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楊玉環?不是就不是,是就是,你臉紅脖子紅什麼意思?”
楊玉奴咬着下嘴脣,不想回答,還不敢不回答,聲音如蚊,道:
“環環是是聖人形容妾身體態豐滿之意.”
雲千峰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楊玉環的這個稱呼是這麼來的。
後人算是完全搞錯了。
環者豐也。
751年,唐朝與大食打仗,結果戰敗了,有個姓杜的倒黴孩子成了俘虜,他在大食停留十多年後,返回大唐,將那十多年大食經歷著作成書《經行記》。
他在書描寫大食女性時是這樣形容的:
“其士女環偉長大,衣裳鮮潔,容止閒麗,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
這裡,環字就是形容那裡女人的身材前有峰巒後有高山。
所以,楊玉環這個稱呼的含義,不言而喻。
人家真不是胖。
雲千峰現在心思可沒在這個上面,而是思討正事。
“楊貴妃死於公元756年,史書記載,她死後日有食!難道全知之眼在日食的時候,會自發啓動收納死去的人的意識和記憶嗎?”
“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日食每隔一年半就會在不同地點出現一次,那這地獄早就人滿爲患了,怎麼會如此蕭條。”
想到這,他在礁石上用指揮刀開始刻畫。
先畫出了馬嵬驛的位置,又畫出了野人山的位置,隨後看着右側空白處沉思:
“獸頭是引魂的裝置,全知之眼是容納意識數據的裝置,全知之眼在野人山,獸頭在扭曲島上,大概位置是在這裡。”
隨後他做了定位,發現馬嵬驛、野人山和扭曲島,三者差不多是等邊三角形。
“也就是說,只有古馬嵬驛日食的時候,纔會有那裡死去人的意識記憶被引進全知之眼,一個位置發生日全食,大約三百年才能遇到一次,這就比較合乎此地的蕭條景象。”
雲千峰不敢確定,但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等邊三角形,日食,引魂,等邊三角形和無光,這纔是裡面必須的條件,無光和等邊三角形與全知之眼和蚩尤之間,有着什麼關聯?”
雖然他暫時想不通,但卻已經把這兩個信息記在心底,等到再有發現時,或許就能找到其含義。
雲千峰很清楚一件事。
這裡是女閻羅文明創造的儲存空間,也可以稱之爲虛擬的數據世界,那麼便一定有固定的規律,也就是這裡的天道。
無論是爲了以後出去,還是在這裡活的更好,還是未來掌控這裡,他必須找到這裡的道,那樣才能徹底掌控這個世界。
掌控了這裡,等於掌控了一切。
生死大事,一人之言,沒人會不覬覦這種Q力,雲千峰也不能免俗。
眼看在楊貴妃這裡榨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於是雲千峰伸個懶腰,準備繼續出發尋找綠島。
“行了,我得走了,這裡風大陰冷,不舒服。”
說着,站起身,就要往滿是鯊魚背的海里去。
楊玉奴急道:
“郎君欲往何處?”
雲千峰指着礁石旁一根還帶着綠葉的樹枝道:
“去找這個綠島,總不能在這不毛的礁石上生活吧?”
說着,腳已經踩進了海水之中。
沒有九屠窺伺,雲千峰可不在意被個魂兒看到自己的強大。
當下一腳把竄過來的鯊魚踢飛出水面,直接腦袋開瓢,血殷了海水一片,頓時被其它鯊魚搶食。
楊玉奴看到這一幕,眼睛登時一亮。
就這樣的能耐,在地獄那也是鬼雄,一樣過好日子啊!
自己留在這裡能幹嗎?等待靜止繼續遭罪?還是跳海里再死一次?
好死不如賴活着!而且憑着自己對男人的手段,還有自己這傾城容貌,怎麼也不可能賴活不是?
當下急忙跪伏高喊:
“郎君留步,帶着太真一起走吧,太真定做牛做馬報答郎君!”
雲千峰都趴水裡游出一段水路,聽到這話,急忙打了一個旋,遊了回來。
眼看着楊玉奴緊張的鬆了口氣,顯然是怕雲千峰真的走了。
“做牛做馬?當真?”
