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唯一
我往旁彈跳開,手臂上都還能感覺到車身刷過時的驚意,這年頭開跑車都是這麼橫行無阻嗎?哪有開到人行道這邊來的。
那輛跑車在前方二十米開外處停了下來,車內走下的人令我一怔,暗恨這許子傑還真是陰魂不散,我都躲了他了,居然還過來糾纏,到底是想哪樣?
許子傑並未走過來,只是關了車門靠在車上點了支菸,眯着眼看我。他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閒服裝,腳上穿了軍靴,令他整個人的立體感覺很酷。其實他也是個很好看的男人,與許子揚相比,他要多一些吊兒郎當風流倜儻的味道,卻少了分從容氣度,不像許子揚那般將情緒收斂看不明。
車站就在他跑車前面十米處,我遲疑了下還是向那邊走去,卻在經過他身旁時,橫着裡出來一隻腳攔住我去路。我條件反射往旁邊移開兩步,想要繞過他的腳,卻在下一秒被他抓住了胳膊,戲謔聲在耳:“餘淺,你似乎很怕我。”
我牽了牽嘴角,避開他那危險的目光,語氣淺淡地問:“傑少,請問有事嗎?”
“剛剛爲什麼不敢過來入座?怕見我哥?”
我不由諷笑起來:“傑少,你們坐的是四人位,我和我朋友過去是要坐哪?搭個小椅子在旁看你們吃嗎?”分明就是有意要我難堪,講得好像還是我不賞臉。
“你們過來了,自然就開另一席了,沒看到旁邊位置是空的嘛。難得大家能聚聚,身旁有帶了伴的,你餘大小姐竟然不賞光,真是令我失落之極。”
我真想一拳打過去,他那臉上的神色哪裡有半分失落,不想與他多費口舌,而這樣的對話也實在沒有意義,直截了當問:“許子傑,你究竟想要怎樣?別賣關子了。”
剛纔我有意瞥了眼那車內,不見了那個嬌媚,將我堵在這裡,不可能就是來追問那什麼賞不賞臉吃飯的問題。
只見許子傑定了定目光,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隨後笑着說:“很爽快,我喜歡。餘淺,既然你跟我哥分手了,考慮下跟我吧。”
“哈!”我發出一聲怪笑,“許子傑,你是開玩笑還是在整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我真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他們瘋了,一個兩個來要我,什麼時候我竟成了香饃饃?許子揚對我一副勢在必得,而許子傑居然也對我似乎感了興趣。
我沒看錯男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光芒,確實是像對我存了興味。可是我不懂,我跟許子傑的接觸都是因爲跟許子揚在一起,他何以會對我產生了興趣?而且這個興趣爲何又延續到此時?若早有這個跡象的話,應該在我跟那人分手時,他就出現了。
再說,他做的一些舉動,也實在不像是那種意思,難道是我剛纔看錯了?
許子傑的表情沒變,依舊嘴角半牽起,似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考慮下再給我答覆,但是,我不太接受拒絕。”說完俯身而下,脣角微劃過我臉,然後揚聲而笑着拉開車門,開車揚長而去。
恣意、輕狂、張揚,這就是許子傑。我用手背去擦拭被他偷吻劃過的臉龐,心底一陣煩躁,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總算他沒強掠我上車,態度上雖然惡劣,倒是與之前有些不同。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其實我想說真正善變的是男人才是,你永遠都不知道他下一秒裡在想什麼。就像這個許子傑。
我剛走到車站上了公交車,找到座位坐下,兜裡的手機就開始震顫起來。拿出來看是陌生號碼,隨手按掉,如今這種騷擾電話很盛行,萬一好奇接通了,對面就有無數理由讓你聽下去,然後結局是話費燒掉,可能還上當了。
所以我對這類陌生號碼,向來都是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