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蓉再次咯血,段飛驚怒地對揚森說道:“你想幹什麼!”
楊森將蘇蓉的身體向段飛一推,說道:“我是在幫她,她強行將內傷壓住,固然可以暫時無虞,但是終究對身體不好,我這一掌將她體內的淤血逼了出來,對她只有好處,這裡還有一顆少林的小還丹,是爺爺給我保命用的,你喂她服下,她會至少睡上十二個時辰,醒來之後從前積累的傷勢應該就沒有大礙了,她可真傻,傷得這麼重卻一直留在你身邊,簡直就是在自殺嘛。”
“你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段飛摟着蘇蓉,目光凌厲地看着楊森,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楊森臉上依然帶着平時常見的那種憨笑,不過現在他給段飛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很閒適地站在那裡,乍看起來好像有些懶散,然而段飛現在的目光與從前不一樣了,看得出楊森那樣的站姿對他而言是最省力,最四平八穩的,能夠隨時掌握這樣的平衡,說明楊森很不簡單,功力至少比段飛高明許多。
“我是楊森啊,不過我的爺爺單名一個劍字,你現在明白了吧?”楊森憨憨地笑着,不過神色中卻隱隱透出一股來自骨子裡的驕傲,有這麼一個爺爺,的確值得他驕傲。
“楊劍,你爺爺是天下第一高手鬼影子楊劍!”段飛被震驚得幾乎合不攏嘴,他做夢也沒想到寶應縣那個模樣猥瑣執着賤業的老仵作竟然就是人人景仰的天下第一高手鬼影子楊劍!難怪無人知道他的來歷,哪怕最熟悉楊劍的人正面見到他翻弄屍體的樣子,恐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楊森還是憨憨地笑道:“不錯,我爺爺就是楊劍,不過他從來不認可那個天下第一高手的稱呼,天下之大,高人輩出,誰把別人的吹捧當真就是傻瓜了,我要回寶應就是爲了求爺爺出手去救那兩個小笨蛋,還有他們的笨蛋師兄,蘇姐姐的來歷也不簡單,剛纔我探了下她的脈搏,確認我猜的沒錯,不過她既然不告訴你,我也不好替她說出來,反正你應該也猜到幾分了……”
楊森頓了頓,繼續說道:“傷她的那個人修煉的是一種很陰毒的魔功,絕不是花蝴蝶那種二流蟊賊所爲,以她的功力好好修養再輔以一些靈藥也要半年左右才能痊癒,蘇姐姐跟在你身邊一直得不到好好休息,勞心勞力不說,還接連受傷,險些留下病根,好在當年少林寺的方丈贈了一顆小還丹給爺爺……”
段飛如在夢中,楊森是他來到這個時代較早認得的人,兩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因此一直以來段飛從來沒有疑心過他的來歷,難怪他們爺孫對人體如此熟悉,驗屍的時候得心應手,難怪在海安鎮危難之時楊森的彈弓總是及時趕到相助,難怪天下第一高手突然出現將王德全那個倭寇打得落花流水,難怪蘇蓉八月十五那天無法分身,卻找藉口讓段飛帶着楊森出去……
楊森說道:“剛纔蘇姐姐說得很對,我爺爺的確很少出手,不過我還是得試上一試。”
段飛終於消化掉了楊森的新身份,他說道:“好,你去吧,若是你爺爺實在不肯出手,你替我問他一句,明知他們兩個是冤枉的,卻不出手相救,難道他真的能問心無愧嗎?”
“好,飛哥的話我一定帶到,我先走了,蘇姑娘還是早些服下小還丹比較好,她中的是陰毒冰寒的魔功,飛哥你若是嘴對嘴地喂她,給她輸點兒陽氣對她會有好處的,越多越好哦……”楊森壞壞地笑了一下,轉身而去。
雖然楊森此去未必成功,但是至少有了點希望,段飛心中的壓力也減輕了一點,望着懷裡昏迷不醒的蘇蓉,段飛有些躊躇,楊森的話雖然有開玩笑的意味,不過也未必全是開玩笑,究竟要不要試試?
