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們已經回不去小木船上了,所以丁一隻能託着我一點點的游回了岸上。等我的雙腳終於踏在堅實的土地上時,我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太美好了。
可此時卻苦了黎叔了,就見他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小木船的中央動也不敢動的看向岸上的我們。
“往回劃!下水有食人魚!”丁一大聲的對他喊道。
黎叔不知道下面有食人魚還好,一聽丁一這麼說,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划船了,竟然將小木船劃的原地直轉圈。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丁一隻好又游回了漁網的邊上,一點點的指導着黎叔將木船劃過水面下的漁網,然後他又爬回船上纔將木船劃了回來。
等他們二人回到岸上時,我三個可以說是精疲力盡。我和丁一肯定是累的,至於黎叔,我猜他是嚇的。
我緩了一會兒就掏出兜裡溼噠噠的手機一看,肯定是用不成了。於是我就轉頭對黎叔說,“打電話給王先生吧,告訴他田志峰的遺骨找到了……”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我和丁一兩個已經用事實告訴他們,我們是怎麼發現屍體的了。
王先生也開車過來了,他一看我們這一身的水,就忙從車上拿出兩條毛巾給我們。
這時我見幾個臺灣的水警想下水撈屍,我就好心的提醒他們說,“魚塘中間的區域裡有食人魚,你可千萬小心啊!”
那幾名水警一聽也都是臉色一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最後還是他們隊長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拉根電線來電魚。這樣水裡的魚被電死之後,斷電後人再下水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於是接下來這些警察就開始忙活起來了,而我和丁一則躲的遠遠的,誰讓我們身上現在都是水呢。
沒一會兒,就聽水面上傳來幾聲電流通過的聲音,接着就見一片片死魚翻着白肚皮浮上了水面。
這不電不知道,一電嚇一跳,我們沒成想這水裡竟然有這麼多的水虎魚,現在想想真是後怕啊!剛纔如果不是丁一在,估計我現在就和大鐵籠子裡的田志峰一個樣了。
等那個大鐵籠子被人從水下吊上來時,所以人都被籠子裡的屍體給驚呆了,只見田志峰光潔的骨架上,竟然一點人體組織都沒有了。
現在想想,難怪之前的超市說劉利偉送來的魚不新鮮,估計那魚上面就是有股子死人味吧!
還被關在警察局裡的劉利偉,聽說已經在他家的魚塘裡找到了田志峰的屍骨後,也瞬間就崩潰了,很快就將他如何殺死田志峰的過程通通都交代了。
其實這個劉利偉根本不認識那個自殺死的女名星,他只不過是女明星的一個狂熱的粉絲。
當他得知自己的女神被一個“狗仔”拍到酒後的放蕩照片後,非常的震驚,於是他就一直在網上查這個拍到照片的記者是誰。
那個時候的田志峰想出名都想瘋了,自然不介意各大媒體和報紙把自己的名字和照片登出來,所以劉利偉很快就知道是田志峰拍的那張裸照。
出事那天也是巧合,劉利偉像平時一樣給一家超市裡送冷鮮魚,結果就在他卸貨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正在跟蹤那個歌手的田志峰。他當時一眼就認出了田志峰來,於是就想將他打暈後,拉到郊外好好教訓一頓。
誰知就在劉利偉送完各家的貨,準備趕往郊區的路上時,卻突然聽到車上收音機說,那個女明星竟然自殺死了!一時情緒失控的他就一個急轉彎將車子開回了自家的魚塘。
等他將田志峰虐殺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殺人了。如果讓警察發現肯定要坐一輩子的牢,於是他就想出了一個如何藏屍又不被發現的好辦法。
首先他將田志峰的屍體放在一個大鐵籠子裡,然後用浮漂半沉在了魚塘的正中區域,這樣一來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人能到那裡去。
接着他就又將自己魚缸裡養的幾尾水虎魚放進了魚塘裡,希望它們能將鐵籠中的田志峰吃的只剩下骨架。不過很可惜,這幾尾水虎魚最先開始吃的竟然是魚塘裡的其他魚。
很快,這些水虎魚不斷的繁殖吃魚,吃魚繁殖,就幾乎把魚塘裡之前的所有魚都給吃光了。
爲了生計,劉利偉不得不將所有的水虎魚用漁網圈在一個固定的範圍裡,剩下的空間再去養其他的食用魚。
在劉利偉的計劃中,他應該在田志峰身上的肉被水虎魚吃光後,就用粉碎機將他剩下的骨架子打成粉,這樣就永遠都沒有人知道他的去處了。
可是他卻因爲忌憚魚塘中央的水虎魚羣,所以一直遲遲沒有動手。真是成也水虎魚,敗也水虎魚啊!
如果劉利偉的計劃順利實施,那就是大羅神仙來,也找不到化成魚食的田志峰了。
等我們回到酒店之後,打開電話一看,就看到臺灣的各大電視臺開始相繼報道田志峰沉屍魚塘的案子了。估計這會兒就是王先生沒有告訴田母,她應該也知道了。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田母她老公的事情呢,就聽到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了。丁一開門一看,立刻有些吃驚的說,“田太太……”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自己跑到我們入往的酒店來找我們了,我們三人一下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說實話,我真是害怕她要問我一些關於田志峰怎麼死的細節。這要是真告訴了她,估計她今天晚上就得直接去找他們爺倆了。
可是另我沒想到的是,田母竟然是問我他丈夫田懷憫的事情。她從自己的布口袋中拿出了一個信封,裡面竟然是一沓厚厚的臺幣。
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臺幣對換人民幣的匯率是多少,可是看着這些錢有零有整的,肯定是老太太平時自己攢的。
就見她將這些錢推到我的面前說,“年輕人,我知道你能和亡魂對話,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亡夫,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一聽就有些爲難的看向了黎叔,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