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一個養眼的美女共同進餐怎麼看都算得上是一件男人都不會放棄的美差,只是當週圍的環境和美女本身形成的上下反差過於強烈的時候,這件美差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一輛純黑色的瑪莎拉蒂,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這種車子應該是停靠在市區內的頂尖西餐廳或者星級酒店裡面的,但是現在確實很招搖過市地停靠在一個人流量不少的菜市場旁邊,兩輛車的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露天攤兒,小攤周圍放置着十來張桌椅,專賣餛飩。
而此時,在這裡賣了十好幾年的老闆卻怎麼都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剛纔這兩輛車緩緩地停靠在他的攤前,他並不知道前面的一輛黑色的車叫什麼名字,只是依照着從平時喜歡玩車的兒子買的那些雜誌上面得知後面的這輛紅色的車叫法拉利,想必,能夠和法拉利一起開來的車也不會是什麼普通的車吧,老闆正揣摩着什麼樣的大人物會開這樣的車來這種平民的菜市場的時候,車上卻分別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出於本能老闆習慣性地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兩火紅的法拉利上下來的女人身上,老闆發誓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女人,就算是他所知道的這個菜市場裡面最漂亮的賣魚的張嬸的女兒在這個女人面前恐怕也和糟糠差不多吧。
然而更加讓老闆驚訝的確是這兩個人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攤位上,那個男人向他要了兩碗餛飩。老闆看着在開水裡面翻滾着的餛飩,苦笑道這個世道真是變化的太快,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嚮往這種自己逃都逃不掉的平民生活。
“你不覺得請一個大美女來這種小攤上吃飯實在是一種很寒酸的行爲麼?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難道就是靠這種看似出其不意的招數來招惹女人的喜歡的?”略微有些潔癖的貪狼看了桌子上放着的筷子,耳邊充斥的都是周圍的車水馬龍,雖然是傍晚了,但是菜市場的熱鬧卻好像達到了一個鼎盛,周圍人來人往,還有旁邊一桌的一個年輕的母親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吃餛飩的樣子,貪狼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貼近生活。
葉蕪道聞言啞然笑道:“餛飩這種東西在星級酒店或者頂級的餐廳吃起來固然算得上陽春白雪,卻沒有了那種味道,市井的東西,終究要貼近這種草根的生活才能夠吃出味道來。”葉蕪道細心地向老闆拿了一雙一次性的筷子,遞給了貪狼。貪狼看着面前的一次性筷子,看了葉蕪道一眼,充滿了玩味的笑意,說:“現在我算是知道爲什麼那麼多女人會對你衷情了。”葉蕪道輕笑道:“願聞其詳。”
“或許聰明的女人不一定會看中男人的外表,但是擁有英俊的外表終究是一項博取印象分的優勢。一個男人固然需要在外金戈鐵馬,但是最讓女人心動的還是那份細心和不需要太多表達的溫柔,這一點,你同樣擁有。一個男人即便是沒有太多的鏗鏘鐵骨,但是卻絕對不能夠比女人還女人的脂粉氣,這一點,誰敢說讓整個歐洲都顫抖的影子冷鋒脂粉氣?一個男人固然可以鍾情于山野之間,只是號令天下的男人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比前者要來的更加吸引女人,擇優配偶法在大自然中無論哪一個種族身上都適用,這一點,誰敢說讓天下羣雄俯首的*的太子不權柄滔天?”貪狼纖長的手指撥弄着那一雙筷子,如數家珍,眼角一絲風情便是這個女人魅惑天下的最大資本。
“原本我覺得我這個人滿邪惡滿無恥滿面目可憎,只是被你這麼一說來,竟然還有這麼多可取之處,被你這樣的一個大美女誇獎,真是有點受寵若驚。”葉蕪道很少聽到對自己這樣的評價,瞭然而笑,都說最瞭解自己的必然是自己的敵人,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算不上是敵人,卻也絕對不會是朋友,在她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評價,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貪狼看着老闆端上來的一晚餛飩,輕輕撇撇嘴,說:“這可不是誇獎,只能說是不怎麼昧良心的評價,不過對於你這個人的評價,最中肯的還是一句話。雖然邪惡無恥面目可憎,再加上卑鄙狡猾毫無君子風度但是無論如何還算是一個有底線的惡棍,一個十惡赦其一妙人。”
貪狼的話讓葉蕪道大笑起來,道:“有底線的惡棍,十惡赦其一?就衝這句話,今天就值得浮一大白!”
葉蕪道說完,恰逢老闆將兩碗餛飩都送了上來,葉蕪道對老闆說:“老闆,給我拿瓶酒來。”老闆聞言頓時爲難地說:“我們這裡是沒有酒賣的。”葉蕪道聞言也不爲難他,站起身來跑到旁邊的小店裡面隨便拿了一瓶普通的老白乾,兩個杯子。看的那老闆直咋舌,開這樣的高級的車,人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怎麼就喜歡吃三塊錢的混沌喝十塊錢的酒呢?越發覺得自己有些糊塗的老闆搖搖頭,又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葉蕪道給自己和貪狼都倒上了酒,卻見貪狼說:“酒是上帝賜給人類的麻醉藥,在這個渾濁的世界裡麪人們爲了尋求短暫的逃避和快樂選擇灌醉自己,相比這種醉生夢死的逃避,我更加喜歡用另一種清醒的眼神看待這個世界。”葉蕪道嘿嘿一樂,夾起來一隻滑嫩的餛飩放進嘴裡,含混着說:“餃子就酒,越吃越有,這種大老爺們的消遣你一個娘們怎麼會懂?”貪狼也不反駁,只是拿起了自己的那雙筷子,雖然是她提出來要吃餛飩的,但是夾起來了這麼一個餛飩之後卻遲遲沒有下口,半晌,貪狼忽然用一副頗爲不甘心的口氣憤憤道:“一個計算機領域的頂尖黑客,竟然只換來這麼一碗三塊錢的餛飩!”
葉蕪道喝了一口酒,一臉正經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已經兌現,概不退換。”
貪狼聞言吃下了筷子上那個餛飩,說:“放心,我不會後悔的。”
“聽說《撒旦詩篇》原稿在你手上?”貪狼忽然對埋頭狂吃的葉蕪道說。
葉蕪道的手都沒有帶停頓一下的,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條件。”
貪狼頓時爲之氣結:“別忘了我可是多麼爽快地答應你東方冷羽給你的!”
“我現在難道不爽快麼?”葉蕪道擡起頭,一個人乾掉一瓶老白乾的他把最後一滴酒倒進了杯中,小小地淺飲了一口。
“這件東西在你手上只能激化你和梵蒂岡的矛盾,我卻需要它作爲和伊斯蘭教的談判籌碼,這些東西我不說你也會想方設法地去了解到,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這件東西我志在必得。”貪狼略微皺了皺眉頭。
“想白拿沒的商量,如果能夠拿出相應的讓我心動的條件來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葉蕪道挫着下巴,笑嘻嘻地說,似乎並不爲貪狼稍顯嚴肅的表情而有什麼顧忌。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嘴角忽然出現一抹笑意,貪狼死死地盯着葉蕪道,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
“你也沒有超出我的預估。”葉蕪道聳聳肩,知道交易達成了的他一口乾盡了杯中酒,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看着眼前葉蕪道爲自己倒的拿杯酒,貪狼緩緩道:“東方冷羽得了骨癌。她拒絕一切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