己煩,是爲少爺呀!”
“喲,雨澤他怎麼了?我一個大過年的,也未與他見過面。”秦遠說。
“他人倒是沒怎麼了?就是鬼迷心竅了?你說說,人家歐陽冰焰哪點配不上他,老爺子好說歹說,讓他春節去了趟杭州,後來把歐陽姑娘帶回北京。可是,雨澤的心思根本沒放在歐陽姑娘身上。人家前腳剛進學校,雨澤今天就找我去打聽穆雨寒,就是把他門牙整脫那倔強姑娘。”林海有點鳴不平地說。
“原來你是爲這事情煩惱呀!”秦遠打了個哈哈,說:“我看,雨澤這傢伙是上輩子欠了人家的。你也別爲你家少爺擔心了,他一個花花太歲,你又不是不知道,估摸對這個女子三分鐘熱度還沒有消失,你就先順着他,喊找就找,等哪天他煩了,自會冷落下來的。你就別瞎子點燈白費蠟,替古人擔憂了。”
秦遠的一席話,把林海心裡說得亮堂堂的。看林海轉憂爲喜了,秦遠說:“走,這附近就是藍月亮,我哥倆好久沒有消遣了,我們去喝杯酒吧。”
兩人開車徑直去了“藍月亮”。
此刻,華燈初上,藍月亮燈火輝煌,人來人往。出入的巨賈商家,達官貴人,無不笑容滿面,喜上眉梢。羅老闆看見秦遠道來,急忙迎上前。“喲,今兒個吹什麼風,把秦大少爺吹來了。雨澤呢?你倆都好久沒有光臨哥這地方了,我還納悶,我是否把您倆小貴人給得罪了呢?
”
“說哪裡話?實在是凡事相纏,脫不開身,不然早來報到了。”秦遠笑着,被羅老闆親自引到貴賓房,那樣子,彷彿接見國家元首一樣。
進了VIP包間,羅老闆就笑問:“今天要喝什麼酒?”
秦遠說:“照舊,和往常一樣。”然後蹺起二郎腿說:“羅老闆,看你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最近生意火哈?”
“借秦少爺的福,這向生意果真火爆。”羅老闆眉開眼笑,喜滋滋地說。
“又添了新花魁了?瞧你這高興樣子。”秦遠呡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
“哈哈,秦少爺真是神算子,果真如此。”羅老闆點頭哈腰討好地說:“可惜,這丫頭今天的時間已經排得滿滿的,不然,我真要讓她立刻過來,讓少爺見見她的風采。”
“何方神仙,被你說得和天人一樣。今兒個,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了。”
“這丫頭,只陪酒,不賣身?任誰出多少錢,都帶不出我這場子。”羅老闆附在秦遠耳旁低語說。
秦遠拍了一下羅老闆的肩,笑着說:“你這樣是在哄擡物價哈,少爺我可不好這一口哈!”說完,打着哈哈。“不過,羅老闆今天這樣說,可真惹出了本少爺的興趣,去,今天怎樣,也得讓我目睹一下,你家養在深閨的這朵花的風采。”
“要得,要得,秦少爺既然開口了,怎麼也得讓您見見。這京城,我哪個都敢惹,就是不敢得罪您和雨澤少爺呀。你兩家,根紅苗正,整個一個紅牆裡的少爺,無論是商界、政界,你們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呀。得罪了你們,除非我不想在京城混了。”羅老闆獻媚地說。
這話說得正中秦遠下懷,他自己也不由自豪起來。
羅老闆起身告辭,喊了兩位妙齡少女過來陪秦遠和林海喝酒。林海和秦遠隨意喝着,兩個嬌娃在旁賠笑調酒。
大廳裡,穆雨寒仍然穿梭着頻頻乾杯。一個肥大的商人,把他的鹹豬手有意無意的觸及着雨寒的後背,雨寒急忙躲閃。
商人用手摸摸自己的領節,說:“姑娘,從了我,保你日後錦衣玉食,用不着在這場子陪這麼多人混呀!”
穆雨寒裝着未聽懂,只是一個勁兒的勸酒,但身體卻躲閃開了。
羅老闆把林芳叫進辦公室,吩咐說:“今天A08來了財神爺,呆會你和雨寒抽空去會會,保證小費多多。”
林芳含笑領命而去,她知道,這又是雨寒招來的“財”。自雨寒來藍月亮陪酒後,林芳會經常接到羅老闆這樣交代的工作。
林芳叫田芬替雨寒周旋一下那肥大商人,她要帶雨寒去A08貴賓房呆會兒。田芬領命而去,她眉開眼笑,花枝招展的走到商人面前,用發嗲的聲音勸酒,然後示意雨寒離開。
肥大商人何等精明,他似醉非醉的說:“小寒哪裡都不能去呀,今天我可是全包的呀!”
田芬把自己的身體迎上去嬌媚地說:“她馬上就過來!姑娘我來陪你,老闆你想怎樣玩就怎樣玩。”
送上口來的肥肉誰不想吃一口。何況是如花似玉、又懂風月的田芬,那商人隨即趁機將自己的身體向田芬靠去,說:“今天我就一箭雙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