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科長不科長的,又不是在單位,你叫我呂弘文就行了。”
我一看他好歹也年長我幾歲,直接叫名字肯定不合適,於是就客氣的叫了他一聲呂大哥。
我知道呂弘文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說實話,我還真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也就是平時遇到的時候點一下頭的交情。
可是上門就是客,該有的待客之道是必須得有的。於是我就給他泡了一壺霍山黃芽,很客氣對他的說,“不知呂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嘛?”
呂弘文聽了表情略有尷尬,像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見他支吾了半天才說,“小張啊!不知道你這幾天聽沒聽到小區裡在傳一件事兒?”
我心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可是嘴上又不好直說我也聽了那個八卦了,就只好裝作不知道的說,“不好意思呂大哥,這幾天我們哥倆因爲工作上的事外出了,這也是今天上午纔回的家,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是關於什麼的?和我們有關係嗎?”
呂弘文一聽連連擺手說,“小張兄弟你誤會了,和你們沒關係,可是和我有關係……”
於是這個呂弘文就又把事情和我說了一遍,過程幾乎和豆豆媽說的差不太多。我聽完了就心想:這個呂弘文不會是病急亂投醫吧!也不打聽清楚了我們是幹嘛的,就讓我們來幫他找老婆?
呂弘文見我聽他說完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就有些尷尬的說,“小張兄弟,我聽說你可以幫着找人……所以這才找到了你這兒來。”
我一聽果然是這麼回事,於是就非常委婉的告訴他,我們的確是可以幫着找人,可是我們找的不是活人,是死人。可沒成想呂弘文竟然說他知道,所以才找到的我們。
我聽了忙說,“不是,呂大哥,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識劉老師已經死了?”
呂弘文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一臉不知所措的說,“小張兄弟,其實這事兒本來是家醜,實在不應該外揚,可是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做一個怪夢,實在是攪得我心神不寧,這纔想找到你們幫忙的。”
之後呂弘文告訴說,自從他媳婦跑了之後,他就成了親戚朋友眼中的活王八,他感覺自己走在大街上身後都有人指指點點。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媳婦爲什麼會和別人跑了?!現在的生活條件都好了,家裡也是有車有房,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個5歲大的兒子,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媳婦會是個這麼絕情的女人。
再者說了,他們都是有體面工作的人,如果婚姻進行不下去了,大可以提出離婚啊?至於這麼不明不白的連工作都不要了的跑掉嘛?
雖然呂弘文在這件事兒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可是生活卻還要繼續,他也希望自己的媳婦只是一時想不開,也許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呢。可事情並沒有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也就從他媳婦失蹤的第7天開始,他每天都會做同個夢,在夢裡他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在客廳裡等着媳婦回家,牆上的掛鐘正好到了12點。
接着房門打開,劉老師從外面進來,呂弘文剛想和她發脾氣,卻看到自己媳婦一身是血,她走過的地面上也都是一片片的血跡……
呂弘文想過去看看她怎麼了,可是卻怎麼也邁不動步子,此時就見劉老師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對他說些什麼,可是呂弘文卻怎麼也聽不清楚。
可能是因爲心裡着急,呂弘文竟一下子從夢裡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纔只不過是做了一個惡夢。呂弘文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畢竟他也算是日有所思纔會夜有所夢的。
可是隨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連好幾天他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這就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媳婦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話常說,人死後的第七天也就是頭七,魂魄會回到家中看望親人,呂弘文覺得一定是媳婦被人害死了,纔會在頭七之後天天託夢給他。可是他在夢中卻怎麼也聽不到媳婦想說什麼,於是這才找到了我這兒,想讓我幫幫忙……
我聽呂弘文說完也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一個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連續幾天做同一個夢境的!別說正常人了,就是不正常的人也很難做到!所以如果這個呂弘文說的是真的,那麼事情可能就不太好了。
因爲畢竟是鄰居,我也不好上來就談錢,於是就答應他明天先去他家裡看看再說。送走了呂弘文之後,我就問丁一,“你覺得這事兒會是什麼情況?”
丁一搖頭說,“不好說,可是我感覺這女的應該已經死了!”
“爲什麼這麼說?”
丁一一臉淡然的看着窗外說,“因爲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屬於他的死氣……”
第二天一早,我們如約去了呂弘文的家裡,因爲是週末,所以他5歲的小兒子也在家。一進門我就感覺他們家裡佈置的很溫馨,這就證明女主人應該是很顧家的女人。
我四處轉了轉,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所以也不好說劉老師是死是活。這時我就發現呂弘文的小兒子,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們看,於是我就慢慢的蹲下來笑着對他說,“小朋友,你爲什麼老是看着我們啊!”
小男孩童聲童氣的說,“因爲你們沒有換拖鞋,那樣媽媽會不高興的!”
呂弘文這時拉過他兒子一臉嚴肅的說,“壯壯,不能這麼沒有禮貌,知道嘛?”
誰知小壯壯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往房間跑,可就在此時,我們卻清楚的聽到壯壯對着房間裡大聲的說,“媽媽!爸爸是個壞爸爸,一點也不聽你的話!”
我們三個人臉色都是一變,是這孩子太想他媽媽了,還是他真的看到劉老師了呢?想到這裡,我就壯着膽子走進了他的房間,然後一臉抱歉的說,“壯壯,叔叔向你道歉,的確是我們弄髒了地板,你能原諒我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