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玉麟向段飛笑道:“飛哥,我哥就是這火爆脾氣,你別管他,這事怎麼也怪不到飛哥你身上,大師兄雖然吃了一年苦頭,不過也沒啥損失,只要能治好就行了。”
段飛笑道:“沒錯,還是玉麟懂事,你哥啊,以前在華山被寵壞了,什麼都不懂,這一年來若沒有賀大哥和你照顧着着,說不定又鬧出什麼麻煩來吧?”
嶽玉麟和段飛說着笑,賀盛只睡了一小會便醒來了,只見他哎地一聲,伸了個懶腰,摸着腦袋爬了起來,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在酒桌上都能睡着?”
段飛笑道:“賀大哥,感覺好些了嗎?都怪我技藝不精,給你帶來那麼大麻煩。”
賀盛擡頭向他望去,雙目中精光一閃,他霍然拍着腦袋道:“段飛?我記起來了,奇怪,我現在怎麼不怕你了?”
段飛笑道:“當時我真氣走岔,害賀大哥腦海中留下陰影,如今我已替賀大哥修補了傷損處,賀大哥自然不會再怕我了,賀大哥,現在你還打算娶媳婦後就歸隱嗎?”
賀盛愁眉苦臉地說道:“這個……我已經答應人家……不好反悔啊……”
段飛笑道:“賀大哥,現在你心結已解,可要有男子漢的風範哦,嫂子不能理解的話我去幫你說,又不是做什麼殺頭的事,錦衣衛七大部門之一的大檔頭哦,可不是誰都能做的,我也只相信你們三個。”
“就是就是……”嶽玉麒兄弟倆附和道,見賀盛恢復正常,嶽玉麒也恢復了正常,他們都不希望就此跟賀盛分開,倆小子黏人得很,還沒長大呢。
賀盛想了想,說道:“好吧,反正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繼續扮作普通商人把她娶回家好了,只不過就要苦了她一個人,多半日子都要等着我回家……”
段飛安慰了一下,說道:“既然賀大哥決定留下,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就商量一下對陰葵派的事吧,賀大哥,我們錦衣衛在揚州的人手對陰葵派沒有什麼辦法,你有沒有查到些線索?”
賀盛搖頭道:“我們三個就是最好的證人,難道還要怎麼證明嗎?這一年我們都在忙着培養人才構建秘部,實在沒有時間去揚州盯着那些邪教妖人。”
段飛嘆道:“看來一切都還得從零開始了,你們雖然可以作證,但是鮑星鵬不是一般人,他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說你們誣陷他,沒有確鑿指向他的證據,還是不能輕易出手,而且我想將陰葵派一網打盡,更不能打草驚蛇啊。”
嶽玉麒狠狠地說道:“還要什麼證據,直接把鮑星鵬暗殺了了事。”
段飛望着他笑道:“有這麼簡單的話你們就不會被他制住,要我去救了,你知道鮑星鵬在陰葵派中的真正身份嗎?不知道吧?陰葵派說起來簡直比魔門還要可怕,僅次於百毒門,若是誤中副車或是讓陰葵派的一些重要人物漏網,極有可能釀成大禍,不能亂來啊。”
嶽玉麒不由一窒,賀盛說道:“不錯,不能輕舉妄動,玉麒你的火爆性子真該改改了。”
嶽玉麟對段飛道:“飛哥,什麼纔算是確鑿證據呢?”
段飛笑道:“陰葵派最喜歡用活人來試驗他們的新藥,只要能抓到他們擄人試驗的證據,就可以……咦,對了,記得當初誰說過,蘇州曾經發生一些全家失蹤的案子,當時我沒往心裡去,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可疑,回去我就查一查舊案,看有沒有新發現。”
賀盛道:“我們三個帶些人去揚州吧,最近別的地方也沒什麼事了,上次輸在不知道有陰葵派在,這一次則是陰葵派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形勢剛好顛倒,說不定會有收穫。”
段飛道:“好,你們小心,咱們有的是時間,不急,我也正好走趟揚州,吸引鮑星鵬他們的注意,你們趁機過去吧。”
對付陰葵派的計劃初步擬定之後大家便沒再談這個話題,聊了些過去的事以及分別之後各自的遭遇,嶽玉麒突然問道:“飛哥,聽說你在寧波的時候被人刺了一劍?”
段飛哼了聲,說道:“不錯,女殺手喵你們知道吧?她耍了我一把,不過她若真要殺我,那天她真能得逞,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莫非你們有她的消息?”
嶽玉麒笑道:“飛哥,你想不想報仇?”
段飛道:“瞧你賊賊的樣子,她難道去找你們了?”
嶽玉麒還想賣關子,嶽玉麟道:“飛哥你猜對了,她雖然還沒有確定要加入我們,但是已經和我們聯繫過,應該有七八分把握。”
段飛道:“作爲一個頂尖殺手,她難道一直單打獨鬥的?她的後臺允許她改換門庭嗎?”
嶽玉麒道:“飛哥你當我們這一年是吃乾飯的呀?如今咱們已經是天下第一殺手集團,就算喵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也有很大機會改投我們。”
段飛追問道:“那麼幻影呢?她屬於哪個殺手集團?”
賀盛說道:“幻影的情況我們不太清楚,從她的行事作風來看,多半也是個女的,她很少出手,不過殺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出手之後極少有人發現目標是被暗殺的,這次她的失手讓人感覺很意外。”
段飛沉吟了一下,說道:“去將她找到,最好是把她也招攬過來,至於那個喵嘛……先把她搞到手,然後再商量着該怎麼逗她玩吧。”
賀盛微微頷首,嶽玉麒卻摩拳擦掌興奮不已,段飛看看天色,說道:“我要趕回蘇州府衙去查舊案了,等我們將陰葵派一網打盡,你們就可以恢復本來面目行走於江湖,也可以正正當當地去找我了,到時候咱哥幾個好好聚聚。”
賀盛和嶽玉麒兄弟倆與段飛依依相別,段飛離開酒樓後直接返回府衙,也沒跟桂萼他們說,自己跑去府庫裡翻找舊案的資料。
面對着堆積如山的資料,段飛不禁在心中慨然長嘆道:“當初來蘇州查案的時候,身邊左輔右弼,做起事來是多麼的舒服,如今只剩我一個人……”
想到這裡,他輕嘆一聲,喃喃道:“如今蓉兒在京城,簫寒不知道哪裡去了……”
“公子終於想起我來了麼……”幽怨的聲音突然在府庫的頂上回繞,段飛一愣之後喜道:“簫寒,你在哪裡?快出來!”
管簫寒的聲音幽怨地說道:“人家聽說你遇刺,心急火燎地拋開所有事跑來找你,段郎啊段郎,你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