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車一看,開車的司機竟然是丁一假裝的!一看是他我差一點沒笑出來,還好最後可算是忍住了,只是隨口對他說一個地址,他開車了。
開出大概有幾百米後,我立刻鬆了一口氣說,“怎麼是你開車?”
丁一聽了沉聲的說,“剛纔白健說和你失去聯繫超過二十分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這時回頭看了看說,“白健他們呢?剛纔我去的那個地方有屏蔽信號的設備,所以我身的通訊信號無法傳輸出來……”
丁一聽後點點頭說,“他們先撤了,怕打草驚蛇,不過應該是在今天晚行動,他們現在等你回去把地形圖畫出來呢。”
隨後丁一開着車載着我在鬧市區繞了幾圈之後,才直奔白健那裡……那個四合院裡的地形並不複雜,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出口。
而且看裡面的那些人似乎都不是什麼首腦,他們對於犯罪集團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如果不是因爲那些孩子太過可憐,實在不願意讓他們繼續在裡面受苦了……白健他們肯定放長線釣大魚了。
裡到局裡後,我把自己所記下來的所有地形全都描述出來,然後再由專業人員畫出一張非常精準的內部地形圖來。
不過我只去過負一層、負二層,至於最下面一層是什麼情況?有多少孩子困在裡面?我不得而知了。
我相信那棟建築裡可不止我見到的那幾個孩子,特別是最深的一層往往都隱藏着更加驚人的秘密。
當天晚,白健他們制定了精密的計劃,趁着夜色,一羣特警悄悄摸進了那個看似普通,可實際卻是暗藏玄機的四合院裡。
本來白健我讓在家裡等消息的,可我畢竟也是事情的參與者,再加我一直牽掛那個叫小龍的男孩,所以當天晚也一起跟着去了。
開始的時候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白健帶着特警成功的摸進了負一層和負二層,很快控制住了裡面所有的成年人,可隨後他們在這兩層搜了一遍,卻一直沒有找到我口的小龍。
我在面等了一會兒,見白天見到的幾個小姑娘全都被警察帶了出來,也許是事發的太突然,她們一個個全都滿臉的驚恐,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找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小龍,隨便拉住一個稍大一點的女孩問,“看到小龍了嗎?”
她聽後眼露出了一些迷茫,我馬想起來他們這裡不叫他小龍,而是強強,於是我立馬改口說,“看到強強了嗎?是那個小男孩?”
小姑娘想了想說,“他晚飯之前犯病了,被他們帶到了樓下去了。”
我聽了一愣,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有病,於是我連忙追問道,“他有什麼病?”
可能是我的語氣有些急了,小姑娘一下被我嚇住,連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見問不出什麼來,立刻沿着樓梯往下跑,等我跑到地下負二層的時候看到白健正站在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口,他見我下來了,有些不高興的說,“你怎麼下來,這裡不安全!!”
我聽了立刻對他說,“我剛纔問了一個小姑娘,他說小龍犯病被帶到下面去了!”
白健聽了臉色一沉,然後回頭看向了那扇通往樓下的防盜門對我說道,“技術人員馬到,別擔心……”
我真不知道他的這句“別擔心”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因爲我們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扇緊鎖的防盜門後面,可能有一些我們接受不了的東西。
隨後那扇門被匆匆忙忙趕來的技術人員打開了,白健手下的兩名特警率先走進去探路,他們先是確認裡面是安全的之後,找到燈的開關,將整層的燈全部打開。
這一層的結構和我們之前想的明顯不同,這裡的空間非常空曠,基本都是由一根根承重的混凝土柱子組成,只見在最裡面光線幾乎都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有幾臺正在運轉的冰櫃。
因爲我的位置離冰櫃還有一段距離,所以還不能感覺到什麼,可是之前聽那個小姑娘說,小龍被他們抱到了樓下,可這裡哪有什麼可以藏孩子的地方啊?除了……那幾臺冰櫃。
想到這裡我往前走了幾步,可似乎又因爲害怕感覺到什麼而停了下來……最後還是白健大步走了過去,用力掀開其一臺冰櫃的蓋子!可裡面裝的都是一些凍肉,這應該是他們這些人平時吃的。
白健這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對我說道,“只是一些普通的凍肉。”
我聽了又往前走了幾步,可很快我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隨後我急走了兩步來到另一臺冰櫃的前面,猛的掀開冰櫃蓋子,看到一個熟悉的小人兒正安靜的躺在冰櫃裡……
小龍的臉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而他的手裡竟然還緊緊攥着那包辣條。
這個結果是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我白天走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爲什麼這麼一會兒人沒了呢?我在心裡答應過他會回來接他的,可是我卻沒有做到……
我當時忍着心裡的難受,伸手慢慢的碰了碰他冰涼的小臉,一些屬於他生前的記憶涌入了我的腦海,我真沒想到小龍竟然有非常嚴重的腎病,小小年紀的他本該躺在醫院的病牀接受治療的,可如今卻只能躺在這個寒氣逼人的冷櫃裡面。
幾個特警看到小龍後也都是神色一黯,畢竟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特別是我……
我當時真的特別後悔白天的時候爲什麼沒有將小龍帶走呢?也許我再多出點錢,他們能同意我把孩子帶走,這樣一來他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下場了。
看到小龍的屍體後,我的憤怒到達了頂點,我幾乎是一跑狂奔着跑了去,然後來到外面的警車裡一把揪住之前接待我的那個年輕人說,“爲什麼小龍會死?你不是答應我不在打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