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答道:“這是那秦氏的弟弟,和寶玉一起讀書的,老祖宗看看這孩子多麼爽利,竟是個明白人。”
老太太高興的招招手:“過來,讓老身好好看看你。乖孩子啊,這模樣真是細緻。”秦鍾來到她身邊坐下,慢慢問他年紀讀書事和一些家務事,然後讓一個老嬤嬤拿來幾塊金裸子和一些男孩子愛玩的小玩意。
秦鍾自是高興地接下了,他父親和姐姐一直讓他和賈府的人搞好關係,如今老太太這樣喜歡他,自是求不得的。
衆人提議打牌,這牌便是抹骨牌,這在京城裡也是貴太太之間很盛行的一種打發時間的遊戲,規則也很簡單搭着一些彩頭,玩着也很有意思。賈母便命人擺了桌子,衆人依次坐好,開始玩耍,鳳姐見賈母心情好,就笑道:“老祖宗,前些日子,我聽了個奇事,今兒衆人都在不妨說出來讓大家也跟着樂呵樂呵”
那趙姨娘是個性急的,鳳姐話音剛落,她就追問道:“是什麼來着?可不許藏着掖着。”惹得鳳姐瞅了她好幾眼,趙姨娘纔想到老太太還在這裡,容不得她放肆。
連薛姨媽也來了興趣,鳳姐見把人性子釣上來,就道:“聽說史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叫史林的。他家就一個老太太在家,本人出去了,一天夜裡睡覺家裡遭了賊,老太太哭天抹淚嚇個半死,連忙把兒子叫回來,那兒子回來,本以爲家裡會少很多東西,哪曾想收拾指點了半天,就丟了一個溺壺,這番光景弄得人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鳳姐說完,衆人面色各有不同,秦鍾想這個賊應該是奔着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去的,至於這個溺壺,怕是史家人想出來的託詞吧,估計是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開口言明,才這樣掩飾過去。
老太太聽了啐了一口,“這該死的下流胚子。”也不知道罵的是誰,趙姨娘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坐臥不安,衆人乾笑,鳳姐順着老太太的話說:“老祖宗說得對,這賊真是腌臢。”
寶玉奇道:“這賊是何故?莫不是那是寶貝不成?”
鳳姐道:“笑話,寶貝?那是他們的婆子從街上買的,用了幾年了,哪裡的寶貝!”
趙姨娘笑道:“這小賊的愛好真是奇特。”衆人正說着,黛玉撩了簾子走了進來。
寶玉連忙站起來,去拉着黛玉,道:“你怎麼也來了。”
黛玉冷笑:“怎麼,只許你來,我就來不得了。”
寶玉打自己的嘴巴,“瞧,我又說錯話,惹妹妹生氣了,原諒我吧。”
黛玉撲哧一聲笑出來,“油嘴滑舌,該打。”又問:“你們方纔笑什麼呢?”
寶玉拉着黛玉坐在賈母跟前,看他們一起打牌,然後寶玉貼着黛玉告訴了剛纔鳳姐講的笑話。誰知黛玉根本沒有細聽,她一進來就看見那邊的位子坐一個美少年,眉清目秀,粉面朱脣,身材俊俏舉止風流,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秦鍾。
她悄悄問寶玉,“那人是誰?真是風流俊俏。”
那寶玉看她這番樣子,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是還是小聲告訴她,“好妹妹,那是秦鍾。”然後便仔細告訴她一些秦鐘的事情,說完便叫秦鍾過來,他們幾人便在一齊說些閒話。
秦鍾和他們聊的十分高興,且聽黛玉問他:“聽寶玉說,你前些日子遇着歹人了,現在他可還癡纏着你。”
那秦鐘沒想到這事寶玉也告訴了她,便笑道:“沒事,他那人雖說是混了些,但還是知禮的,這不明日還要請我看戲去,他說那梨園裡最近來了一個新的戲班子,唱的《西廂記》可好聽了,城裡的人都爭先去看呢。”
“真的?那我明個和你一起去吧?”然後一想他現在還在禁閉中,就鬱悶了,悶悶不樂。
秦鍾也明白過來,便安慰他道:“不妨事的,等我先去瞧瞧,要是不負盛名,我們以後再一起去。”
黛玉也笑道:“就你們倆這番打算,我可要去告訴夫人去,你這……”
寶玉求她:“好妹妹,你可要替我保密,要是父親知道我有這番心思,可是繞不得我。”寶玉這樣說仍然心有餘悸,顯然想到了父親前幾次那樣懲罰他。
黛玉笑而不語。
秦鍾忽然哎喲一聲,站了起來,把寶玉嚇了一跳,黛玉蹙眉,柔弱地問:“怎麼了?”
他站起來,“不好了。父親讓我快些回家,說是有事要告知我,今兒我在這坐了這麼長時間,回去要晚了,父親對我嚴厲,他規定我要按時回家,不然”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把黛玉逗笑了,“哎呦,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先走了。”
黛玉有些不捨,但是也無法,寶玉起來送他,秦鍾先去向衆人告別,然後和寶玉一齊出門,誰曾想到出門前一個趔趄,虧得寶玉扶住了他,不然臉又要青了。
麥斯本就發睏,便復又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又進去夢鄉。
女孩看見他們的動作,不自覺的“啊”了一聲,然後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討饒的姿勢,李睿對她的知情知趣很滿意,勾勾脣,低頭看懷裡的少年,眼裡都是寵溺之色。
他示意女孩背起他腳邊的揹簍,剛纔他把揹簍解下來放在了地上,裡面的老花貓和小老鼠睡得正香甜呢,他們和他的小主人一樣,都是那樣的惹人疼。
女孩背起揹簍,小聲嘀咕道:“就會奴役我。”
“你輕點,不要把他們弄醒。”李睿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女孩自言自語,“早知道就不跟真你們了,還不如直接殺進王宮裡。”
李睿頓住腳步,道:“明天我們分開行動,你動作要小心一點。”他直覺這個女孩不簡單,一路上行爲雖說奇怪瘋狂,但是她的某些動作總帶着一些刻意,讓人不得不防。
他們很快就到了旅店,休整一番便各自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