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遊艇慢慢靠近小島的時候,我發現這小島附近雖然怪石林立,可海水卻湛藍清澈,美麗至極。一想到此處是個私人小島,我不禁在心裡暗想,假如有一天我也能買下這樣一個小島該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可誰知當我們上島之後我才發現,這小島雖然景緻優美,可卻是個沒有人煙的荒島。
雖說島上也有碼頭、公路和一些老舊的建築,可是看上去卻非常的破敗,像是幾十年前建設的。特別是有些建築上的標語,像是英文可又不是英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德文……
看這裡的破敗程度,想必建設之初,應該是當年的二戰時期。對於二戰的歷史我瞭解的不多,可在我的印象中,德國人好像並沒有打到亞洲諸國來,那這些建築又是怎麼回事呢?
雖然心中疑惑,可我還是不動生色的跟着胡凡他們繼續往前走,直到前方出現了幾個穿着和韓謹他們一樣衣服的人。
走近一看,爲首的是個臉色青灰的乾瘦男人。他客氣的和胡凡握手,二人小聲的耳語,然後又不時的看向了我。可就在我和那個乾瘦男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如果說之前老四身上是一身的殺氣,那此人身上就則是一身的邪氣。雖然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能斷定他必是玄門中人,而且本事絕不在黎叔之下。
兩夥人匯合的後,我就看到前方停着一輛很破舊的大巴車,一眼看上去感覺比我的歲數都大,真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淘來的。
等我們所有人都上車後,大巴車就啓動往深山裡行駛。最另我吃驚的是,這一路上除了碼頭有幾棟建築之外,剩下的就都是曲徑幽深的林間公路了。
看方向,我們應該是往較小的一側山峰中走去,真不知道在這幽深的熱帶叢林中,會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在等着我呢?
上車的時候,我故意坐的離那個乾瘦的男人遠一些,因爲我感覺他剛纔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此時此刻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如果自己再不小心一點,那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隨着大巴車在密林中的公路上不斷的疾馳,很快就有一棟陰森的建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棟6層高的灰白色建築,雖然還沒走到近前,可卻我已經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存在了。
最奇怪的是,剛纔我們這一路走來,這路兩邊的植物都是肆虐的瘋長,可唯獨這裡,似乎連那些不知名的藤蔓都不願踏足……
我本能的對這裡有種說不清楚的畏懼感,似乎這裡在很多年前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胡凡見我面色凝重,就笑着問我,“怎麼樣?張先生可是感覺到什麼了?”
我有些茫然的搖搖頭說,“暫時沒感覺到什麼,只是……這裡讓我很不舒服。”
這時我仔細的觀察着這棟建築,發現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掛着一個已經快看不出顏色的紅十字架,難道說這裡曾經是家醫院?
我知道胡凡他們肯定知道這裡的情況,只是他們不願意說罷了,可是他們越不想說我就越想知道。這到不是因爲我的好奇心在作祟,而是人往往會對不知道的事情心生恐懼。因爲越是不瞭解,就越是難掌控。
胡凡見我眉頭深鎖,就隨手一指這棟灰白色的建築說,“這裡在上世紀的三十年代,曾經是一家德國人出資建設的精神病院,後來二戰爆發後不久,這家精神病醫院就發生了一起病人襲擊病人的慘案,導致當時院中的75名病人和36名醫護人員遇難。後來當地政府就封鎖了這裡,這個島也很快就成了附近漁民的禁地,因爲他們都相信島上會有那些死去的精神病人的鬼魂出沒……所以即使是遇到再大的風浪,遇險的漁民都不敢上島避難。因爲他們知道一但上了島,肯定就是有去無回……”
聽胡凡講完這個恐怖的故事後,我就在心裡思考他說的這個故事有幾分真幾分假。他見我還是什麼都不說,就轉身對老四和韓謹說,“你們兩個帶着張先生進去轉一轉,正事我們晚上再辦。”
一聽說要我進到裡面去,我的心裡就不由得一凜,臉上自然也就露出了懼意。突然,我感覺好像有一道目光正在若有若無的盯着我看,於是我猛的一擡頭,正好看到一雙細長的眼睛看向我,其中盡是嘲諷的之色。
又是那個乾瘦的傢伙,我害怕怎麼了?我又不是多厲害的角色,心裡害怕不是正常嗎?被他這麼一看,我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於是我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率先朝大樓走去。老四和韓謹一看我已經先過去了,也就立刻快步追上了我。
剛一走進大樓,四周的空氣瞬間就冷卻了下來,簡直有種自帶空調的感覺。也算跟黎叔混了這麼多年了,我知道這是陰氣。即使現在外面是天光大亮,可這裡面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看着那斑駁的牆面和上面深褐色的污漬,我一下就聯想到這搞不好就是當年那些死者濺在上面的血。如果胡凡說的是真的,那這裡在當年肯定是淪爲了人間煉獄,否則上百條人命又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折了呢?
這時我回頭問韓謹,“你們有沒有那個胡宇的照片?什麼都沒有我怎麼找啊?!”
結果韓謹卻搖頭說,“沒有,根據你的資料顯示,你是可以看到屍體生前記憶的人,所以有沒有照片都無所謂,只要你能找到胡宇的屍體,就有辦法知道他是誰?”她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是笑非笑的看着我說,“不是嗎?”
被她突然這麼一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撓了撓腦袋,不在說話了。這時我們三人穿過了一樓的大廳,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