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白靈和孟婆說她是我媳婦,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可這會兒又總不能再拉着她回去和孟婆說,“你別聽她瞎說,我不認識她?!”
無奈之下,我也只好暫時將錯就錯了,現在找丁一精魄的事情最爲要緊,如果白靈兒能幫我找到,那就算她說自己是我媽我都沒意見。
過了奈何橋以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詭異的樹林,這片林子在這塊不毛之地上略顯有些突兀……這時走在我們前前後後的一些陰魂似乎全都頗爲的緊張,我見了就小聲的問大長臉說,“前面是什麼地方?”
大長臉聽了就告訴我說,“這裡是惡狗嶺……那些生前做惡的陰魂都會被陰差押解到此地走上一遭,雖說這些陰魂全都已經是死人了,可是在沒有喝孟婆湯之前,他們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所以這個惡狗嶺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我聽後不由得頭皮一緊的說道,“那咱們呢,路過此地是不是也要被狗咬啊?”
大長臉聽了就微微一笑說,“張爺放心,你有我跟着自然無礙,那些惡狗不敢輕易靠近我們陰差的……”
我頓時就有些不解的說,“難道咱們不能繞行嗎?幹嘛非要走這惡狗嶺不可呢?”
大長臉聽後就給我解釋道,“您有所不知,要想去冥府這裡是必經之路,因爲但凡最後要去冥府受審的陰魂都是生前有罪之人,而之前咱們看到那些喝過孟婆湯的陰魂自然就不用走這一趟了,他們會從另一條路直接就轉世投胎去了。”
我一聽這陰司裡的講究還挺多,想要去一趟冥府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聽大長臉的意思,普通的陰魂如果得到了去冥府的邀請卡,那絕逼不是什麼愉快的旅程啊。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惡狗嶺的入口處,雖然說我們三個尚未進去,卻已經聽到了林子裡傳出來的陣陣慘叫聲……聽的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時就見大長臉一臉壞笑的對我說道,“張爺,陰司之行這纔算是正式開始,這惡狗嶺只是開胃的小菜,往後還有更重口味的地方呢,您可得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啊!”
我心知這是大長臉故意在嚇唬我,於是就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事兒,我一向喜歡重口味。”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實際上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種血肉模糊的感覺了……跟這些相比,我寧可看那些已經腐敗的屍體。可是剛纔已經把狠話放出去了,所以一會兒就算再怎麼不舒服,面兒上也得裝的滴水不漏才行。
走進林子之後,我才發現這些樹木並非是真的植物,而是一棵棵長滿鐵鏽的鐵樹……之前聽到的那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正是來自於這鐵樹林中幾個正被惡狗撕咬的陰魂之口。
雖然理智告訴我說,他們已經死了,這些惡狗撕咬的已經不是他們真實的肉體了,可是當我看到他們一個個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慘樣兒時,心中還是不由得一緊。
羣狗一見我們走進了林子,一個個全都流着口水向我們跑了過來……可當它們看到大長臉的時候,又立刻全都夾着尾巴跑開了。
大長臉此時就一臉得意的笑道,“其實這些惡狗全都是作惡多端的厲鬼所化,那些留戀人間,害人性命的陰魂最後都會爲他們所做的惡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聽了就有些不解的說,“那不是便宜他們了嘛,在人間害人,下地府吃鬼?”
誰知大長臉卻搖頭說,“想的美……你知道它們爲什麼會撕咬這些路過的陰魂嗎?”
我想了想說,“難不成是因爲它們肚子餓?”
大長臉聽後就點點頭說,“不止肚子餓,而且還永遠都吃不飽……”
“怎麼會?它們不是已經咬下這些陰魂的肉了嗎?”我疑惑的說。
“您也說那些都陰魂,吃了也是白吃,根本不頂餓,可這些惡狗也都是陰魂,因此它們即便是餓的不行了,卻也餓不死,所以他們只能一直一直這麼餓下去,直到贖清它們所犯的全部罪孽之後,才能真正轉世淪爲畜道。”大長臉說道。
這時幾個已經被咬的腸穿肚爛的陰魂一看我們走了過來,就連聲向我們呼救,希望我們能帶他們離開此地……
大長臉聽了卻冷着臉說道,“你們當初在人間做孽之時就會想到他朝來到陰司之後的下場……自做孽不可活!”
我見大長臉看到這些人的慘樣兒,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一看就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早就已經不爲所動了。可我卻不行,這種只爲“折磨而折磨”的事情我可受不了,在我看來寧願一下子給他們一個痛快,也比這麼鈍刀子割肉強。
爲了不在大長臉的面前露怯,我儘量是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看那些惡狗撕咬陰魂的過程,可是沒想到一直走在我身後的白靈兒突然湊到我的耳邊說,“是不是害怕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心軟的樣子和當年的慧空特別的像……”
我一聽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沒好氣的說,“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我這麼個大俗人,哪裡像你那個超凡脫俗的寶貝和尚了!”
白靈兒聽了也不惱,反到是一臉笑意的說道,“你嘴硬的樣子就更像了。”
我聽後頓時就無語了,她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她如果認定我就是慧空,那我說什麼她都能解讀成我和慧空太像了,愛咋咋地吧!
還好這所謂的惡狗嶺並不大,我們三個沒走一會兒就從鐵樹林的另一頭穿了出來。可此時我卻發現腳下的路似乎變的不太一樣了,比之前進林子的時候顏色深了許多。
大長臉這時見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腳下,就告訴我說,“這是被那些陰魂的魂血所染紅的,他們出了惡狗嶺之後身上就沒一塊好肉了,雖然他們早已經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可是爲了懲罰他們,在沒有接受審判之前,他們所有的感官幾乎和活着的時候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