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的家住在縣上的稅務小區裡,她的父母都在稅務局工作,是國家公務員。當白健最初聯繫到他們的時候,高雪的爸爸高北川是拒絕的,因爲他怕自己的妻子再一次受到刺激。
可是後來聽白健說,他們已經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可是那傢伙就是不說他把安林的幾個孩子都藏在了什麼地方,所以在次找到他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各個孩子家中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對找到孩子的屍體有所幫助。
高北川還算是個比較理智的男人,他不像妻子那樣,整天自欺欺人的幻想着女兒還活着。現在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找到女兒遺體,還她一個公道就行。
當他得知犯罪嫌疑人已經抓到了,就特別想見他一面。可以卻被白健拒絕了,因爲這不符合程序。可是如果犯罪嫌疑人伏法後,將來高北川會在庭審過程中見到他……
走進高家,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家中等着我們。白健告訴我,這個人就是高雪的父親高北川。因爲怕妻子難過,高北川就想了法子支走了妻子,這纔敢讓我們來的。
高家所在的稅務小區都是老式的樓房,裡面的裝修也相對陳舊。家裡的面積不算大,兩室一廳。高北川的妻子到現在還保留着女兒的房間,生怕她哪天回來沒地方住。
這正是我想要的,一般對於失蹤親人思念比較深的,都會保留着失蹤者之前的房間或者使用過的物品,這就給我的工作展開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之後當我提出想要看看高雪的房間時,雖然高北川多少有些不明白,可是他還是親自帶我去了高雪的房間。
這是一個14歲女孩的房間,裡面擺滿了布娃娃和一些港臺明星的海報。高雪是97年香港迴歸之後失蹤的,如果她還活着的話,應該和我的年紀差不多大。
所以我應該不難找到高雪在這個屋裡的最愛……可我摸遍了那些海報和布娃娃,卻感覺不到半點她的殘魂,看來東西不對!
我剛纔的自信瞬間就消失了,這丫頭怎麼不走尋常路呢?於是我打開了學習桌的抽屜,發現裡面竟然是滿滿的一抽屜磁帶!
這東西可夠古老的了,不過想想也是,當年我也曾經有這麼一抽屜,只不過後來送人的送人,弄丟的弄丟,現在一本都不剩了。
我隨便抽了一盤劉德華的專輯,竟然還都是正版的!看來在當年,高家的條件可以說是非常的好啊!我看着這碼放整齊的一抽屜磁帶,證明當年高雪一定很珍視它們。
想到這裡我就手指輕觸每一盒磁帶,試着從中找到高雪曾經的是最愛。
突然,我的手指停留在一盤任賢齊的專輯上,一些時有時無的畫面跳脫進我的腦海……
之前我只見過高雪的一張學生證照片,現在看來,這個女生在14歲的時候發育的已經很成熟了,雖然個子不算高,可是皮膚白皙,看上去給人一種想要捏捏她臉蛋的感覺。
整體來說,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我打心底裡不希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既然我能感覺到高雪的殘魂,那就證明這丫頭早就香消玉損了。
我繼續感受着她生前的記憶……
高雪是班上學習委員,各方面表現都很出衆,也是班裡很多男生暗變的對象。在這些衆多的男生中,高雪對班裡的體委略有好感,倆個人也經常因爲班級的事情在一起接觸。
其實初戀並不全都像是家長眼中的洪水猛獸,也有像高雪和那個體委一樣單純清澀的。倆人每天早晚都在學校的小樹林里約會,可他們倆人約會的項目竟然是一起背單詞。
一天晚上,高雪和往常一樣,放學後來到了老地方等着男孩。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天晚上男孩並沒有出現,也就是那個時候,高雪遇到了褚懷良……
往後記憶就很模糊了,雖然這對我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可是對於高雪來說,當時她可能被嚇壞了,所以殘魂中的記憶既混亂又模糊,我根本不清楚褚懷良將她弄到了什麼地方去。
可有一點卻另我特別的震驚,那就是我在高雪的記憶中見到了另一個男人。這個陌生男人是我在4.18的資料中沒有見過的,是個完全陌生的人,可他顯然就是褚懷良的幫兇。
從高雪家裡出來,我將自己看到的畫面通通和他們說了,當白健聽說這個褚懷良還有一個同夥時,也是震驚了。可是大家又仔細的分析一下,都一致認爲正是因爲他有同夥,所以有些事情在邏輯上才說的通。
而且從高雪的記憶中可以得知,這個人也是學校裡的人……
白健立刻帶我們回到了局裡,然後他調出了那個學校裡的全部男老師的檔案,可是我卻沒有在其中看到那個人的臉。
我搖着頭說““不是這些人,那個男人的年紀應該比褚懷良略小,可是身體卻很結實,像是長年從事體力勞動的傢伙。”
白健想了想,就又拿出一沓檔案給我說,“你再看這些人裡有沒有?這裡都是一些校工和後勤人員。”
我接過來後,仔細的翻看着,突然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簾,“就是他!”我一臉興奮的大叫!丁一和黎叔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叫沈強,是學校裡的校工,平時主要是負責一些校區裡設備的維修。應該對學校裡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他應該也具備提供場所的能力。
而且根據資料顯示,當年這個沈強還兼着學校裡的貨車司機,所以他經常會開着一輛雙排小貨車在學校進進出出。
“現在這個人在什麼地方?”我忙轉過頭問白健。
他立刻打開了公安局內部的戶籍系統,調出沈強的戶籍,可結果卻得到另我們意外的消息。原來這老小子早在1個月前就得癌症去世了!他的戶籍已經銷戶了。
我心裡立刻涼了半截,這個傢伙早不死,晚不死,非要等到我們開始查到他了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