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他們去醫院後,許清清讓阿密帶着弟弟妹妹去客廳裡玩積木等她。阿密牽着弟弟妹妹的手去客廳了,阿成昨晚已經提醒他了,無論許清清叫他做什麼,就只管去做什麼也不要問。
許清清用托盤把飯菜端上了二樓的房間裡。杜旭東的兩隻手還不能動,也不能坐起來,只能趴着。許清清便一口一口的餵飯給他吃。
一旁的王學山,一邊吃自己的飯,一邊偷看,還不禁在心裡苦叫,什麼時候他也能像杜旭東一樣好命?有個女孩兒給他餵飯吃啊。阿成還給他看了手機裡女朋友的照片,還長得這麼漂亮可人。
哼,他可是學霸,居然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說出去多尷尬啊。
這邊阿成被家裡的王學山嘀咕得打了個噴嚏,差點把杜爸爸碗裡的人蔘粥抖翻了。
“阿旭有什麼消息嗎?”杜爸爸吃完了一小碗人蔘粥,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知道,他們要是有阿旭的消息,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他的,可是他還是希望他們忘了。
阿成望着病容的杜爸爸,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頭上的白髮更白了,整個身子顯得很無力。阿成還不能說實話:“警方還在查找中,會有好消息的。伯父,請寬心。”
如果杜爸爸真有危及生命的時刻出現,他會向他說出實情的。
杜爸爸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令他痛苦、絕望的回答,他的眼睛裡閃着愛子心切的熱淚。
“伯父,我們查到了一些害阿旭的人的一些線索。”阿成說道,他要把杜爸爸拉回到爲兒子找出真兇的信念上來,這樣他就有活下去的堅強和毅力。
“什麼線索?”杜爸爸的眼睛發亮,那是仇恨的亮光。
“但是這些蛛絲馬跡的線索,不能成爲警方抓捕兇手的證據。”阿成遺憾的說。
“我想聽聽,是什麼線索。”現在不管什麼線索,哪怕是毫無關聯的,他也要聽一聽。
“這些線索要從阿旭被綁架開始說起,”阿成說:“第一,阿旭被綁架的過程中,我們查到了主犯的大炮,他現在還在潛逃中;第二,從李大炮的公司,我們查到了,他和張天雄有密切聯繫,但是沒有直接證據;第三,在遊輪事件中,我們查到了在遊輪上襲擊阿旭的兩個人中(或許不止兩個人),有一個在醫院附近襲擊了阿密和清清,這個襲擊者就是林叔家的首席保鏢陳耀昌,人稱阿昌叔。”
杜爸爸閃着精明的目光看着:“繼續說下去……”
“第四,”阿成憤怒的低吼說:“大橋路襲擊我們的那一夥人,在打鬥中,阿旭扯掉了一個人的口罩,他就是張天雄。但是他們都沒能回來……只有我一個人指證他,他就有三個人以上給的證明,當晚他不可能出現在大橋路。我對天發誓,我明明看到他了!但是因爲沒有直接證據,警方沒有將他抓捕。”
“以上的四條線索,我們推斷出,他們的刺殺行動都是有預謀,有策劃的。從陰謀綁架,到遊輪刺殺,再到大橋路追殺,都是精心佈局的謀殺行動。李大炮、張天雄、陳耀昌,他們三個人是執行刺殺任務的前鋒,而謀劃整個陰毒刺殺行動的人,也是最大利益的獲得者,纔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這個幕後黑手是誰?”杜爸爸吃驚的瞪着眼睛問,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經歷了這麼多次的生死。
“這個幕後黑手,他和李大炮、張天雄、陳耀昌,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七連鎮人。”阿成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七連鎮的人……杜爸爸的心裡有了一個懷疑對象,可是怎麼會是他呢?爲什麼……他驚恐的看着阿成,他緊緊的抓住白色被單,全身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伯父,您別激動。”阿成爲杜爸爸揉胸口,安慰他:“這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沒有直接證據的。”
只是推測?以杜爸爸在商界打拼的精明頭腦,對手只要露出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都能推測出對手的下一步行動。阿成說的這些線索,已經是直接把證據放在他面前了。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他要這麼做,爲什麼……
醫生來給杜爸爸打了一針鎮靜劑,他在慢慢平靜下來,陷入與夢魘糾纏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