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遁光在半空中疾駛着。墨白與墨妍兒出了天水城,徑直朝着南面遁去。
根據墨白的瞭解,妖獸乃是從北方率領野獸大軍進攻天水城,從南面走,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水城內越來越混亂。守城護衛已經封鎖了城門,墨白也是將自己錦衣身份擺亮出來,才得以順利出城。
“墨白,看來形勢越來越不妙了。好像城中守衛一個個神色緊張。”墨妍兒回望了一眼,在視線中緩緩遠離的天水城,對墨白說道。
“那是自然,仙左大陸上的野獸,雖說與妖獸不同,但其體內流動的奇異氣息,卻讓他們變得詭異異常。”墨白目光閃爍,沉吟道:“我曾今碰到過一隻豹型獸,它隱匿起身形來,連神識都無法探測得到。只有在它現形攻擊的瞬間,產生空氣波動才能識破。”
“嗯,對於這些野獸,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墨妍兒點頭說道。
談話間,墨白驀然眉頭一皺,神色微變。與此同時,墨妍兒也幾乎同時感應到了什麼,同樣朝着同一個方向望去。
他們均都感應到,他們位處位置不遠處的一個濃郁森林中,有一股驚人的勁氣沖天而起。與此同時,數十個人影從林中走出。擡起頭挑釁的看着他們。
那股驚人的勁氣剛來到墨白與墨妍兒身前,便迅速向四周飛散開來。
墨白身上紫芒頓然升騰而起,朝着那股勁氣猛撲而去。同時與墨妍兒迅速朝着後方遁去。
“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墨妍兒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氣息,神色焦慮的問道。
墨白並沒有說話,只是雙眸緊盯着那些剛剛出現的人影,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數十人之中。
“原來是他!”墨白目光寒芒一閃,低聲說道。
“他是誰?”墨妍兒問道。
“你看,那爲首的一人,便是與我一同前往冰冥森林的四品錦衣張鄯。”墨白目光一凝,對墨妍兒說道。
“難道他們全是錦衣的人嗎?我們又沒有犯什麼事,爲何如此多人前來伏擊我們。”墨妍兒不解道。
“我看他們並不像全是錦衣的人,你看他身旁的那人,實力應該不弱於張鄯,但此人並非錦衣。”墨白一指站在張鄯身旁的那名青衣男子,說道。
一陣劇烈轟鳴聲傳來,那股強烈的勁氣與墨白的劍盾撞擊在了一起。勁氣消散處,一柄擂鼓甕金錘出現在空中,不停的旋轉着。
此錘剛被劍盾彈開,隨着藉助其旋轉之勢,又再度落下。
見狀,墨白目光一寒,衣袖揮出,玉磚從手中儲物戒指中飛出,迎風便漲,如同一座大山般朝着那柄擂鼓甕金錘撞了過去。
“這外來者有點意思。”青衣男子身上奇異氣息猛然高漲起來。對身後的人喊道:“你們幾個,去攔着那個女的。這人由我和七爺來對付。”
青衣男子話音剛落,在場的數十人紛紛高高躍起,朝着墨白與墨妍兒撲了過去。
“師姐,我先擋着張鄯與那名青衣男子片刻,你將那些處理完了之後,便來相助與我。”墨白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根本不能善了。
言罷,身子已然衝出。與此同時,右手光芒閃爍了一下。
而那名青衣男子一招,在那柄擂鼓甕金錘將要撞向玉磚之時,將其召回。雖說自己的擂鼓甕金錘不懼玉磚,但其體積太過於巨大,一擊之下,絲毫不會起到效果。
“我們直接朝着他的身體攻擊,不必理會他們所謂的法寶。”青衣男子閃過玉磚,朝着墨白衝了過去。
對於外來者,他從心裡看不起。辛辛苦苦的所謂修煉多年,還不如他們本身體內蘊含的氣息,只要他們將體內的氣息,想辦法提升,便能達到這些外來者同樣的威力。
“哼,我說五哥,不就是一個四品錦衣的外來者嗎?根本用不着我們二人聯手。”身旁的張鄯目光盯向已經被圍困在手下人當中的妙人兒。
“此次我可是幫你對付此人,你居然還在想別的。”那青衣男子輕哼一聲,不滿的說道。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他們二人已經與墨白對峙起來,而張鄯的目光也收了回來,將注意力放於眼前的墨白身上。對方可是將他們四哥擊殺之人,張鄯這等態度,的確讓青衣男子心中有些惱火,所以張鄯聽到五哥語氣不悅,自然也開始小心起來。
墨白神色如常,他眼中平淡,語氣更是平緩,徐徐說道:“張鄯,你我同爲錦衣,你這是爲何?”
