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澤飛拖着受傷的大腿,拼命的往上游!他知道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回到自己的船上。可他哪裡有大白鯊遊的快,就在他還有不到兩米就要到達水面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身子一沉,就被一股大力拖回了海底……
因爲這次沒有感覺到疼痛,粱澤飛估計那畜生應該是咬到了自己身後背的氧氣瓶,所幸現在離水面也不遠了!有沒有氧氣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裡,他迅速的解開了身上背的氧氣瓶,果然那股將他拽向海底的力量就消失了。粱澤飛無暇回頭看,更顧不上腿鑽心的疼痛,求生的本能讓他拼盡了全力遊向了自己的快艇。
此時水裡的那條大白鯊發現自己嘴裡的東西不能吃,氣的用力一甩,就把粱澤飛的氧氣瓶甩到了一邊,然後沿着粱澤飛在水中的血跡追了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粱澤飛終於伸手抓住了甲板上的扶手,一個翻身爬回了船上。與此同時,他清楚的聽到了身後的大白鯊一口咬空,嘴裡的牙齒還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粱澤飛拖着受傷的大腿在甲板上緩了半天,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的冒險,竟然會栽在這麼一次無害的渡假上。
看着自己大腿上猙獰可怖的傷口,粱澤飛的心裡竟然有了一絲絲的絕望,這傷口從大腿一直延伸到膝蓋,幾乎將他大腿上的肌肉全部豁開……
血依然流個不停,粱澤飛知道現在必須馬上止血,不然流也會把他給流死的!他記得船艙裡應該有急救箱,所以他要慢慢的移動到下面才行。
可是隻要他稍微一動,鑽心的劇痛就疼的他眼冒金星,隨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他咬着牙,不斷的告訴自己,一要堅持住,必須下去拿東西止血!
終於,粱澤飛拖着傷腿爬到了船艙裡,白色的甲板上被他爬出了一道腥紅的血痕,他忍着劇痛,找到了艙時的急救箱,在裡面找到了止血的繃帶和一些消毒用的酒精。
可是他看着自己腿上蜿蜒扭曲的傷口,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這傷口太大了,如果不及時縫合,就靠這些繃帶是止不住血的……
粱澤飛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於是他咬着牙在急救箱裡找出了縫合傷口的針線。可是現在沒有麻藥,別說是縫合了,就是他輕輕動一下就會傳來陣陣的劇痛。
這時,他在箱底看到一盒止痛片,於是他想也沒想就胡亂的掰開了許多片塞進了嘴裡,然後用力的嚼了起來。可是因爲失血過多,粱澤飛此時的嘴裡乾的不行,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所有的藥片全嚥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爲心理作用還是因爲吃了止疼片,他感覺自己的大腿似乎沒有剛纔那麼疼了!於是他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動手縫合大腿上的傷口。
爲了能減少疼痛,粱澤飛儘量只縫合幾個重要的點,可是每縫一下,他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鋼針穿透自己皮肉的滋味。等他終於縫好的時候,發自己已經流了一身的汗,就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粱澤飛在急救箱裡翻出了一瓶止血的噴劑,他一咬牙,就對準自己腿上的傷口猛噴了幾下,那種感覺自然不言而喻,疼的他渾身不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血……終於算是止住了,最後一步就是用繃帶纏緊……這也是最爲痛苦的一步,粱澤飛緩了一會兒,想讓剛纔止疼片的藥勁兒上來一些。
接着他就動作儘量快的將繃帶緊緊的捆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巨大的疼痛終於在粱澤飛將繃帶打好結之後將他擊暈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粱澤飛就感覺身下的快艇上下顛簸有些劇烈,他一個恍惚醒了過來,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他試着動了動,感覺傷口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疼了,於是他慢慢的移動的駕駛艙裡,準備將快艇開回去。結果屋漏偏逢連陰雨,發動機在這個時候怎麼也打不着火了!
氣急敗壞的粱澤飛急的直罵娘,之前他還以後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呢,結果卻是自己最爲喪氣的一天……
不過當時的粱澤飛還算冷靜,他想着自己不能將船開回去,那就向島上求救,讓他們來救自己。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氣的原因,船上的無線電根本聯繫不上島上的朋友。他下午走的急,又沒有拿衛星電話出來,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粱澤飛拖着傷腿又回到了甲板上,此時海上的風浪已經很大了!看來他只能等待有人發現自己沒有回港,然後出海來找他了。
可當時的粱澤飛哪裡會想到,一場超級風暴正向他所在的海域襲來,十幾米高的巨浪無情的拍向了他那艘小型快艇,雖然沒有立即被拍碎,可沒幾下快艇就被巨浪打翻,最後沉入了海底。
粱澤飛也在翻船的那一刻,頭撞在了船艙裡的工作臺上,立刻昏死了過去……所以他的死應該是沒有一點痛苦,亦或者是他之前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痛苦了。
等我回過神時,發現賀剛和粱姿正一臉吃驚的看着我,也許是我走神的時間有些長了,這才嚇到了他們。
由於用腦過度,我的身子有些搖晃,還好丁一一把將我扶住,讓我先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我緩了一會兒,然後整理了一下那些屬於粱澤飛的記憶片段,接着就很正式的把手裡的玉觀音還給了粱姿,然後遺憾的對她說,“粱澤飛的確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在潛水的時候先是被鯊魚攻擊受了重傷,後來他的船又被超級風暴給打翻了……”
粱姿聽後表情有些木訥,她只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說,“那你能找到他的屍體在什麼地方嗎?”
我想了想說,“如果給我一個本地的嚮導,應該不難找到,因爲他潛水的那片海域很有特點……”
粱姿聽了之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收起了玉觀音,然後身子僵硬的轉身走了。
我和黎叔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是找不是不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