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計成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眼中如一潭死水沒有波動,終於,半晌之後站在葉蕪道半步的身後,戴計成的眼神閃動了一下,路出一絲明悟,點點頭,恭聲說:“太子,謝謝您。”
葉蕪道揮揮手,說:“偌大的*,你們這些老人的功勞就是脊柱,我們何曾需要言謝。”千萬不要忽視將厚黑學運用到近乎出神入化地步的葉蕪道對人心的把握。
戴計成狠狠地點點頭,悄然走了出去。偌大的機艙內就剩下葉蕪道一個人。
不一會,消失不久的寧禁城重新回來,站到葉蕪道身邊,死魚眼轉了轉,說出一句話:“陳烽火讓我單獨告訴太子,鳳凰姐妹受柳帝師之邀在日前抵達武漢市。”
葉蕪道的眉頭悄然皺起,稍後,鬆開,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值得玩味的弧度。
武漢長江大橋上,一個身姿曼妙,氣質神秘而如同毒藥般吸引雄性視線的女人站在大橋之側。長髮隨風而起,帶着一副墨鏡,女人精緻修長的手指扶在欄杆上,定定地注視着江面,一語不發。
“你這樣的女人,算得上是一個極品。”一個醇和的男生從身後響起,走過來一個穿着考究的男人,普通人絕對看不出價值幾何的一身裝扮讓男人如同貴族般的氣質更加出類拔萃,站在女人身邊,竟然是如此相配。
“我並不習慣別人靠我太近。”似乎沒有聽到男人的誇獎,女人淡淡地開口,甚至連一個轉首的動作都沒有,就這麼看着江面,連墨鏡都遮擋不住的淡漠的視線和眼神,彷彿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讓女人引起重視。
“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邀請你和你姐姐來武漢?”男人絲毫不介意,反而很識趣地走開兩步,反靠在欄杆上,雙手的手肘放在欄杆之上,歪過頭饒有興趣地問。
“如果我說我猜你是打算拿我威脅*呢?”女人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也不知道語氣是真是假。
“不會,絕對不會,在我印象中曾經讓全球網絡出現一陣恐慌號稱間接促進全球網絡防禦技術增長的鳳凰智商絕對在一個恐怖的程度。”男人哈哈大笑,微微揚起的笑臉糅合那股讓人沉醉的貴族氣質,有着讓女人瘋狂的粗獷與高貴完美的統一和諧。很難想象,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讓這樣的男人癡心。
女人彷彿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沒有答話,視線一如既往地投射在江面上。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女人苦笑一聲,喃喃念道。“對你和他而言,無非是一個對弈的遊戲,但是對更多的人而言,這是間接甚至直接決定他們命運的一場生死角逐。站在局外笑局中人看不清局中事,卻不知在不在局中又怎麼能透徹其中的剪不斷理還亂。”
“當年理智得能夠把人命和情感量化計算成數據的鳳凰如今變得多愁善感,算不算造化弄人?葉蕪道真有這麼大的魅力?要是我是個女人或許會去嘗試愛他一次。”男人說這話,同樣摸出一根菸,叼在自己嘴上,同樣的,也不點燃,此時此刻,這個男人身上竟然有股和葉蕪道相似的氣質在流動。
“就算你是男人又何妨?”女人彷彿終於找到一點感興趣的事情,帶着嘲弄笑了一聲,說出一句來。
男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介意,反是哈哈大笑。
“說吧,他什麼時候到。”女人的神色驟然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或許這點變化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察覺出來,語氣平靜。
“看來你還是猜到了。”男人停止笑聲,聳聳肩,說。
“我早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當年他視我背叛,視我姐姐背叛,即便是他再怎麼將忠誠視若糞土,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會放過任何一個已經或者企圖背叛他的人。”女人有點自嘲,嘴角略略地泛起一絲絲倔強的苦澀。
“葉蕪道那樣的男人對你們還是手下留情了,他要殺你們,太簡單了。”男人重新翻過身面對江面,和女人不同的是他仰視天空,看着天高雲淡,腳下是滾滾長江,猛然呼出一口氣,再深吸,感覺渾身都輕鬆許多。
“他的字典裡沒有手下留情這四個字,我太瞭解他了,如果說*的崛起時在鐵血和屍骨中建立的神話,那麼他在這個神話內部,神話本身的存在就是鐵血之上屍骨之上的恐怖掌權者。如果認識手下留情這四個字,太子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女人的聲音永遠都是略帶平靜的嘲諷,對男人,她毫無顧忌地說出這麼一番話,即便是在葉蕪道面前,她都敢說。
“東方家族覆滅在即,你不打算做點什麼。”男人臉上悄然擴散開一圈好看的笑紋,語氣輕柔。
看了男人一眼,女人冷笑:“你是想讓我投靠龍幫繼而對付*。保全自己的家族?或者說你更看重的是我手裡的那份*的絕密資料?”男人無聲而笑,拍手道:“好好好,果然是鳳凰,一語中的。怎麼,不可能麼?我能給東方家族最安全的保護,你能不在乎自己,但是你能不在乎你姐姐?你能不在乎你的父母,你能不在乎你那個從小就疼你寵你甚至不惜力鼎全家族的壓力來保護你的爺爺奶奶?”
男人的語氣漸漸森冷,有種無法言喻的釋懷和感慨:“不要說我卑鄙,不卑鄙我那什麼和你眼中近乎完美的葉蕪道玩到現在。沒辦法,誰叫那個傢伙把狡兔三窟和韜晦之術玩的太過出神入化,恐怕沒人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麼,我只能儘可能地多挖一點他的內部消息了。”男人說完淡笑,和女人臉上的淡漠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