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男人,無論在外如何的不可一世,回到家中卻缺少一個紅顏,縱然仗劍高歌缺少了紅袖添香,始終是不可原諒的遺憾。男人之所以強悍,是因爲他們需要溫柔來稀釋過於強勢的孤獨。
不過數個小時,葉蕪道又回到了機場,等一個女人,一個等了他數十年的女人。
當慕容鱈痕帶着興沖沖的磐若和琉璃下飛機的時候,就見到了葉蕪道站在接機口,不可控制地快走幾步,而手中的磐若早就已經受不了了思念,脫開慕容鱈痕的手喊着爸爸就張開雙手向葉蕪道發起了衝鋒,葉蕪道笑着蹲下身來,抱起了磐若,說:“磐若想爸爸了沒有?”男人的溫柔似乎只會坦露給兩個人,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而此時此刻的葉蕪道同樣如此。
磐若狡猾地說:“爸爸你想磐若了沒有?”
葉蕪道猶豫一會,說:“好像沒有。”磐若頓時誇下了小臉,一臉的泫然欲泣,葉蕪道哈哈大笑,臉貼着小磐若的小臉蛋狠狠地蹭了蹭,小磐若果然招架不住,咯咯直笑着推開了葉蕪道的臉,說:“爸爸臉上的鬍子渣的我癢癢。”
慕容鱈痕帶着琉璃走了過來,慕容鱈痕安靜地看着這一對父女玩鬧着,雖然帶着墨鏡,卻阻擋不住柔情和一抹讓人感動得溫柔。
放下磐若,葉蕪道牽起慕容鱈痕的手,輕聲說:“離對鱈痕的承諾,又近了一步。”
點點頭,慕容鱈痕輕聲說:“你又瘦了。”
一邊,孔雀冷冷地看着磐若和琉璃嘀嘀咕咕地說悄悄話,哼了一聲,表示對這兩個小孩子的小孩子幼稚表現不屑。
琉璃和磐若嘀咕了一會,走到孔雀面前,脆生生地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哼了一聲,孔雀不冷不淡地說:“不關你的事。在他和別人打架的時候你就知道躲得遠遠的,我可不像你。”
琉璃委屈地嘟起嘴,說:“我沒有躲起來!”
“那你爲什麼不在他身邊?”孔雀驕傲地揚起臉,居高臨下地看着琉璃。
琉璃低着頭小聲說:“我還沒有實力幫他。爺爺說,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把握打到敵人之前,最好蟄伏起來,過於只會讓保護自己的人所作的努力都白費。”
“自作多情,他纔沒保護你。”孔雀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語鋒依舊尖銳而狡猾。
“孔雀姐姐!”磐若似乎無論到哪裡都是萬金油,早早就和孔雀認識了的磐若自然知道這個極爲得爺爺喜愛的姐姐是一個很詭異的姐姐,而她自然有辦法對付這樣的姐姐。
“我說了,我不是你姐姐,按照輩分,你要叫我阿姨。”孔雀面不改色。
對三個小孩子的對話一直聽在耳中的慕容鱈痕抿脣偷笑,葉蕪道面容尷尬。他們自然能夠明白這個阿姨的由來。“可是爲什麼呢?孔雀姐姐你只大我幾歲!我纔不要叫阿姨!”磐若很堅持,她認爲一定要像是媽媽那個年紀的才能叫阿姨。“懶得和你們這些小孩子多說。”孔雀冷冷一哼,驕傲得如同小公主。
大笑着抱起了孔雀,葉蕪道另一隻手牽着琉璃,奇異的組合向機場外走去,磐若仰頭問葉蕪道:“爸爸,爲什麼孔雀姐姐要我叫她阿姨?”
葉蕪道一時還真沒想到女兒會給他出這個難題,尷尬地解釋:“這個,其實這裡面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就好像磐若你爲什麼每天都要喝牛奶一樣,你看,牛奶裡面有很豐富的蛋白質和鈣。”葉蕪道的轉移話題成功地讓磐若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上了車之後,慕容鱈痕拿下了墨鏡,就坐在葉蕪道的身邊,轉頭細細地看着這個男人,神情略微帶些花癡地看着男人的側面。
伸出手摩挲着慕容鱈痕的臉蛋,葉蕪道笑道:“女人,看上你男人了?”
慕容鱈痕可沒有強大到如同葉蕪道一樣無視坐在後面的三個孩子的地步,小臉微紅地轉過了頭。
回到紫風別墅,雖然紫風別墅有專門的人定期打掃,但是慕容鱈痕還是一進門就整理房間,因爲這幾天兩家人就會陸陸續續地趕過來,所以慕容鱈痕要在他們到來之前按照各個成員不同的喜好整理房間,如果說慕容鱈痕得到楊凝月在內的楊家高層人員的喜愛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感情的話,那麼她得到兩個人所有人的青睞就是因爲她的優秀。
靠在門口,葉蕪道看着慕容鱈痕整理牀鋪,忽然說道:“其實我們的人生就是一個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和餐具。”
慕容鱈痕撲哧一笑,巧笑倩兮:“那麼我們的洗具呢?”
“都被狗孃養的上帝扔到櫃櫥裡面鎖起來了。”葉蕪道聳聳肩,走上前兩步,抱着慕容鱈痕的腰,把頭埋在這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神的脖間,輕嗅道:“只是,有兩個手拉手的小偷,偷偷地打開了上帝的壁櫥,於是這兩個小偷的生活中充滿了悲劇色彩的喜劇,縱然很痛,但是還會很幸福,因爲兩個小偷一直手拉着手,而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上帝給他們的最好的喜劇。”
慕容鱈痕微微閉上雙眸,任由自己的身體對着這個男人敞開情懷,呢喃道:“不痛。一點都不痛。很快樂,因爲那個小偷始終在我的身邊,陪着我,拉着我的手。”
揉緊了女人的身體,葉蕪道點點頭。並沒有繼續更加親密的舉動,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相擁,愛越過了生命的界限,語言就相對於蒼白,輕輕相擁,情凌駕於欲之上,這個浮躁的社會太會說愛,卻很少有人懂,真正的愛,是不屑於用嘴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