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黎叔還能有這兩下子呢,只見剛纔還被血色月光籠罩的槐樹林子瞬間恢復如初了,頭的月亮也如往常一樣皎潔如新……
這時聽樹下的老者突然拍了拍巴掌說,“小黎子,多年不見,長進不少啊!”
黎叔聽後竟然恭恭敬敬的對着樹下老者說道,“小師叔,這些年你可過的安好啊?”
在場所有人都要驚出一臉血來,真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會是黎叔的師叔,可看這叔侄二人的面色,想必感情很一般哪!!
這時白健一看找到我們了,想要走到我們二人這邊來,可是他卻被黎叔一把攔住說,“別往前走了,你先回到船去等着……你這血氣方剛的真要是入了陣,只怕要便宜了陣的那個羅剎女鬼了。 ”
白健聽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他在袁牧野的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才離開。我看白健這個“血氣方剛的普通人”走遠後,我的心底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小師叔,您老兒又何必搞這麼大的陣仗呢?”黎叔幽幽的開口說道。
老者聽了一副我樂意我高興的表情說,“活了這麼大歲數沒什麼事兒是我看不開的,可唯獨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這個女娃舍了自己成了我的羅剎鬼,我又怎能不幫她報仇呢?”
黎叔聽了點點頭說,“也對,不過您老有所不知,現在困在這血月陣的兩個小子都是我門下弟子,也算是您的徒孫了,都是小輩,請您高擡貴手,放他們出陣吧!”
老者這時呵呵笑道,“真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遇到曾經的同門,可小黎子你別忘了,我當年可是師門的棄徒,早和你不能算是同門了,不是嗎?”
黎叔聽了點點頭說,“對於師叔當年離開師門的過往我不好評價,但是我知道您人雖然離開了師門,可我相信您對師門同宗的情份還是在的……”
“並沒有……”老者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聽了心下有些暗暗佩服黎叔他的這個掛名的師叔了,那絕對是聊天終結者啊!以前我總是認爲丁一一直都是那個能把嗑嘮死的存在,可今天一看,他和他這便宜的掛名師叔公相還差的遠了!
果然,黎叔的老臉瞬間有些掛不住了,既然前期的敘舊拉關係都不管用,那也只好先禮後兵了。
只見黎叔臉色一沉道,“小師叔,首先今天我不管你爲什麼要在這裡佈下如此歹毒的血月陣,我也清楚以我的本事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但是我不可能放任他們兩個被你困死在這陣眼裡,也只能拼盡全力和你一搏,到時您可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了。雖然我的能力不如您,可是破了您這血月陣我還是自問有這個本事的,到時即便我拼個魚死破,您真的能佔到什麼便宜嗎?”
黎叔這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雖然自己打不過他,可卻也是個知道他根底兒的人,因此自然也知道如何剋制他的辦法,只不過大家系屬同宗,沒必要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可。
老者聽後沉思了片刻後,突然幽幽的說道,“小黎子,今天算我還了你當年的那份人情了,如果下次遇到你時還要攔我,那別怪我不念那點微薄的同門之情了。”說完他帶着女羅剎消失在了樹林的深處……
我沒想到這老頭這麼輕意的走了?結果在我剛想回頭誇誇黎叔氣場牛逼的時候,卻見他臉色蒼白,再也不像剛纔那般的鎮定自若了。緊接見一直僵硬的站在那裡的幾具屍體,這會也像沒了骨頭一樣一頭栽倒在地。
我見了立刻對還在船焦急等待的白健大喊道,“告訴對岸,人全都找到了……”
這時黎叔走到幾具屍體前看了一眼後,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遇到他?真是好懸啊……”
我聽了走到他的身邊說,“你這個邪門師叔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氣場好強大啊!”
黎叔聽後重重的嘆了口氣說,“今天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不是因爲當年……只怕算我拼個魚死破也救不下你們!以後長點心吧,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被黎叔憑白訓了幾句,我心裡自是十分的不爽,正好見白健往這邊走來,於是我把邪火對他發道,“以後你可長點心吧,別什麼事兒都往身攬,你這老領導以後也少來往了……別怪我今天沒警告你,他早晚翻車。”
白健聽了瞳孔一縮,然後眼神有些躲閃……我見了心下一沉,看來這小子是知道點什麼啊!我頓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了。他可是把刑偵的好手,千萬可別摻合到這些爛事裡去,否則想要獨善其身難了。
我見他現在不想說,也沒再多問什麼,畢竟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先把幾個孩子的屍體弄回去再說,我可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什麼狗屁“血月陣”裡了。
回到對岸的時候,我看黎叔和老白的臉色,顯然都是心事重重啊,估計是今天晚發生的事情全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外,卻同時又都在情理之,畢竟是之前種下的因,如今總要承受這個果的……
當我們幾個人岸之後,看到李副廳長正臉色蒼白的和一對年男女說着什麼,看那對男女的氣場,級別應該不低,特別是其那個戴眼鏡的男人。
這時白健快步走到我的身邊說,“我讓小袁先送你們回家?”
我聽後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半天嘴愣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時旁邊的警察有事叫白健過去,於是他看了我一眼之後轉身要走,這時我卻突然一把拉住他說,“這頭兒忙完了去我家一趟!”
我當時的語氣不是很好,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白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對我說,“放心,我心裡有數,完事了我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