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後,海子漸漸有了知覺,他緩緩睜開眼睛,空屋內極爲冷清,四周巡視了一圈,一日往常的平靜,他昏睡了幾日他也不清楚,鱗婆呢?語萱呢? 幾隻小魚肆意地在屋內遊走,屋外的光讓他判斷出了大概的時間,漸漸回過神來。
身體上的傷已好了很多,仍很難下地行走,輕輕的一個轉身,便是以致命的疼痛,他現在也需要時間,頭腦有些昏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語萱”他立刻想起到了什麼,慢慢昏迷前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放映,他立刻站起身來,強烈的疼痛感,又讓他倒了回去。
“啊!”
不禁一聲大叫,但並沒就此算了,現在滿腦子裡都是語萱,海子口中不停地默唸着:“語萱,你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
海子見起不了身,滾動着身軀翻下牀去。
“咚.....”
他掉在了地上,幸好在水中,至少不會像陸地上摔的那麼痛,但是也同樣不好受,他憋住呼吸,忍住了疼痛,可站起來卻又是一個問題,雙手已廢,右手現在還毫無知覺,左手雖能動,但試着向地面一撐,明顯感到傷口撕裂的感覺。
他不可能就此泄氣,使勁吸了口空氣,忍住,快速地雙手一撐,疼痛感直接讓他哼了起來,左手紗布上直接侵出鮮血,最終站了起來,但無力地雙腿,使他左右搖擺,不得不借助東西站穩,而口中不停地默唸着語萱的名字。
“嗚...咔”(門被打開)
走進來的並不是語萱和鱗婆,而是小諾墨,她並沒直接走進來,而是打開門,探出頭來,左右觀察,這也讓海子很是奇怪,其實她和鱗婆約定好了,一星期後才能見海子,但調皮的她,怎麼可能就這樣乖乖聽話,而且她也很擔心海子哥的狀態。
“海子哥!”小諾墨一見海子,頓時高興起來,急匆匆地跑到他身旁,可眼前的一幕也嚇壞了她。
海子逞強向她笑了笑,臉色一下蒼白起來,而左手的血漬更加的鮮紅,軟而無力的雙腳不聽使喚地發着抖。
“你來了!見到鱗婆和與語萱了嗎?”海子見她進來,也不想讓自己現在的狀況嚇着她,於是笑着說。
小諾墨,看着急哭了,沒想到海子哥受的傷如此之重,走到他前面摸了摸他被紗布綁着的手忍着淚水說道:“疼吧!都是諾墨不好!”說着說着,小諾墨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海子見此更是無奈,鱗婆的做法是對的,他一咬牙,站穩了腳,忍住疼痛,笑着對小諾墨說:“你哥我啊!命大,沒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小諾墨用手擦去淚水,看着海子還笑着,和剛纔見他截然不同,又心生疑惑地問道:“真的嗎?”
海子點了點頭,笑了笑,可身體像是千刀萬剮般,劇烈疼痛,而心中只有一個字便是“忍”,他看諾墨停止了哭泣,這才問道:“你知道,語萱姐姐在什麼地方嗎?”
小諾墨抽咽了一下,說道:“她好像在傍邊的屋裡,我叫她,可她怎麼不理我!”
頓時海子覺得不妙,立刻說道:“走,帶哥哥去看看!”
說罷,他讓小諾墨扶着他前去隔壁。
小諾墨點了點頭,扶持着海子出了屋,海子每走一步都特別的艱難,每一步都是就快用盡全身的力氣,當他們緩緩來到旁邊的屋內緩緩推開房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安心,但又很擔憂,此時的語萱正躺在屋中的石牀上,一動也不動,但身上並無血跡,他立刻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小諾墨被他,這麼一推有些不習慣,但也順着他,加快了步伐。
當他來到石牀便,語萱靜躺在那,面目紅潤,並未有憔悴的蒼白,似乎是睡着了,他頓時安下心來,而一旁的小諾墨見她沒事了,看着海子,一心只有語萱姐,於是懂事地跑了出去,沒再停留。
"語萱!語萱!"海子忍着痛,晃了晃語萱的身體,試圖想叫醒她,可半天下來,卻沒起作用,語萱仍昏迷不醒,海子表情也越來越焦急,他試了試她的呼吸,似乎只是睡着了。
他在這無意中發現了她身旁的一朵七色花,這花正是他所摘的,是爲語萱摘的,可摘來還未送出去,這花就這樣永遠的送不出去了嗎?
他伸出左手,取過花來,望着語萱,看着她安靜,而美麗的面容,髮腳幾絲散發,傻傻地笑道:"你怎麼這麼傻,你以爲叫我去取花,我就不能來救你嗎?你認爲你死了,那我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嗎?"
他忍着疼痛,伸手將她髮腳的散發給她撩在後面,嘴脣瑟瑟發抖,又說道:"你怎麼這麼傻啊!該死的是我。"
"你知道嗎?在這裡,你有家人,有朋友,而我呢?死了也不過當沒來過,本就掉海的時候就死去,死了就沒這麼多牽掛了!可你卻讓我連着機會都沒有。"
海子說着,片刻無語,似乎在等她回話,但還是大失所望,就這樣,他傻傻地在旁陪着她,坐了一個小時之久。
不時地安慰着自己,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門外的小諾墨枯燥地在外等着,等了許久,但始終海子仍未出來,又跑了進去。
“海子哥,語萱姐怎麼了?”小諾墨走了過去,瞪大了眼看着他。
海子這纔回過神來,見着諾墨,低沉地說:“你姐姐,睡着了,可能不久就會醒吧!”
小諾墨一聽,仍很是疑惑地接着問:“睡着了?爲什麼叫她叫不醒呢?”
這個問題海子也答不上來,於是轉變了話題:“呵呵,走吧!我門不打擾你姐姐了!”
小諾墨一聽,沒再詢問,點了點頭。
“你看見鱗婆了嗎?”
“沒,我來了好幾次,都沒看見她,今天我悄悄地進來了,嘻嘻。”小諾墨笑了笑.
“嗯嗯!帶我回訪吧!”海子聽此,鱗婆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他也沒在詢問,現在見到語宣,她也並無大礙,只是昏迷吧!安心不少,可是自己卻連最後的力氣都快沒了。
小諾墨使勁地點了點頭,用小小的身軀扶着海子回了房。
.......
小諾墨最後離開了,屋內又安靜下來,這時他在無意中看見了放在他枕邊的一封信件,想了想,這隻有鱗婆纔會留的吧!
於是慢慢打開,信中寫道:
好好照顧語萱,永遠幸福地活下去!婆婆我本是海神身上的一枚鱗片,我將用最後生命祝福你們,我來時是那麼巧合的到這,也那麼巧然地離開,我將去很遠的地方,就此不用再找我!
--鱗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