段飛內心在掙扎,望着蘇蓉慘白的小嘴,他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將蘇蓉一把抱起,快步走過迴廊,推開她的房門,將她小心地放在榻上,脫掉她的弓鞋,露出一雙着着白襪的纖巧天足,段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只覺入手纖巧柔滑,昏迷中的蘇蓉嚶嚀一聲,把段飛嚇得急忙鬆手,轉頭去看時,只見蘇蓉依然緊閉着雙眼,段飛鬆了口氣,不敢再行褻玩,將蘇蓉扶正躺好,給她展開薄被蓋住了身子。
倒來一杯溫水,望着昏迷中蘇蓉那柔弱無依的面容,段飛輕輕按壓她的下巴,捏碎小還丹的蠟殼,將一枚龍眼般大小清香撲鼻的漆黑藥丸,納入了蘇蓉嘴裡。
段飛發現蘇蓉的嘴脣微微地有些顫抖,他心中一動,含了一口水,大着膽子,緩緩低頭向蘇蓉的小嘴哺去。
蘇蓉依舊緊閉着雙眼,但是在段飛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指已捏成了拳頭,指節都捏得雪白雪白。
段飛的大嘴終於抵住了那張冰涼柔軟的小嘴,他口微張,將口中的溫水哺入蘇蓉嘴裡,然後輕輕吹起,蘇蓉做出了吞嚥的動作,段飛擔心那枚藥丸太大卡在她的喉嚨裡,在她吞嚥的同時將自己的舌頭伸長探入蘇蓉嘴裡,挑動那顆藥丸隨着水流咕地一聲被蘇蓉嚥了下去。
段飛放下心來,他微微擡頭,在極近處仔細望着蘇蓉,這個女孩就如第一次遭遇時的柔弱,讓人頓生憐惜,蘇蓉的小嘴隨着呼吸微微張翕,蒼白的脣瓣似乎有了點血色,仔細望着她的臉,段飛發現她的五官都很秀美,卻又都有些缺憾,以至於整體給人的感覺一般,倘若沒有那些缺憾,不知道蘇蓉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心中幻想着蘇蓉卸去易容之後的模樣,段飛再次低下頭去,含着蘇蓉的小嘴,輕柔地吸吮起來,他的舌頭再次深入蘇蓉的小嘴,挑弄着她香軟的小舌……
兩人舌尖相觸的剎那,蘇蓉的嬌軀猛地一顫,段飛心中暗笑:我看你這丫頭要裝到什麼時候!
突然,一股極其陰寒的感覺從蘇蓉的舌尖傳來,就像在南極冰天雪地的野外用舌頭舔鋼管……段飛只覺舌頭一麻,那股寒流似乎瞬間將兩人的舌頭凍結到了一塊,那寒流繼續飛速蔓延,轉眼間段飛只覺整個腦袋就剩下眉心處還維持着一點溫暖,其餘的部位都如墜冰窟,完全凍僵了。
那徹骨的寒流繼續蔓延,直至段飛全身,段飛渾身僵硬地倒在蘇蓉的身上,心道:“這莫非就是楊森所說,在蓉兒體內窒礙難除的陰邪內力?果然很厲害,不知道我的陽氣能不能扛得住……這一世我可還是童男啊,陽氣應該比較旺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兒,他胸前氣海穴一陣激顫,一股暖流涌了出來,護住他的心脈諸大要穴,那寒流似乎找到了目標,從段飛的四肢百骸聚集起來,向段飛的氣海穴狂涌而去。
段飛僵硬的身體一軟,從蘇蓉身上滑了下來,蘇蓉霍地睜開眼睛,眼睜睜地看着他滾落牀下,她此刻渾身麻痹,根本起身不得,只聽到段飛在那寒毒邪功的侵蝕下不停翻滾,嘴裡發出淒厲卻微弱的慘叫聲,蘇蓉心急如焚,絕望至極,卻只能默默垂淚,替段飛求神拜佛不能自己。
那陰邪內力在蘇蓉體內肆虐已久,連蘇蓉都拿它沒轍,更何況段飛?蘇蓉心中不抱任何希望,她又急又愧,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段飛,恨不能自己死了,換取段飛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