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你也說了,她現在已經剩一口氣了,這符水灌下去還有希望,否則必死無疑了,你不能死馬當活馬醫嗎?”黎叔沒好氣的說。
我一聽既然黎叔都這麼說了,也豁出去了,於是我連忙倒了一杯溼水,然後等着黎叔將女孩的魂魄送回體內以後可以立刻燒符了。
只見黎叔輕晃着引魂鈴,一縷青煙從那個小小的白瓷瓶飄出,化成了和病牀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她有些茫然的看了我們一眼後,被黎叔送回了她的體內。
我看準時機燒化了紙符參在水,然後伸手想去掰開小姑娘的嘴……這還是我第一次往一個柔弱的女孩嘴裡硬灌東西,難免有些下不去手,可一想到她老爹對我的詛咒,也只好硬下心腸動手了。
可這姑娘的嘴閉的還真緊,她的臉都被捏紅了才勉強撬開一個縫,我立刻將手裡的符灰水一股腦的灌了進去……雖然多少也溢出了一點,可是大部分還是灌下去了。
只見這一碗符灰水灌下去之後,剛纔還在身體表面浮着的魂魄,這會兒竟然慢慢的隱回了她的身體,應該是暫時穩固了她的靈魂。
我這時在褲子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說,“她現在算是活了嗎?”
黎叔聽了輕哼一聲說,“哪能這麼簡單?現在只是將這姑娘的魂魄暫時困在她的身體裡,想要讓她真正的復活還要再想其他的辦法。”
“那在沒有想到辦法之前她會怎麼樣?”我問道。
“她會一直昏迷不醒,不死也不活……”黎叔沉聲的說道。
我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正是花季的好年華,這麼一直躺在牀……如果她沒有思維還好,否則那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這時見章慶餘慢慢來到他女兒的牀前,目不轉睛的看着牀的人,似乎想要把她刻在眼睛裡一樣。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們父女倆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只可惜他的女兒這會兒還在昏迷當,所以這對父女的緣分註定只剩這麼多了……我剛想前說點什麼,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和黎叔對視了一眼,心知這應該是章慶餘的屍體被人發現了,於是我們也只好先趁亂撤出icu再說,要是被人堵在裡面壞了。還好外面那些人都被躺在地的章慶餘吸引走了,我和黎叔趕緊趁機偷偷溜了出來。
可剛一走出icu的大門,見到兩個陰差和我們擦身而過,我心裡頓時一緊,實在是擔心那個剛剛被我們送回身體的小姑娘會不會再次被他們拘出來。
可等了一會兒,卻見那兩個陰差一臉怒容的拉着章慶餘走了出來,看來他們是拘不走女孩的陰魂只好拿章慶餘的來充數了。
看那兩個傢伙的神情,只怕章慶餘下去後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可是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我們也無能爲力……誰知在陰差拉着他從我身邊經過時,章慶餘突然陰側側的對我說道,“張進寶,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我聽了心一凜,然後對着已經漸漸消失的章慶餘說道,“我不會忘的。”
回到蔣菡的病房前,丁一一言不發的靠在走廊的窗前站着,見我們回來後,忙走過來說,“面什麼情況?”
黎叔輕嘆一聲說,“章慶餘死了,可他在死之前對進寶下了個詛咒,如果不能讓他女孩復活,那個詛咒會應驗……”
丁一聽了忙追問道,“什麼詛咒?!”
黎叔剛想繼續說,被我打斷了,“沒事兒,都是一些虛張聲勢的屁話,這年頭誰還信什麼詛咒啊!”
其實我也只是故作輕鬆,因爲算整天將這個詛咒掛在嘴,放在心頭,也改變不了我被詛咒的事實,所以我寧可當這個詛咒不存在,今後該怎麼過還怎麼過得了。
至於章慶餘的女兒嘛……我也會盡力去想辦法救她的,誰讓是因爲我的出現,才讓她復活的過程出現了變數呢?真是時也命也啊,現在我欠的債,結的仇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幾天後,蔣菡痊癒出院了,而她遠在非洲的父母也趕了回來,並且親自門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
我本以爲這個醫生世家是不會相信我們這些“神棍”的呢,結果蔣菡的父親卻笑着說,“其實像我們這些見慣了生死的人,更加的相信這個世有許多的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是感覺自從蔣菡的身體好了之後,吳安妮這丫頭又開始對我愛答不理了,我頓時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可很快我想明白了,也許這是她與人相處的方式吧,如果我喜歡她這個人,那要接受她的一切,否則我又何談對她是真心喜歡呢?
這幾天我和黎叔一直在商量着章慶餘的女兒章小北的事情該是怎麼辦,她現在一直都是持續昏迷的狀態,像黎叔之前說的一樣,不死也不活……
而且現在最尷尬的是,自從章慶餘“因病”去世後,章小北的住院費成了一個大難題!雖然說她現在是處在不死不活的昏迷狀態,可是也需要24小時的監控,而這icu裡待一天的費用少說也得大幾千啊!章慶餘之前存在醫院裡的錢早見底了。
當然了,間的時候我們也曾以好朋友的身份存進去了五萬塊錢,可是這也能堅持幾天而已……想要長期待下去的話,那不可不說得是個天數字啊!
還好現在的醫院還算人性化,並沒有因爲章小北的名下沒錢了停止治療將她扔在馬路,畢竟之前的器官移植手術也是在他們這裡做的,所以他們還是本着負責到底的態度將她一直留在了醫院裡。
後來醫院先是減免了章小北一部分的醫藥費,然後他們又聯繫了社會的一些救助機構募捐,總算是暫時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