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直到昏倒在玫荔墓前的一刻,似乎還聽到了馬車和腳步聲,之後就失去了知覺。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頭頂的玻璃吊燈正發出柔和的光芒,恍惚間她還以爲自己回到了家。從她沒有完全恢復的視覺裡,她看到一個有些肥胖的身影正坐在牀前,背對着她,雙手合十,那莊重的姿勢活像一名虔誠的修女正在禱告一樣。就在她覺得那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帶着她厭惡的眼熟感時,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謝天謝地,她醒了。”那個身影猛然站了起來,轉過身面對着她。看着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她禁不住驚叫起來:“貝爾!你怎麼敢來我家?快給我出去!”
貝爾帶着一臉的憐憫笑了起來:“你家?我的天,巴特勒太太,請你看清楚一點,這是我家。該不會你神經錯亂了吧?醫生,你先別走,勞駕再看看她是不是瘋了?”
“那倒不用了,沃特林小姐。她只是因爲站的時間太久,又是那麼冷的天,加上情緒過於激動,又大病初癒,身子吃不消,沒有再發高燒已經萬幸了。”醫生的聲音四平八穩,職業式的波瀾不驚在斯佳麗聽來是另一種諷刺。她恨恨的抓緊了被子,似乎要把自己的怨氣從心裡轉移到手上。
“那就好,謝謝你了醫生。我說你別把我的被子抓得那麼緊,那是我新買的。”貝爾送走了醫生,回身又開始爲她的被面擔心。
斯佳麗真恨不得從牀上跳下來打她一頓,可她剛想動動就發現頭暈的感覺又捲土重來,她只能繼續躺下,心裡充滿了屈辱,好像自己是掉進了陷阱裡的兔子,正在被獵人戲弄。
貝爾一步步逼近了她,她本能地想往後退卻沒有退路,彷彿一位姑娘要被流氓糟蹋一樣無路可逃。上帝啊,求求你別再讓她走近了,她在心裡絕望地喊,完全忘記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恐懼輕而易舉地佔據了她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害怕貝爾。謝天謝地,她終於停下來了。
“你們這些太太難道就是這麼感謝救命恩人的?”貝爾絲毫不掩飾自己嘲弄的表情,她想起了自己上次搭救亞特蘭大的紳士們的事,心裡一陣報復的快感。
斯佳麗看着這張臉,似乎從她的嘲弄裡看見了瑞特常對她擺出的高高在上的表情。思維和勇氣瞬間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口氣生硬地回答:“謝謝,沃特林——女士。”
她愛爾蘭人的血性被激發了出來,越是在應該害怕的時候,越要鼓起勇氣。
“請大夫的錢,我會還給你的。”她又補充了一句。
“那倒用不着了。”貝爾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會道謝。
“反正巴特勒船長臨走時留下的錢夠我花的。不過你也不用謝我,要謝你就謝韋爾科斯太太吧,要是你不是昏倒在她的墓前,而是別的地方
,我才懶得救你。”
聽她這麼隨意地提到瑞特的名字,斯佳麗不禁有些惱怒,但她忽然想到貝爾可能知道瑞特的情況,於是又立刻命令自己不要發作,“你也去過玫荔的墓?”她別有用心地轉移了話題。
“沒錯,韋爾克斯太太以前對我那麼好,她的葬禮我不配參加,但是我總要去她的墓地看看,給她送行。沒想到我特意挑了個沒什麼人的時候去,結果還是碰到了你。”貝爾的笑容有些無可奈何。
“那你,看到我幹什麼了?”斯佳麗大驚失色,那些話她今生今世都不願意再對第二個人說,要是貝爾……
“我才懶得看你幹什麼,本來我都打算離開,誰知道你就那麼彎着腰昏倒了。你還真沉,我把你弄到馬車上可花了不少力氣。”貝爾又開始嘲笑她了。
斯佳麗略帶輕蔑地掃一眼貝爾肥胖的腰肢,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沉?不過幸好,她不知道那件事。
“那你,看到我幹什麼了?”斯佳麗大驚失色,那些話她今生今世都不願意再對第二個人說,要是貝爾……
“我才懶得看你幹什麼,本來我都打算離開,誰知道你就那麼彎着腰昏倒了。你還真沉,我把你弄到馬車上可花了不少力氣。”貝爾又開始嘲笑她了。
斯佳麗略帶輕蔑地掃一眼貝爾肥胖的腰肢,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沉?不過幸好,她不知道那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