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節,有的人孤單,自己一人過;有的人與自己的愛人過。
就比如說白玉,沈逸天。
沈逸天獨自一人在靈香閣,坐在花園的石桌旁喝悶酒。
石桌上,一小碟子烤鴨,一小碟子青菜,一壺酒,一個酒杯,沈逸天就坐在那裡,唉聲嘆氣,看着月亮發呆。
“月圓月缺……月彷徨,七夕之夜……顯迷茫。七月流螢飛花語,幾多織女……望牛郎!哎……”
話說沈逸天這條黑蛟龍,也是才貌雙全,文武雙全的,只是太容易被蠱惑了。
“年年牛郎會織女,句句情深訴衷情。天不憐孤獨人,海誓山盟處可尋。望月飲酒長可嘆,月圓月缺……終有時!什麼時候,我也能有一個人陪我過七夕啊!!”
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再拿起酒壺,慢吞吞的倒酒。
就在他倒酒的時候,突然有一條白皙的大白腿砰了一下,踩在了石桌邊沿。
沈逸天一怔,順着白皙的玉腿往上循,只是瞟了一眼,然後轉過頭,把酒壺放好,邊口中道:“嚇我一跳!七夕佳節的,你不應該在外面玩嗎?怎麼來我這兒了?”
白玉收回腿,坐到了旁邊,伸手就抓起了一塊燒鴨,放到嘴裡,含糊的說道:“我本來是想讓姐姐和我去玩的,可是姐姐被那個人帶走了,我覺得一個人玩無趣,所以就來找你!”
沈逸天看着白玉把小碟子的烤鴨,一塊一塊往嘴裡送,不由得滿頭黑線,這丫頭的吃相完全不敢恭維!
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口酒,嘆了口氣道:“你一個人過七夕無趣,我也不一樣!本以爲今天我就是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了,沒想到你竟然會來,如果要是知道你會來的話,我就應該多準備點烤鴨,現在倒好,這盤烤鴨我連動都沒動,就被你吃乾淨的連盤子都不用洗了!”
呃……其實也不是不用洗盤子,還有一些烤鴨的湯汁在盤子裡呢。
“你別忘了我的本體是什麼,這些烤鴨啊燒雞啊,我最喜歡吃了!”白玉塞得滿滿的一嘴烤鴨,說話含糊的完全聽不清。
沈逸天一愣,斜了白玉一眼,苦笑一聲:“你能不能慢點吃?你這樣……我完全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白玉一愣,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思想太不淑女了,連忙從石桌的另一頭,把茶壺拿了過來,喝了幾杯茶,終於把嘴裡的烤鴨清理乾淨了,擦了擦嘴角,道:“我說,因爲我的本體,所以我喜歡吃這些烤鴨烤雞!”
沈逸天一怔,苦笑一聲道:“不是應該喜歡吃魚嗎?”
“魚我喜歡吃,烤雞烤鴨我更喜歡吃!”白玉不知從哪摸索出了一塊溼手帕,邊擦着手邊說道。
“你這樣吃就不怕吃胖了?”沈逸天打趣的問道。
“不會啊!”
“爲什麼?”
“因爲我是妖!”
沈逸天張口無言。
沈逸天到現在才知道,只要跟白玉斗嘴,不管說什麼,到最後輸的還是自己。
有木有覺得沈逸天和白玉,像一對歡喜冤家?只是到最後他們的歸宿,卻不再像現在這樣有說有笑的了。
看看孤單過七夕的人還有多少?
小芸,楊雪唯,明慧算一個,趙若莘,陸端……
陸端不算是孤單,因爲每次表哥不在家,他就會跑去逛窯子。
楊雪唯!
楊雪唯一個河邊,看着那些一對對放河燈的人,卻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要放河燈。
就在楊雪唯準備找個人問問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周圍的氣息有些怪怪的,轉頭一看,卻是兩個穿着華麗的女子在緩緩而行。
楊雪唯揉了揉鼻子,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裡怎麼有一股淡淡的蛇腥味?難道,那兩個人是妖?”
楊雪唯秀眉微皺。
這山谷裡的時候,楊雪唯可沒少跟那些道行低微的小妖打交道,對於這種怪異的氣息,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兩女的,身着青熒色低胸長裙,月牙形橫過額頭的吊墜,是玉西。
另一個身着粉紅中透的白裝的,兩條辮子垂在兩胸,不是霜雪,又是何人?
………
距離雲心和趙若莘的地方几十米外,一條河的對岸,河中滿是各色各樣的河燈,河的兩邊,都有無數人在放河燈,點河燈,有的雙手合十,閉目,對着放出的河燈,默默許願。
就在河對岸,五六米之外的一片花叢中,草地上鋪了一片粉紅色的布,一個身着淺黃色衣裙,寬大的薄紗水袖被微風一吹,衣袂飄飄───頭的兩邊帶着兩隻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
手裡拿着一個月亮形的河燈,似乎在猶豫着是否將花燈點燃。
在黃衣女孩的右邊,並排坐着兩個穿着打扮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額頭上有着細細的齊眉劉海。
兩女孩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看着黃衣女孩,小聲道:“公主,您買這花燈,爲什麼不放?”
“我是在想,該許什麼願?”黃衣女孩盤腿坐着,左手握拳託着腮,換了個姿勢,把粉拳張開,託着腮,滿面愁容憂鬱的模樣,手中輕輕轉動着花燈,道:“是許父皇能多寵愛我,還是許母后能多看我一眼……”
“原來小公主是在想這個啊。”那女孩淡淡一笑,道:“不如這樣吧公主,兩個一起許?”
“去年的時候我許過了……”黃衣女孩嘆了口氣,道:“我放了一盞河燈,許了兩個願,結果我生辰的時候,父皇母后根本就沒有理我……還是太子哥哥和若莘姐姐送我的禮物。”
兩女孩對視一眼,各自搖頭嘆息:“公主您身爲公主,皇上和娘娘爲什麼一點都不疼愛您呢?”
“也許是父皇只想要,太子哥哥和若莘姐姐吧!”黃衣女孩一臉的無奈,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母后不喜歡我,爲什麼要生我?不如當初,就應該像其他嬪妃那樣,不是偷偷把我生下來的。”
“公主,您別這樣說……”兩個女孩頓時大急,連忙小聲道:“說不定皇上和娘娘只是一時不喜歡你而已,以後若莘公主嫁出去了,您還是皇上身邊唯一的公主!”
“是嗎?”黃衣女孩似有不信,但卻又似乎對自己的父母,失去了信心:“如果若莘姐姐嫁了出去,父皇可能還是不會理我,還是不會疼愛我。”
兩個女孩很是着急,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我很羨慕若莘姐姐,她雖然沒有母后,但是她卻有一個哥哥,有父皇的疼愛……我連自己親生母親的疼愛都得不到……”黃衣女孩眼角微微泛紅,似是要哭出來。
這個黃衣女孩是趙若莘的妹妹,十七歲,是母親偷偷生下的,所以皇帝從來都不寵愛她,甚至都不想見她,就連母親也漸漸疏遠了她,十多年來,對她是啊不見,不聞不問。
而趙雪妍的生辰,也從來都是趙文軒和趙若莘幫她過的,所以她也比較走近這兩個哥哥姐姐,對這哥哥姐姐的喜歡,勝過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