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個洞口不大,可是一走進去卻是別有洞天,裡面的空間很大,有着不少奇奇怪怪、大小不一的鐘乳石,這些鐘乳石被頭燈一照,感覺分外的可怖。
洞裡的溫度明顯比外面要低一些,時不時就能感覺到從洞的深處傳來陣陣的寒意……我下意識的拉了拉衣領,想讓自己身上的熱氣不要外泄。
當我們穿過這些鐘乳石繼續往裡走時,我就發現至此以後的路就開始變的越來越狹窄。我這個人對又黑又小的空間格外的不喜歡,如果不是勝利就在眼前,我真是多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待!
越往深處走,就感覺空氣越稀薄,不時還能聽到潺潺流水的聲音,可是卻不見有什麼地下水脈出現在這洞裡。
黎叔微胖的身子,幾乎就是走走停停,我聽他有些粗重的喘氣聲,應該也快到體能的極限了。
豪哥拿出儀器測試了一下,然後對大家說,“這裡的氧氣含量還好,只比外面稀薄一點,大家加把勁兒,找到了我們就立刻出去。”
嚴律師聽了也在後面對大家打氣說,“辛苦大家了,只要能找到張先生的遺體,那大家所有的辛苦就都是值得的!”
我耷拉着腦袋,不想多費力氣說話,隨着空間越來越狹窄,我真沒有心情聽他們說這些不疼不癢的話,我要靜下心來,因爲我知道,張雪峰就在前面……
就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洞中走了多久的時候,突然!我感覺雙耳轟鳴,腦袋裡嗡嗡作響,一個個畫面不斷的閃現在我的眼前,看來我們終於找到張雪峰了!
那是年輕時候的張雪峰,雖然一臉的稚氣,卻也算是年輕有爲。他的身邊一直有個女人,但並不是林容珍,可是從兩個人的表情上能看出來,他們彼此深愛着對方。
而且那個被張雪峰殘魂依附的領帶夾,就是她送的。
這多年,張雪峰還一直保存着,說明對他應該很重要,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許多的畫面在我眼前交錯出現,讓我根本理不出個頭緒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畫面裡的張雪峰還都很年輕,而之後在林容珍出現較多的畫面中,張雪峰大多已經人到中年了。
一個激靈,我從張雪峰的記憶中跳脫了出來,就見黎叔和丁一正站在我的身邊。
“張雪峰就在前面……”我肯定的說。
豪哥他們聽了立刻快速的往前方跑去,不多時就聽他們在前面大喊,“這裡有個籠子,裡面好像有具屍體……”
我們聽到了豪哥的話,就立刻都趕了過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就已然是溶洞的盡頭了。
我忙跑了過去,就見在最裡面的地上有個巨大的鐵籠子,上面已經滿是鐵鏽。而就在這個鐵籠子的西北角,正蜷縮着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從外形上應該是個人……
“這就是張雪峰?”嚴律師用手帕捂着嘴說。
黎叔這時看向我,他想從我裡得到肯定的答案。於是我慢慢的走向前,雙手輕輕的扶住了鐵籠子。
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張雪峰的整個靈魂和他生前的所有記憶……
那個女人叫田美芬,是張雪峰一生之中最愛的女人,也是和張雪峰最初一起創業的合作伙伴。
本來他們的公司一切都順利,正一點點的往大發展,誰知因爲一場金融風暴的影響,讓他們剛剛起步的公司瀕臨着破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容珍走進了張雪峰的生活。她的父親是當時香港有名的實業家,在日本和美國都有分公司,分分鐘就可以救活張雪峰的小公司。
而且林容珍也在那個時候對張雪峰表達了自己的愛意,並且心甘情願的想要幫助他。
一邊是自己的事業,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張雪峰真是左右爲難。
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事業和林容珍結婚了。
這對田美芬的打擊很大,她主動提出退出了公司的股份,並且遠走歐洲發展。在臨走前張雪峰去送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可是田美芬卻一臉冷漠的對他說,“作爲一名商人我可以理解你的選擇,可是作爲一個女人,我將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之後張雪峰的事業就在林容珍的幫助下順風順水,他的公司也一路做強做大,發展成香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可是他和林容珍的關係卻不像外界看到的那麼恩愛。
因爲他們之間永遠橫着一根刺,這個根刺就是田美芬。
不論她在或不在,張雪峰心裡最愛的人始終是她。特別是隨着張雪峰事業越來越成功時,他就開始反思,自己當年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如今看來是不是真的毫無遺憾呢?
在張雪峰的保險箱裡,永遠都放着一枚領帶夾。只要張雪峰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他就一定會戴着它。林容珍知道這是誰送的,可她卻也無可奈何。
這個純金的領帶夾是當年張雪峰公司剛剛成立時,田美芬送的。上面還特意刻了兩個人英文名字的縮寫,這對張雪峰來說極有記念意義,也是他唯一一件可以用來睹物思人的東西。
就在他爲了當年的事後悔不已的時候,卻突然在一個慈善酒會上見到了田美芬。
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雖然現在已不在年輕,卻更多了一份雍容華貴。
兩個人談了很久,這也讓張雪峰徹底的明白自己這些年真的白活了,以前自己所熱衷的爭名奪利,現在看來也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他現在真正想要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於是當天晚上從酒會回來以後,張雪峰就請了私家偵探將田美芬寂這些年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
原來田美芬這些一直都是獨身,她在歐洲了創辦了自己的公司,雖然不算很名氣,可是對於一個獨闖歐洲的女人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
他還讓律師對自己的財產進行了評估,即使離婚後要分給林容珍一半的財產,那也比當年的他強太多了。這些年公司一直都是自己打理,即使突然身價縮水,他也有這個自信在幾年之內再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