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廳見外面安靜了下來,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有些本事,那天在龍泉水庫……發生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現在不是以白健老領導的身份來問你,而是做爲一個孩子的父親,我希望能知道我兒子到底是因爲什麼死的。”
我聽後用手指敲了敲額頭,然後輕嘆一聲說,“您幹了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應該知道,真相往往都是非常殘酷的。”
“可真相是真相,你也說我幹了這麼多年的刑偵工作,追求真相是我一生的夙願……”李廳態度堅決的說道。
我聽了在心裡冷笑道,難道說祝丹陽的父母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了嗎?當然,我的嘴並沒有這麼說,而是很委婉的對他說道,“令郎的事情我也很遺憾,可您想過沒有,有些事情有因纔有果,他們幾個孩子年紀輕輕遭遇如此下場,也許是因爲早早種下了因呢?”
李廳這時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濺了一桌子的茶水,“你不用跟我在這裡拐彎抹角,有什麼話直說。”
我心想你和我在這兒拍不着桌子行嗎?我一不是你的下屬,二不你的犯人,今天能做在這裡也全都是因爲白健,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我真是一個字都不願和眼前這位大人物多說。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既然已經答應白健來見一面了,鐵定不能和他撕破臉,於是我壓了壓心頭的暴脾氣,然後儘量語氣平和的對李廳說,“既然您這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自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但是我希望當您知道真相以後,不要自欺欺人,因爲有些事情發生了是發生了,即使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能證明……可卻不代表它沒有發生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廳臉色陰沉的說道。
我也不想和他繞彎子了,於是直截了當的對他說,“您還記得幾年前的春天游泳館嗎?”
李廳聽後臉色是一僵,我見了嘆了口氣說,“您不用回答了,因爲您的表情已經告訴我您還記得……既然您還記得,那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李廳頓時陷入可怕的沉默當,這個人城府太深,我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現在在想什麼,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當年他肯定是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否則現在他面對我的時候不會只有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李廳終於開口說道,“你繼續往下說……”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冷冷的開口道,“對於當年發生在春天游泳館裡的真相是什麼……其實我並不能確定,我只能告訴您,那是所有事情的起因,所有的果報都是由此開始的。”
“祝家的人……”李廳語氣猶豫的說道。
“祝家已經沒人了,這一點您應該很清楚,至於現在是什麼人在爲他們報仇……我也不好說。您是白健的老領導,能幫我肯定會幫!但是次在龍泉水庫的時候您應該也看到了,我也差點小命不保!是白健回去請了黎大師來才勉強將我救出來。說實話,當初能找回幾個孩子的屍體我們已經是拼盡全力了!不過我也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與其在我這裡耽誤時間,還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呢。”
那天晚我很明確的向白健的老領導表達了兩個意思,一個是事情全是因爲當年的“游泳館女童溺亡事件”引起的,可是其的細節和真相我並不清楚。二一個是在背後給祝家人復仇的高人我厲害太多,次能找回幾個孩子的屍體實屬僥倖了,所以別再來找我幫忙了。
我等到白健親自送走他的老領導後,纔敢從書房裡走出來,我本以爲我們倆在裡頭談了這麼長時間,外面的酒局應該早已經散了呢?
結果出來一看,十幾雙眼睛同時齊刷刷的看向我,頓時看的我心裡直發毛……於是我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白健媳婦一看我進來了,笑着說道,“你怎麼進來了,這裡不用你幫忙,趕緊出去吃飯去。”
我聽後滿臉無奈的說,“我也想出去啊,可外面那些小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跟小爺我被他們大領導潛規則了一樣。”
白健媳婦聽了哈哈大笑說,“進寶你可真逗,難怪我們家老白會和你成爲朋友呢!走吧,我跟你出去坐會兒總行了吧?”
白健媳婦的出現自然將客廳裡的氣氛重新帶動了起來,大家也開始從剛纔驚懼的氣氛回過神兒來,又開始繼續相互的推杯換盞。
這時白健也從外面回來了,他一看家裡又恢復了熱鬧的氛圍,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場和大家拼酒……那天晚到最後所有人都喝的很盡興,連酒量一直深不見低的丁一到最後竟然也有了幾分醉意。
我當時真的非常慶幸自己已經戒酒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喝成什麼奶奶樣兒呢!當然了,丁一之所以會喝這麼多的酒,完全是因爲他全程都在替我擋酒,之前白健安排的那兩位酒戰士早已經敗下陣來了。
本來前半場大家都在輪番的灌白健,結果等他們這些人的大領導走了之後,竟然都將矛頭指向了我。白健最後雖然有心幫我擋酒,可怎奈他當時也已經坐都坐不住了,所以也是有心無力,因此我的最後一道防線只有丁一了。
其實在飯局剛結束的時候,我根本沒看出來丁一喝醉了,他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還是步伐穩健,語氣淡然……
可誰知當我們和所有人都一一揮手告別之後,他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當時還嚇了我一跳,以爲他感覺到附近有什麼危險呢?
結果過了一會兒他才幽幽的開口說道,“打車回吧,我喝醉了。”
剛開始我一時還沒弄明白丁一所說的喝醉了是醉到什麼程度,可很快我發現,他已經無法正常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