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鄒凱聽說我們在這棟樓下的地下室裡找到了6個孩子的屍體後,竟也是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這應該是他們這個“狀元之鄉”自建國以來發生的最爲惡劣的一次青少年自殺事件了。
可惜就算最後我們查到他們的死是因爲受了蠱惑,可是真正蠱惑他們的東西也很難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他們的死最後也只能被性爲自殺事件……
縣刑警隊的吳隊長在接到了鄒凱的電話後,立刻就帶人趕了過來,因爲事先已經知道這裡有6具屍體了,所以當時警方一次性來了好幾輛警車。
當打着雙閃的警車陸續開進拆遷區域時,負責看守工地的那個傢伙徹底傻眼了……
警察後來從曲朗家的地下室裡找到了6縣不同程度的腐屍,後來經過法醫的初步判斷,應該是冬天地下室裡的溫度較高,所以加快了屍體腐化的速度,因此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沒有超過半年的。這就和我在他們幾個人的殘魂記憶中,看到的自殺時間差不太多了。
之前那個看工地的傢伙一看從這裡擡出了這麼多具屍體,早就已經嚇的臉色發青,不停的對吳隊長他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們當然相信他是不知情的,可是做爲這裡唯一的“監護人”,被請回局裡調查是肯定的了。
這個案子很快就成了當地轟動一時的大案,而做爲這個案子裡唯一一個極有可能的倖存者魏梓萱卻還沒有找到,因此這就立刻引起了當地警方的高度重視。
雖然我們有心暫時不告訴魏梓萱父母這頭兒發生的事情,可是吳隊長他們卻還是主動聯繫到了魏梓萱的父母。各方有各方的立場嘛,做爲警察,他們在第一時間找到受害人的家屬也無可厚非,所以我們也都能理解。
當我們在縣公安局裡見到魏梓萱的父母時,他們二人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看來在他們的心裡,已經認定魏梓萱不可能活着了。這就是我爲什麼不想提前告訴他們的原因,因爲我們現在誰也說不準魏梓萱到底是死是活……
有了警察的介入,有些事情就好辦一些了,我們先把在曲家找到的手機交給了吳隊長,讓他想辦法破解掉上頭的開機密碼,那裡面也許會有什麼對本案有利的線索在其中。
至於引我們去地下室的那個黑影兒,我們始終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之前丁一說,看身形像是個女人。可如果他真的是個沒有實體的魂魄,那丁一又哪裡能分辨出他是男是女呢?
在警察把這些屍體從地下室裡擡出來時,我曾經仔細的感覺過他們的記憶,不過很可惜,除了他們最後死的那一刻還算清晰,其他的記憶就都很模糊了……
縣公安局向全省發出了認屍的通告,很快就有人根據通告上的內容陸續的找了過來。這些孩子大多都只是有十幾歲,而他們父母的年紀應該也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間。
這個歲數沒了孩子,對於他們的人生可以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爲他們連再想生一個寶寶的機會都沒有了。雖然也有個別人在五、六十歲的時候失去了孩子,他們選擇了排除萬難再生一胎。可這樣的情況畢竟只是少數,因爲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默默的承受痛苦,孤獨的過完以後的日子。
我以前曾經看過一本心理學的書,書中就提到過這樣一句話,“忍受痛苦往往比解決痛苦更容易……”這就說明大多數的失獨父母,寧可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沒有勇氣再重來一次。
因爲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魏梓萱,所以魏先生他們兩口子還要留在本地等消息。這個過程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有些煎熬,因此他們還是找到了我們,想要了解更多關於女兒的情況。可這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們,因爲我們也不想剛剛給他們希望,可隨後這個希望就瞬間破滅了!
還好吳隊長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我們撿到的那部破手機的密碼被破解了,這就是曲朗生前用過的那部手機,可裡面的內容除了兩年前的一些通話記錄之外,就只有一款叫“天生一對”的手機遊戲了。
可惜遊戲裡所記錄的內容卻只是曲朗和一個叫“深蘭”的虛擬角色之間的對話,他向深蘭述說着自己內心的所有痛苦,包括學習的壓力和父母的不理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點關於那些自殺孩子的線索,當然也沒有關於魏梓萱的。
這個案子很快就如我們所料想的那樣,成爲了一起因爲沉迷手機遊戲而導致的羣體性自殺事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吳隊長他們的大力追查之下,竟然找到了魏梓萱的一些行蹤軌跡!這無疑是給已經絕望的魏家父母,帶了一絲希望……
原來吳隊長他們在翻遍了以拆遷小區爲中心,方圓兩公里內的所有監控後,終於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外貌特徵很像是魏梓萱的女孩。
另人吃驚的是,這個疑似魏梓萱的女孩子,竟然一直都躲在這片拆遷小區裡,只不過她的行動是晝伏夜出,所以我們之前進去的幾次都沒有遇到她。
因爲小區裡面的所有監控都已經被拆掉了,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白天的時候到底是躲在小區裡的什麼地方,而晚上的時候又出去做了什麼。
吳隊長他們在確認了魏梓萱的行蹤後,立刻就去小區外頭蹲點兒,希望可以在天黑之後,堵住從裡面出來的魏梓萱。可是我卻有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這丫頭會不會在白天的時候一直都躲在曲家的地下室裡呢?
當我把這個想法和吳隊長說了之後,他立刻露出一臉的惡寒說,“不可能吧!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竟然敢和6具屍體待在一起半個多月?”
這一點兒的確是有些說不通,可到底是不是……就只有白天的時候過去看看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