這話把楊玉奴問愣住了。
“當不當真呢?這話不就是誇張一下嗎?對方怎麼好像當真了?就我這容貌,做牛做馬?真捨得嗎?”
眼看着雲千峰問的認真嚴肅,楊玉奴很清楚,自己必須認真嚴肅的回答,於是忙道:
“自然當真,太真可以發誓!”
“好,那你發誓!我叫雲千峰。”
楊玉奴又愣了一下。
“這和以往的男人不太一樣啊!”
但爲了求活,爲了不遭罪,楊玉奴一咬銀牙,指天開始發誓。
還挺毒的。
“我楊玉奴終身侍奉郎君雲千峰,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但有違背,必死後入十八層地獄。”
雲千峰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楊玉奴脖子上的素色長巾拽下來,問了句:
“這是不是勒死你那根白綾?”
楊玉奴一哆嗦,點了點頭。
“這人,當真不憐香惜玉啊!”
雲千峰拎着白綾,跳入水中,大約十幾分鍾後,他浮出水面。
是站着的,快速升上來,就那麼站在水面上。
楊玉奴頓時覺得驚奇,仔細一看,才發現雲千峰是站在一條巨大的鯊魚背上,而那條白綾,穿進了這大鯊魚的鼻孔,在鯊魚的嘴裡繞出來,被雲千峰拽在雙手之中,成了繮繩。
雲千峰看了看身邊熙攘的鯊魚羣,知道楊玉奴要是和自己一樣站在鯊魚背上,那到了綠洲就成無腳人了。
於是略一思索,直接騎在鯊魚背上,對着楊玉奴招手道:
“來,騎在我脖頸上,放心,穩當!”
楊玉奴也知道這是唯一能夠帶着自己離開這裡的方式,於是鼓起勇氣,走向鯊魚背。
眼看楊玉奴到了水邊,雲千峰一拉白綾,鯊魚吃痛,頓時聽話的把身體貼着礁石浮着。
雲千峰稍微彎腰低頭,用手臂引着楊玉奴騎在自己脖頸上。
這一接觸,纔想起來這空間不復制小衣小褲。
“楊玉奴,把你裙子在我臉上拽下來,擋着我視線。”
楊玉奴也感覺到尷尬之處,臉色通紅的把遮擋着雲千峰的裙襬拽到後面,往身下掩了掩。
“抱住我的脖子,千萬別鬆手,咱們出發!”
說着,一抖白綾,鯊魚便箭一樣飛射而出,朝着樹枝飄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長有植物的島嶼是存在的,還不小。
騎着鯊魚跑了半個小時才繞了一圈。
問題是,這海島三面絕壁,上面還能看到被蒼鷹啄食了一半,掛在崖壁上半死不活的人,可見這絕不是上島的好路。
另一面倒是平坦,一半是亂石草叢,一半是銀色的沙灘。
亂石草叢很陰森,上面還趴着面部扭曲的靜止人,很顯然是個強人,竟然來到了這島上的,問題是上面爬滿了毒蛇,都是尖腦袋紅冠子,保準一口全身疼得生不如死。
銀色的沙灘也很美,但上面趴滿了黑灰色的巨大鱷魚,不用猜全是鹹水鱷魚,因爲只有鹹水鱷魚能長到接近十米長。
這裡很乾淨,沒有人的痕跡。
雲千峰糾結了片刻,決定選擇走佈滿毒蛇的石頭草叢,畢竟這裡能保證楊玉奴是囫圇個兒的。
想有個這麼有名有貌的丫鬟伺候,那就得有付出。
楊玉奴看到那麼多密密麻麻的毒蛇,顫聲道:
“郎君可要護住妾身,太真以後定做牛做馬服侍郎君。”
雲千峰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可別說牛馬了,你騎着我呢!”
說着,跳上亂石草叢,直接踩到了三條蛇,然後抽回鯊魚鼻子裡的白綾,大踏步而去。
他需要一個安家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