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紅豆的母親在吃完蛋糕之後就藉故離開了,將空間讓給兩個年輕人的她臨走之前遞給葉蕪道一個十分曖昧的表情,敏銳地察覺到這一細節的納蘭紅豆俏臉緋紅,悄悄地嘟起小嘴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了我們孤男寡女的,你可不要對我做出些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哦!”葉蕪道拉起了坐在對面納蘭紅豆柔軟的小手一臉正經道。
原本還扭扭捏捏的納蘭紅豆頓時一臉的義憤填膺,收回了自己被魔爪肆虐的手,用手點着葉蕪道的鼻子笑道:“我還怕你對我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呢!哼,真是賊喊捉賊!我可警告你哦,不準。啊!”納蘭紅豆才說到一半就被葉蕪道給橫抱了起來,驚叫出聲的納蘭紅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放心吧,岳母大人自然知道我們在做些什麼事情,她不會出來的,就算是你叫得再大聲。”葉蕪道輕笑着俯下身在納蘭紅豆耳邊邪笑道。
被調戲的納蘭紅豆雖然心裡相信了葉蕪道的話但還是怕媽媽忽然出來,爲了以防萬一她選擇從葉蕪道的懷裡出來,不過爲了補償葉蕪道她自己坐在葉蕪道的身邊,伸出雙手抱着葉蕪道的胳膊眯起眼睛道:“好琅琊,你告訴我,你送我的是什麼禮物好不好?”
葉蕪道拿過一張紙巾輕輕幫納蘭紅豆擦去嘴邊的蛋糕漬,微笑道:“真的想知道,你自己拆開看看不就行了?”
“可以嗎?”納蘭紅豆雀躍道。
“既然是送給你的禮物,當然可以。”葉蕪道微笑道。
納蘭紅豆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個包裝很精緻的小盒子放在手心,神情有些興奮,有些好奇,但也有些猶豫。
“真的要拆開嗎?”納蘭紅豆嘀嘀咕咕道。
葉蕪道便坐在她的身邊微笑地看着這個妮子猶豫不決的樣子,並沒有幫助納蘭紅豆決定的他靜靜地等到納蘭紅豆自己選擇。
“算了,還是不要拆了。”猶豫半天,納蘭紅豆還是沒有捨得拆開盒子,就像是一個等待揭開童話故事結局的小女孩一般,雖然很期待也很好奇,但事到臨頭卻有些捨不得那種即興奮又好奇的感覺,害怕揭開答案的她握着那件禮物靠在葉蕪道的懷裡開始遐想。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在拆開之前讓我先猜一猜,嗯,看這個大小應該和戒指差不多拉,我可沒有說這個會是戒指哦!掂量掂量這個重量,應該也不會重到哪裡去了,如果加上盒子的話,一個戒指的重量也差不多了!”納蘭紅豆一邊摩挲着手上的小盒子一邊喃喃自語,說完的她顯然見到葉蕪道一臉忍俊不禁的表情,頓時羞意大勝,不滿道:“你笑什麼?不準笑!”
“看來我們家紅豆做夢都想要把自己給嫁出去呢。”葉蕪道忍不住大笑道。
暗罵自己不爭氣的納蘭紅豆站起來雙手叉腰,跺跺腳大聲說:“不準笑!”
葉蕪道忍住笑意,伸出手抱住納蘭紅豆柔軟的腰身,然後將自己的頭埋在她充滿彈性和觸感的腹部,輕笑道:“好吧好吧,我不笑,你拆開吧,看看不就知道是什麼了?”