那張鄯一怔,以現在這個局勢,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他內心冷笑,輕蔑的說道:“這還用問嗎?你第一次執行錦衣任務,卻是數月未歸,延誤了軍情。我等是抓你回錦衣大殿,讓井大人發落.....。”
張鄯語氣狂妄,但未等他把話說完。只見墨白眼中寒芒一閃,嘴角處露出一抹冷笑,他的右手迅速擡起,一道寒光猶如閃電一般,一閃而逝。
“老七,小心。”青衣男子臉色頓變,大聲叫道。
只見張鄯身旁的空間只是輕輕波動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閃電沒入了張鄯體內。閃耀的光芒一斂,一柄劍柄出現在他的胸口處。
"這是怎麼回事!?"張鄯微微一怔,旋即,他的瞳孔慢慢放大了起來,疑惑之色佈滿了他的臉龐,口中喃喃說道。緊接着,一道亮光從他體內,由裡而外擴散出來。
一聲慘叫過後,張鄯的整個身子像是爆裂開來。血肉化作血雨飄散在空中。
“七弟!”見狀,青衣男子內心一寒。自己的兄弟在一個照面之間,便被此人擊殺。空中的血雨仍在空中飄散,斷臂頭顱仍在往地上掉落。
此刻,他看向墨白目光有些畏懼起來。
“你也想抓我回去問罪嗎?”墨白一揮衣袖,將無影之劍收回,他神色如常,淡淡問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慘叫連連。墨妍兒身上的黑霧在半空中,不停的旋轉着。猶如一股狂風,席捲着。數十名圍困在她四周的人,被黑霧襲擊處,紛紛往地面上墜落着。
此次,他與張鄯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強硬,以爲僅憑着自己二人,便能夠將對方擊殺,所以兩人只帶了些隨從而來。
聽着不遠處不斷傳來的慘叫聲,青衣男子的面色更加陰沉,他幾乎已經明白,對方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是個軟柿子。
其實對方早已有了算計,方纔擺出那等姿態,也只是讓自己二人對他起輕敵之心,在出現輕敵的瞬間,要的便是一個出手時機,一個一擊擊中的時機。
現在張鄯的死亡,也讓他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青衣男子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着。方纔囂張的氣焰已經蕩然無存。
這時,墨白臉上微微一笑,他看得出來,對方已經心神膽怯,身上已經毫無鬥志可言。他目光一凝,立刻向前邁開一步,瞬移一般,出現在了青衣男子身前數十丈外。
與此同時,他右手閃爍起乳白色的火焰,曲指彈出。
看到墨白朝着自己攻擊過來,青衣男子手中的那柄擂鼓甕金錘頓然舞動起來。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密不透風。
每一錘擊在虛空處,如同雷鳴一般,陣陣波紋從擴散而出。將墨白乳白色的火焰阻隔在外,並向着四周飄散開來。
墨白雙眸微縮。此人雖說膽寒,但其實力果然不容小覷。看到自己緊追的情況之下,他自己知道無路可退,反倒是激發了他的戰鬥意志。
墨白伸出的右手並沒有收回,而是將手掌伸開。在這一霎間,原本被波紋衝散開的火焰,迅速地凝聚回來,在墨白的右手掌心之上,一個乳白色的光球,驀然凝聚而出。
他右手向前一點,這乳白色的光球頓然飛出,好似一道白色的閃電,直接朝着青衣男子落下。
一股冰冷的寒意在青衣男子心頭升起。這個乳白色光球上閃爍着熊熊的火焰,但其內卻在迸發着寒冷的氣息。現在擊在虛空上所形成的波紋,隨着寒焱的凝聚,已然無法將其阻擋。
青衣男子色變。急忙收起舞動的擂鼓甕金錘,掛在腰間。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便朝着天水城方向飛馳而去。
“你還想跑!?”墨白目光一冷,手上法訣一動,乳白色的寒焱快似奔雷,緊貼着青衣男子身後飛去。
一剎那,一道燦爛的火光,在青衣男子身上燃燒了起來。他的身子在空中極度扭動着,不消片刻,擂鼓甕金錘連同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一起墜落入地上。
此刻,墨妍兒也將那數十人全部打發乾淨。
“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墨妍兒來到墨白身旁,問道。
“不清楚。”墨白沉吟少許,說道:“算了,這也不關我們什麼事。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
“嗯。”墨妍兒點點頭,說道。
墨白閃身來到青衣男子墜落之地,將那柄擂鼓甕金錘收起。剛想掐訣,祭出劍芒遁去。
就在此刻,他神色驀然動了一下。
急忙朝着四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