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太對,我記得之前老白曾經說過,那塊印記是會變色的,它在白天的時候是紅色,到了晚上纔會變成黑色。
如果明天早上天亮之後表叔後腰的胎記還是黑色,那就證明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我最終在這個想法中慢慢睡去,心裡無比的希望,這真的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醒就被招財一雙冰涼的手從被窩裡揪了出來,我迷糊的着睜開眼睛說,“大姐!現在才起幾點啊!”
招財笑嘻嘻的說,“快點起來,和你說件事。”
我聽了就睡眼惺忪的從被窩裡爬出來說,“什麼事?”
“老趙要來了!”招財一臉甜蜜的說。
我聽了就白了她一眼說,“不是吧姐姐,你們倆從分開到現在還不到兩天的時間,怎麼就搞的跟小別勝新婚一樣啊!”
招財老臉一紅說,“你個單身狗知道什麼?!”說完就害羞的跑了出去。
吃早飯的時候我仔細的看了看錶嬸的臉色,看來昨天的臉色紅潤應該是被晚上的燈光映的,現在再看她的臉色,蠟黃蠟黃的,半點血色都沒有。
“表嬸,咱們今天去哈爾濱玩幾天,怎麼樣?”我吃了口鹹菜,然後又忙喝了口粥說。
表嬸聽了就疑惑的看向了表叔,見表叔對她微微點點頭說,“沒事,可以去……”
這時她臉上才立刻露出了笑意說,“好啊,每次去哈爾濱都是去看病,這次咱們要好好去玩一玩。”
表叔聽了她的話就將臉扭到了一邊,我知道他是心裡難受,不想讓表嬸看出來。不過既然這已經是表嬸的最後幾天了,那我們就要過的高高興興才行!
吃完飯後,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鎖好門就去了汽車站坐大巴了。招財也和老趙約好在哈爾濱匯合,到時有他這個專業的醫生在,就算表嬸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們也好應付自如。
在時間上,老趙會早我們一步先到哈爾濱,所以就由他先行將酒店訂好。以老趙對吃穿住行的要求,我知道他一定會訂那種“窮講究”的酒店。不過想想表嬸一輩子也沒有住過那麼高級的酒店,貴點就貴點吧!
等我們出了哈爾濱車站時,招財就接到了老趙的電話,說是讓我們打車直接去華特酒店就行。
一上車,出租車伺機知道我們是來這裡玩的,就熱情洋溢的爲我們介紹起了哈爾濱的著名景點和美食,看來不管是哪個地方的出租車司機都是最熱情好客的了!
等我們到了老趙說的華特酒後,發現他已經早早等在了酒店的門口了!一見我們的車子開過來,就忙幫着表嬸開車門將她扶下來。
可我察覺到老趙在伸手攙扶表嬸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可隨即又立即消失了,難道他是看出表嬸的身體有什異樣來了?
說到這個華特酒店哪,我一看還果然是符合老趙以往對吃穿用度的品味。不過這個地方也的確是景色優美,步行幾分鐘就可以走到松花江畔了……
表嬸一看這麼高級的酒店,嚇的差點要坐車回家。後來聽老趙說錢都已經付了,如果不住也是不退的!她這才只好一臉心疼的和我們一起走了進去。
可是我見表叔到是一臉的淡定,似乎對這些東西沒什麼感覺。這時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的憂慮來,按理說表叔一個農村的陰陽先生,就是再見過世面,也最多就是住住縣裡的三星級酒店就到頭兒了!可眼見他看到這麼奢華的酒店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看自家院中雞舍一樣的稀鬆平常,這還真是有點反常啊。
老趙在這裡一共訂了三間房,我估計這一晚上的花銷怎麼也得小兩千塊錢。
晚上的時候,因爲看錶嬸的臉色不好,我們也就沒有出去吃,就簡單的吃了點酒店提供的晚餐。飯後回到各自的房中休息時,我看着這有些空曠的房間,心裡竟然有點打鼓,仔細想想,我好像還是第一次住酒店自己一間房呢!
其實這也沒什麼可怕的,黎叔之前給我講過一些住酒的禁忌,比如鞋子不能反着放、衛生間的門在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關好、衣服用衣架撐好後一定要放在衣櫃裡、還有就是不要睡鏡子正對着牀的房間。
雖然這些主意事項我沒問具體是因爲什麼原因,可是應該怎麼避諱還是小心記好了,以免在這地方招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正想着呢,就聽門外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11點了,這個時間會是誰來敲門呢?我有些忐忑的來到門口的貓眼往外一看,發現門外站的竟然是老趙。
於是我忙打開門說,“不是我說,你們小兩口小別勝新婚,不在一起膩歪跑我房間裡幹嘛啊?”
沒想到老趙卻也一臉無奈的說,“招財讓我來看看你,她說你天生膽小,不知道自己一個人睡一個屋會不會害怕。”
我聽了老臉一紅說,“別聽她瞎說行嗎?也不知道是誰都上高中了,還讓個耗子給嚇哭過!”
老趙這時就笑着對我說,“你們姐弟倆啊,絕對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我見老趙來都來了,就從房間裡的小冰櫃裡拿出兩瓶啤酒和一包紅腸說,“來,今天麻煩你了,咱們倆喝一瓶……”
老趙聽了立刻擺手說,“我的六親緣淺,招財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只不過……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了,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見他吞吞吐吐的,就將啤酒打開後遞給他說,“趙大醫師,你平時不這樣啊!不是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嗎?”
老趙笑了笑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我今天在扶表嬸下車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有股味道……”
我聽了心裡一沉,然後就隨口說道,“她是個藥罐子,常年吃藥,身上有些藥味兒也正常。”
可老趙卻搖頭說,“這種味道兒我很熟悉,那不是藥味兒,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兒。”
“啥?不可能吧?”我也有些吃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