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向黃小光指的位置看去,發現下面果然有一堆巨石橫疊在一起,可是面卻沒有劉寧輝……於是我立刻轉頭對老海說,“無論如何咱們都要下去看看才行,但願輝哥他沒有被洪水沖走……”
爲了保險起見,老海帶着我們從一側相對不那麼陡峭的位置用攀巖繩一點一點順了下去。 我和丁一還好說,畢竟都是年輕人,可是黎叔有點費勁了。
至於黃小光嘛,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下去的,不過當他聽我說,“如果不想爬下去扔他下去!!”,他立刻乖乖的自己爬了下去。
等我們幾個人好不容易全都下來以後,卻發現這下面根本沒有路,全都是面懸崖風化落下來的碎石片子。我們幾個可以說是走的格外小心……因爲腳下這些碎石片雖說都是面懸崖巨石風化剝落下來的,可卻也十分的鋒利,稍有不慎可能被其劃傷。
還沒走到黃小光說的那幾塊巨石附近呢,我們看到了一頭已經腐爛發臭的死羊,應該是之前發洪水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過來的,早已經爛的露出骨頭架子了。那種連着內臟一起腐爛的氣味實在燻人,差點讓我有種再也不想吃羊肉的衝動了。
按照黃小光所說,當初他是親眼看到劉寧輝被他們扔在了這一堆巨石之的。可我們幾個人把巨石的前前後後全都找了個遍,卻沒發現劉寧輝的屍體。其實根本用找,我剛纔一靠近知道這裡壓根兒沒有屍體!
“難道說是被洪水沖走了?”黎叔疑惑的說道。
老海聽了一臉遺憾的說,“不好說啊,看這些石頭都有過水的痕跡,當時的水位肯定是高過這些大石頭的,如果真是掉在這面了,那肯定被水沖走了。”
因爲沒有感覺到屍體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在巨石堆的旁邊站着,可卻不時還能聞到剛纔那頭死羊身的臭聞,薰的我一陣陣直噁心。
“這都快走出一公里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腐臭味?”我一臉抱怨的說道。
丁一聽了眉頭一皺,然後手腳利索的爬了那堆大石頭。我見了大聲的對他說道,“你小心點啊!!”
誰知沒過一會兒,丁一從面伸出手對我說,“面有東西,我拉你來看看!”
我聽了一愣,然後立刻將手伸給了丁一,借力爬了去……剛一去我聞着剛纔那種若有若無的臭味更加的明顯了,頓時我的心裡一沉,難道說我感覺錯了?!
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卻見前面兩塊巨石的夾縫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看,見一隻已經腐爛見骨的小臂正夾在石縫間。
“這……這是一隻人手?”我吃驚的說道。
丁一點點頭道,“準確的說,這是一條人的小臂……”
我聽了心下駭然,“這不會是輝哥的吧?難道說他的屍體被什麼野獸吃了?”
丁一聽了慢慢蹲下來觀察着那一截插在石縫裡的森森白骨,突然他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這半截胳膊是被人用刀子割下來的!!”
“不會吧?誰這麼變態啊?人都死了,還要……”我話說了一半愣住了,因爲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如果說這半截胳膊是在人死之後被人用刀子割下來的,那這面多少應該有點殘魂的。
可是我在這一截白骨卻什麼都感覺不到,甚至還不如剛纔的那具羊屍呢?隨後爲了印證我的想法,我忍着噁心,將手慢慢的伸向了那截腐爛的小臂……
“果然什麼都沒有……”我喃喃自語道。
丁一見我把手放在了那截小臂的面,眉頭微皺道,“感覺到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對他說,“什麼都感覺不到……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是這半截小臂是在人還活着的時候被割下來的。”
丁一聽了拿出身的小銀刀細細的撥了着胳膊斷口處的腐肉說,“這條胳膊拆卸的很巧妙,它並不是生生被割斷的,而是沿着關節處一點點的切割開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果說這半截小臂真是在人還活的時候生生割下來的……那光是想想都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啊。
丁一這時站了起來,然後扶着我的胳膊說,“走,先下去吧!”
我有些錯愕的說,“這下去了,那這半截人胳膊怎麼辦?”
他聽了聳聳肩說,“我有個假設,可如果想要證明是否正確,得下去找找看了……”
“什麼假設?”我心裡忐忑的問道。
丁一邊說邊拉着我準備下去說,“面不安全,下去再說……”
其實丁一那個假設我已經猜的十有八九了,只是我不太敢相信這世竟然有如此堅強的人……所以從巨石堆下來之後,我並沒有追問丁一剛纔的假設是什麼。我們兩個人只是非常默契的在峽谷兩邊的高地四下的尋找着,想要急於證實我們心的那個猜測是否正確。
沒一會兒的功夫,丁一在峽谷的一側地勢相對高一點的石臺子,找到了我們想找的東西……那是一片早已經乾涸的血跡,雖然現在看着沒什麼,可在當時應該是出血量很大的。
老海見了也是臉色一沉的說,“這麼大的出血量,只怕是割斷了動脈。”
“不,是割斷手臂造成的。”我儘量語氣平靜的說道。
“什麼!?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割斷手臂?那這人肯定是不想活了。”老海吃驚的說道。
可丁一聽了卻甚是篤定的說,“恰恰相反,他正是爲了想要活下去,纔會割斷自己手臂的。”
“自己割斷自己的手臂?誰這麼狠啊?不會是……輝哥吧?”老海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說出的話。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再沒有找到輝哥之前,我也說不好這個人是不是他,不過……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