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慾望的火苗
等到房東夫妻再度上門時,我才知道原來許子揚磨蹭着不走,是要簽下買屋協議,而且是——當着我的面。
小夫妻一進門,就對我很熱絡,說原來我和許先生是朋友,早說的話上回房東姑娘也就不來催我搬家了。看他們那臉上的笑,應該這個賣房的價格很合心。我自是無法在許子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下解釋什麼,只能含笑不語。
從房東夫妻那瞭然的眼神裡,他們將我和許子揚看成了一對,甚至房東姑娘還有點羨慕的神色一閃而過。到底某人長得英俊又帥氣,出手又大方,被我這株小草給攀上了。
人之酸葡萄心理在無論何種境地都會產生,哪怕已是幸福,發覺有人比自己還要幸運的時候,這種心態就會出來了。就像我常常看着報道上某人中了什麼什麼大獎,也會慨然興嘆那人運氣好,這是一樣的道理。
他們的言談中得知,許子揚已付了預付款,只等協議簽好後,尾款會如數奉上。難怪昨天這人威風凜凜地指着我說這房子歸在他囊下,原來是買房協議早已完成一半,眼下這一幕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態,示威?警告?總之他是故意讓我看的。
小夫妻喜滋滋地揣着協議書離開後,屋內再剩下我們,桌上放的是那房東姑娘退還給我的兩個月房租,以及承諾違約支付的另外三個月的房租錢,合在一起倒也五六千了。之前我要還給他的那兩萬塊,因着後頭談崩的情況,也沒還成,還在我那抽屜裡。
這一下子,我手頭的現金倒是多了出來。小富婆談不上,流落街頭不至於,這就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我把桌上的錢朝許子揚遞了過去,他挑着眉沒接,眼中已有不鬱。
“五個月的房租先給你,還有一個月的等下我去房間拿,以前跟房東也是這麼半年一付的。”我淡淡解釋,即使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一而再的改變,可從今天開始,他又多了一重身份,就是我的房東,欠的債可以記着,眼前的卻是得交付。
沉默持續,男人的眼神透着深意,好半響才淡淡嘲弄:“留着吧,既然這麼想銀貨兩訖,房租就當我留你的家用,晚些去幫我買點日常用品回來。屋雖不是金屋,但怎麼也藏了你這個嬌啊,這點花費還是要的。”
我想許子揚一定熟讀名家兵書,深諳兵不血刃道理,傷人言辭無需任何污垢詞彙,卻已是令我面色變了又變。最後甚至還引用了金屋藏嬌這個經典典故,倒是我想大笑反駁一句,他不是我的劉徹,而我也始終不會是他的阿嬌。
既然不收,我也沒必要強給,直接往兜裡一踹,返身走向房間。不對,是跳着回房間,還沒跳幾步,就被大手從身後一攬,壓在了某人懷裡。他在耳後嘲笑:“你這樣子還真像只袋鼠,一跳一跳的真是可愛。”
都說女人性情多變,原來男人亦是如此。前一刻陰霾,這一刻不曉得是否我的滑稽表演逗樂了他,居然興致又來了,臀部頂着的堅硬,表明這男人又男性荷爾蒙激素起來了。
我蹙眉問了句:“你今兒不用去上班嗎?”
他卻將臉埋在我脖頸處,深吸了口才說:“淺淺,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週末我上什麼班呢?”被他這麼一提,我纔想起原來今天是週六,只因研究所那邊是單休,故而沒把週六當成假期,不想他們所謂公務員從來都是雙休的,除非是有緊急要務纔會加班。
腰間一緊,被他施了重力捏了把,然後將我往上一提,就走進臥室,壓在了牀上。立即明瞭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在脣即將被覆上時,我連忙推了推他的胸,制止道:“等一下。”
許子揚蹙了眉,雖沒再俯下身吻我,手上卻沒停止,快速剝着衣服,看他神色十分不耐,眼裡風浪翻騰着,慾望的火苗隨着我衣服漸褪,如燎原之火般像要將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