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就丟下這些爛攤子給我自己跑去享受?”端木子房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這個時候的臉色理所當然地相當難看。
“文有你武有破軍,你們辦事,我放心。”葉無道赤着腳從房間裡出來,坐在大背靠椅上面朝酒店視野最好的落地窗,房間裡是正在給他收拾行李的望月鸞羽,龍玥被他叫出來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妖刀橫放在膝蓋上,殺氣和妖氣同時凌然,端木子房對某人這種裸的威脅表示壓力很大。
“*幾萬正式成員除了你一個蕭破軍對誰不是擺着一張苦臉的,我是懶得指揮他也指揮不動他。”端木子房頭疼道,在暗處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關注葉無道成長了十多年,天底下要列出最瞭解葉無道的幾個人名單裡這廝絕對名列前茅,他自然清楚除了對女人意外葉無道的決定極少改變,這一次也理所當然地一樣,而且他知道葉無道這一次去歐洲是要見誰,更清楚不容更改,但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會他不委屈一點就撈不着好處,白做辛苦的事情他不幹。
“破軍知道分寸,我也跟他打過招呼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首要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其次就是服從你的安排,這一點你放心,況且你心裡的小九九少拿出來在我面前扯淡,我走歸走,要真說起來我不在了你更放得開手腳,現在國際刑警那邊,日本政府那邊,軍部那邊,美國五角大樓那邊恐怕早就把我列爲了最危險人物,我一走,吸引走了大部分的目光,你能放得開手腳做事,分寸之類的事情不用我說你自己心知肚明,而且玩陰人的從小到大你就不比我差,隱忍功夫經過事實證明你比我強,心裡樂呵歸樂呵,得了便宜就少賣乖,否則把你丟回國內讓玄黃他們來,他們可是都留着口水看着這邊的。”葉無道隨意道,瞥都沒瞥旁邊推着輪椅一臉愁苦的端木子房,他能夠很清晰地見到對面大樓上數個反光點,並不隱秘,這些人就是葉無道之前提到的那些組織派過來監視他的,葉無道懶得捏這些蝦兵蟹將,給對方一個能知道他行蹤的機會反而會懈怠下來,這個道理就像是在叢林裡,知道對方行動的痕跡自然會跟着痕跡走,反而什麼都不知道還會引起緊張情緒,兩者相較,葉無道的無視也在情理之中。
葉無道的最後一句話一語中的,端木子房果然不再廢話,他是個憤青,而且是一個憤到了極端的憤青,當初爲了來日本大殺四方他毫不猶豫地給葉無道幹起了打雜的活,這個決定別人想不通,可能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但這不需要別人想通,在他自己看來跟葉無道做對是樂趣,但殺日本人那是人生的意義所在,都給他上升到人生意義的境界上了,他選擇哪一個也可想而知。
端木子房屁顛屁顛地回去謀劃怎麼玩弄那羣已經給玩得差不多半殘的驚弓之鳥,此獠的思維在這種時候格外活躍,整個在日本的計劃中可以說有大半是出自端木子房的手,葉無道把握了一個大的方向,就是丟給他一個骨架和要達到的目的,然後此獠一兩個通宵的閉門不出之後就會扔出一份比任何計劃都要詳細都要周密的安排表,正如葉無道所說,這廝玩陰人的不比他差,坑蒙拐騙偷摸搶樣樣都來,日本這片國土成了他恣意妄爲的溫牀,給他折騰得雞飛狗跳。
端木子房滾蛋之後葉無道走到房間,見行禮已經準備好,其實也沒有什麼行禮,就是幾件尋常換洗的衣服,葉無道本不打算帶,慕容雪痕知道他要過去肯定會事先準備好一切,但望月鸞羽想要整理,葉無道沒拒絕。
望月鸞羽正坐在牀上,身邊放着一個精緻的手提小包,怔怔出神,見到葉無道進門,連忙站起來。
“捨不得我走?”葉無道捏住望月鸞羽的下巴,輕笑。
望月鸞羽精緻而細膩的臉蛋有些並不誇張的惶恐,搖搖頭。
“想我走?”葉無道又問。
望月鸞羽的惶恐氾濫開來,急切搖頭。
“那到底是想我走還是想我留?”葉無道的大拇指輕輕滑過望月鸞羽的嘴角,指尖傳來的滑膩溫潤觸感讓他的眼神放肆而邪惡。
“忍者是沒有自己的想法的,唯一需要有的就是忠誠執行主人任何命令的意念。”望月鸞羽堅定回答。
“任何命令?”葉無道玩味道。
望月鸞羽臉頰悄悄暈染開一抹緋紅,呼吸短促。
“等我走以後你就去國內。”葉無道的態度猛然一百八十度轉變,鬆開了捏着望月鸞羽下巴的手,語氣清淡。
望月鸞羽愣神,羞恥感都還沒來得及釋放就下意識地應是。
“鸞羽知道中國人最大的劣根性是什麼嗎?”葉無道輕輕問。
鸞羽,這是葉無道從未給過望月鸞羽的親暱稱呼,心情驟然之前大起大落的望月鸞羽腦海中只剩下這兩個字,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以外憂助內患,外敵未去後院卻已經着火。”葉無道冷淡道。
望月鸞羽身子一顫,轉身面朝葉無道跪在地上,“望月鸞羽率族部願爲太子誓死效忠!”
