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瑩聽了苦笑着說,“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我還想等我畢業以後工作了,我爸爸可以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了,可沒想到……終還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我聽後繼續勸她說,“人生還要繼續,你爸爸也希望你以後能幸福的活着……不要因爲眼前的挫折對生活失去希望,畢竟和他相,你還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所以你更應該好好的活着,這也是替他在活着……”
沈瑩瑩這時抱着她爸爸的衣服失聲痛哭起來,我一看她終於將心裡所有的情緒宣泄出來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說,“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以後只要記得你父親對你的愛,你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送走沈瑩瑩之後,丁一笑着對我說,“你什麼時候存的錢?”
我聽了重重的嘆氣道,“只可惜還是沒能救下沈紅旗的命,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想不開……”
丁一這時悠悠的對我說了一句,“你記住一句話,人各有命……”
我想想也是,今天如果是因爲別的事情,也許別人幫一幫能度過難關,可如果是身體出了問題,那真的只能看命了。
想到這裡我轉頭看向了黎叔,真不知道這老神棍還要睡多久才肯定醒?以前他經常在身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冷不丁一病,我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跟一下子沒了主心骨一樣。
下午的時候老趙和招財兩口子過來了,老趙先是找黎叔的主治醫生了解了一下他的病情,用他的專業視角來看,黎叔的問題不大,手術也還算成功,這幾天只要密切觀察行,應該很快能醒過來了。
我聽了心裡一鬆,這是我這幾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於是我俯下身用手掐了掐黎叔的臉說,“我的親叔,你可快點醒吧!如果再不醒我把你的棺材本全都花!!”
只可惜這個刺激不夠強烈,黎叔還是一點反應都不給我……看來今天晚我還得指望着丁一這個半吊子的大師才行。
等老趙他們兩口子走了之後,我和丁一開始着手準備晚抓鬼的事宜了。之前我們都是給黎叔打下手,雖然也知道一些皮毛,可和他相肯定差遠了,希望今天晚我們能順利搞定一切。
其實我也不太想把李躍進的陰魂打散,畢竟我是黎叔帶出來的,所以也自帶了他的那份心慈手軟……想想李躍進活着的時候也夠可憐的,如果死後再被我們打的魂飛魄散,連個重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爲了搞清楚這個李躍進到底怎麼回事,於是我來到護士站找小護士聊天,然後假裝有意無竟的說道,“對了,我之前有個老鄰居叫李躍進,聽說他之前住在你們這個醫院裡。”
兩個小護士聽了神情皆是一變,其一個更是臉色難看的說道,“可別提這個李躍進了,是因爲他,我們幾個科室的醫護人員當月的獎金全都沒了。”
我聽了故意吃驚的說,“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投訴你們了?”
“什麼啊!這人欠了院裡一萬多的住院費跑了!我們都已經找了他快兩個月了!你認識他?那知不知道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小護士連忙問我。
我聽了在心暗想,他不在你們住院部的樓頂嗎,明明是你們自己沒找到,還說人家跑了!其實醫院這些人應該慶幸這個李躍進當初沒有像沈紅旗一樣跳下去,否則他們科室乃至他們的醫院都要因此成名了……畢竟如果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接連發生患者自殺的事件,那這都可以衛視頻道的《法治在線》了。
天黑之後,丁一將病房裡佈下了他唯一一個熟悉的困鬼陣法,希望能成功將那個李躍進困在陣……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我們的面前,那是我們怎麼能保證李躍進一定會走進黎叔的這間病房呢?
畢竟這一樓層的病房裡都是一些危重患者,誰知道李躍進能找誰呢?在我和丁一有些發愁的時候,沈紅旗之前住的牀位有個病人住了進來。
聽護士說這人是從急診傳來的,車禍撞到了頭,和黎叔的情況差不太多,都是被血塊壓迫了神經,剛剛做完了開顱手術。
只是這個傢伙身什麼身份證明都沒有,而且也聯繫不他的家屬,醫院本着人道主義的原則先行搶救。沒家屬沒有陪護,這傢伙今天晚在李躍進的眼裡應該是頭容易手的肥羊。
不過這個病人現在雖然成了我們釣魚的魚餌,卻也不能讓他有一點危險,所以我還是讓丁一在他的身下壓了張黎叔常畫的黃符,以防萬一……
夜幕降臨之後,我還和平時一樣守在黎叔的牀前,而丁一則一直躲在樓層的衛生間裡,等我的信號。前半夜的時候一切正常,間只有護士來看過兩回。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趴在黎叔的病牀裝睡,直到我再次感覺到身一陣陣的寒意,於是悄悄擡眼一看,只見那個紅眼珠子的邪祟果然正俯身去吸那個車禍手術患者的陽氣。
我見了立刻按下手機的一鍵撥通,呼叫了走廊衛生間裡的丁一,之後我則慢慢坐直了身體,然後冷冷的對着那個邪祟說道,“李躍進?!”
被我叫了名字之後,那傢伙猛的一轉身,瞪着猩紅的眼睛看向我。這時我看到他已經進入了丁一的佈陣,這才稍稍鬆一口氣說,“你是李躍進嗎?”
估計那傢伙沒想到我竟然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愣了一會兒後啞然的問我,“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了冷笑的說,“你在這裡很出名你不知道嗎?”
“我出名?我一個得了絕症的人有什麼可出名的?”李躍進十分不解的說道。
“那是因爲你是這裡成爲三甲醫院之後,第一個欠費逃跑的患者……”我語氣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