納蘭紅豆的眼神柔和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把腦袋埋在自己腹部的葉蕪道後腦,無論哪一個女人在面對自己的丈夫還有自己孩子的時候總是會流露出天然的母性,納蘭紅豆也不例外,只是覺得此時此刻心中忽然變得格外寧靜的她抿脣微笑。
輕輕拉開那包裝精巧的小盒子粉紅色的絲帶,然後打開包裹在外面一層的粉紅色與白色相間的包裝紙,納蘭紅豆的動作很小心。
打開包裝紙,裡面是一個小巧而簡單的紙盒子,紙盒子上面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很簡單的一些線條,這並不是戒指。
打開紙盒子,放在裡面的東西出乎納蘭紅豆的意料。
納蘭紅豆捂住了嘴,她深怕自己會叫出聲來,即便不是那種喜歡整天把眼淚掛在臉上顯示自己柔弱的女孩,但此時此刻她的眼眶依舊一陣泛紅。
放在納蘭紅豆手心裡的,不是奢華到以克拉計算的名貴戒指,也不是其他擁有豪門身份的首飾,甚至於廉價到讓人感覺有些寒酸,但手工卻很驚喜,看的出來製作這個東西的主人花費了很大的心思。
“這個東西是我專門託人找到一位在民間的老藝人師父給我設計的,做了五十多年這行當的他手藝自然是沒話說的,不過因爲時間的關係,我只是跟着他學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做了一百多個這樣的小麪人,最後左挑右選就把這個做的並不那麼悽慘的麪人拿了過來。”抱着納蘭紅豆的葉蕪道站起身來,繞到了感動的不能自己的納蘭紅豆身後,伸出雙手從背後環抱住納蘭紅豆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是代表着婚姻契約的戒指,但這個麪人卻是我對你關於愛情,最深沉的承諾。”
一個鬍子花白依稀有些葉蕪道樣子的老頭一手拄着柺杖,另一邊有一個長得很像納蘭紅豆的老太太攙扶着,兩人傴僂着身體緩步朝前走的樣子,雖然都很老很老了,但兩個人的手卻未曾放開,依然緊緊地握在一起。這是一個小麪人,早些年在街頭經常能夠看見到現在卻隨着時代的變遷漸漸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麪人,做工很精細。
納蘭紅豆如同捧着稀世珍寶一般地捧着那個麪人,哽咽着問:“是你親手做的?”
葉蕪道點點頭,臉頰貼在納蘭紅豆的臉蛋上,笑容安靜。
“這份禮物一點都不值錢,在街頭花兩塊錢就能夠買到,但卻是我收到的最讓我感動,最讓我心顫,最值得我珍惜的禮物。”納蘭紅豆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在那個麪人身上,猛然轉過身來死死地抱着葉蕪道。
“傻妞,也就你傻乎乎地給我騙。別的女人如果見到自己滿以爲是的戒指忽然變成了才幾塊錢的麪人,恐怕當場就要爆發了,也就你傻兮兮地感動。還有這個生日,我沒有錢給你在酒店辦個豪華的派對,換做別的女人興許早就去找一個有錢有能力的男人爲她們在自己的朋友中爭得那些面子了。”抱着納蘭紅豆,葉蕪道輕嘆道。
“我就傻我就傻!就算我再傻不還是把你這塊金子從茫茫的沙灘上給撿到了。哼,就算我再傻你不還是把我當個寶貝疙瘩?”納蘭紅豆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原本泫然欲泣的她平復下心中的激動之後擡起頭,竟然在葉蕪道的嘴上啄了一口,得逞的她見到葉蕪道愕然的臉色之後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都說女人的心就是海底針,這話雖然俗氣但卻是處處都透着一股子大智若愚的睿智,剛纔某人的臉上還一副雷陣雨的架勢一轉眼就陰轉多雲,多雲轉晴了。真是古人誠不欺我。”摸着納蘭紅豆的腦袋,葉蕪道琢磨着再怎麼樣都要把剛纔的一啄之仇給報回來,眯起眼睛企圖引開某個高度戒備的小丫頭注意力的他笑容十分無害。
“別以爲我不知道古人的俗語中還有一句叫做寧信世上有鬼也別信男人那張破嘴,讓我看看,你這張嘴是不是傳說中的破嘴?”納蘭紅豆踮起腳尖,伸出手指來想要檢驗真僞,但手指卻被葉蕪道一口含在了嘴裡。
“快放開,媽出來看見就糟糕了。”納蘭紅豆很沒底氣地臉紅道。
葉蕪道握住納蘭紅豆的手,輕聲道:“還記得我們在杭州吃的麻辣燙嗎?我昨天在倫敦一個很小的巷子裡面找到了一家中國餐館,我明天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納蘭紅豆的雀躍才升起就消失,她擔憂地看着葉蕪道溫柔的眸子,低聲道:“你要走了,對嗎?”