“所以現在需要你出面。”葉無道拉望月鸞羽站起來,淡淡道,“到了國內會有人安排你們的住處,暫時什麼都不用動,那邊會有一些人的資料給你們,負責監視着就好,這種任務對你們來說是最輕而易舉的,記住,之所以讓你去是因爲你的存在並不被很多人知道,一旦被發現,不要回來,當即刺殺目標,一直到被消滅爲止。”
望月鸞羽心底冰涼,點頭正要應是,葉無道卻道,“你除外。”
“是。”望月鸞羽頓了頓,輕輕回答。
“不用帶最精銳的人,最適合執行這項任務的手下帶去就行,人數不用多,另外,你回去準備一下,準備去全日本挑選適合做忍者的孩子開始訓練,從今天起,望月家就是日本唯一的忍者族部,再無甲賀伊賀之分。”葉無道淡淡道。
“是!”望月鸞羽低頭應是,心情激盪。
下午,去機場的路上,蕭破軍同行,望月鸞羽已經離開準備。
坐在車內,時不時地能夠見到不少遊行的隊伍舉着大大小小的牌子和橫幅頭上綁着白條在街上招搖過市,大多數最前面會有一個拿着喇叭聲嘶力竭大喊的男人,喊着口號,伸出拳頭,身後的人跟着大喊,羣情激奮。
“這一幕在國內永遠不可能出現。”葉無道看着剛走過的一羣遊行隊伍,還有呼嘯而過的警車,似乎整個國家就一夜之間充斥着嚴肅的政治氛圍,所有的日本人都在面對一個嚴肅的政治問題,日本國內近段時間不斷地爆發出來的政治醜聞和不斷被捕的國家要員讓民衆們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所在的國家已經這樣無可救藥,發現自己被欺騙被矇蔽的民衆們合攏起來上街遊行就成了最理所當然的做法,不但是葉無道看到的這條路這個城市如此,全日本大大小小其他的城市都差不多如此。
而很少有人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在日本政府內代號是華夏的男人。
蕭破軍習慣性地沒說話,冷眼旁觀。
“聽說國家神社的青年新銳從國外回來點明要跟你打一場?”葉無道放下了擋板,車內與外界隔絕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轉頭問。
“沒興趣。”蕭破軍誠實道。
葉無道大笑,道,“的確,拿一個區區所謂的青年新銳來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國家神社之所以這麼做了,恐怕還是不甘心的成分多一些,興許就有什麼老怪物在暗地下準備出手。”
“那我去。”蕭破軍毫不猶豫道,興奮無比。
“去也行,日本能穩勝你的人屈指可數。”葉無道淡淡道。
“真想打就去水月宗,葉隱知心的劍道可媲美青龍蕭易辰,能跟她悍然一戰受益良多。”葉無道建議道。
“不去。”蕭破軍罕見地否定葉無道的建議。
“她是太子的女人。”面對葉無道的疑惑,蕭破軍信誓旦旦道。
葉無道錯愕,隨即大笑。
翌日,葉隱知心一劍西去,半月,三戰,兩勝,一平。
至此,天下劍道不再是青龍一人獨尊,帝釋天放言劍道唯兩人,一人青龍,一人葉隱知心,兩人出其一者,可待下屆神榜前三。
有希望問鼎神榜前三,這是東瀛數千年來最至高無上的榮譽,至此,水月宗超凡入聖的地位再無人非議,日本葉隱知心真正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