“還不夠強的我只能努力地賺錢養家讓自己變強,否則我怎麼能夠保護你?”葉蕪道搖搖頭,歉意道。
納蘭紅豆低落的情緒持續時間並不久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她興奮地說:“你說的哦,明天帶我去吃麻辣燙的,要是味道不正宗我可要拿你是問!”
“好。”葉蕪道微笑點頭。
“我要上去給媽媽看看,讓媽媽做我們的見證人,你可是給我許下了終老的承諾的,不準反悔!我們拉鉤!”納蘭紅豆伸出小手指,希冀地望着葉蕪道。葉蕪道同樣伸出小拇指勾住納蘭紅豆的拇指,兩人的手指相勾,納蘭紅豆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別墅之外。
站在龍玥對面的年輕男人裝扮並沒有絲毫印象中一個殺手該有的感覺,甚至於身上穿着嘻哈褲頭髮染成金黃色紅色相間的他更像是在街頭的不良青年,而非一名世界頂級的殺手。
“如果你願意和我繁殖後代,我就不殺你,怎麼樣?”那男人看着站在對面的龍玥,輕笑道。
龍玥面容依舊冰冷,如同看着一具屍體一樣看着這個男人,膽敢多看一眼她的人都會被他剁成碎塊喂狗更何況是這樣的語言調戲,只要熟悉的人此時在場就能夠發覺到龍玥的怒氣在勃發。
“不要這樣看着你未來的伴侶嘛,看你的樣子,你和那個影子應該有着許多不得不說的故事吧?就算你不是了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在乎的,因爲那個男人等會就要死了不是麼,我會用世界上最痛苦的方法折磨他然後讓他慢慢地死去,這樣,在這個世界上依舊沒有人碰過你,而你也就擁有了給我繁殖後代的資格,怎麼樣,這個注意不錯吧?”暗影刺客猖狂地大笑,龍玥的沉默很大程度上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一直都試圖通過語言來激怒龍玥的他卻發現雖然對方的怒氣被激發了出來,但卻絲毫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能夠感覺到這個讓他砰然心動的女人帶來的威脅幾乎是呈幾何倍數在增長。
不過,這樣的女人才配給我暗影刺客繁殖後代!他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望向龍玥的眼神更加熾熱。
暴雨依然在下,兩人之間無數的雨珠夾雜着霹靂之勢砸落地面帶起一片雨霧,視線模糊不清,即便是再強橫的殺手在此時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在暗影刺客眼神熾熱的一瞬間,龍玥足尖猛點地面,身體爆射出去的同時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足印,可見其力道之大!
村正的妖異在半空一閃而逝,暗影刺客的身體暴退。
龍玥緊追不捨,轉瞬便欺入暗影刺客近身的她手肘撞擊在暗影刺客的腹部,反手一刀企圖將這個男人瞬間一劈涼拌。
暗影刺客早就對龍玥的實力做出了大致的估算但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進攻起來竟然如此犀利,幾乎是刀刀致命的攻擊讓以瞬殺出名的暗影刺客不得不捏了一把冷汗,腹部收縮,左手格擋,同時橫掃出一腿,龍玥輕哼一聲身體後退半步,身上的大紅袍隨着風雨舞動,一頭烏黑的青絲羣魔亂舞,讓過了那一腿的攻擊,龍玥高舉村正,眼神冰冷如殺神。
站在極盡的距離體會到此時此刻龍玥的魅力,暗影刺客感覺到自己從來都只爲殺人和鮮血而興奮的血液瞬間燃燒,長嘯一聲的他足尖輕點,上半身於地面形成兩條平行線,另一條腿橫掃出擊,隱藏在胸前的左手已經夾着一片冰冷刀鋒。
一刀快到讓人肉眼來不及反應的豎劈,暗影刺客沒有傻到用自己的腿去硬抗村正,眼見一擊不成的他飛速後退。
暗影刺客的躲閃讓他身後的一棵樹遭殃,原本就被狂風暴雨打擊得左搖右擺的樹被龍玥從中間一刀給硬生生劈成了兩半,躲閃在一邊的暗影刺客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女人真的強悍至斯!
但,這些都不是讓他懼怕的理由,因爲他是世界殺手榜單第四,最有希望問鼎前三的年輕頂尖刺客,還有一點,他是殺手之王的兒子。
沒有人能讓他低頭,沒有!包括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