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我的煽動之下,臺下這些應聲蟲們全都附合着我說,“是,不能便宜那個野男人,堅決不能!!”
族長一看自己的族人被我這個外人帶跑偏了,於是立刻對我一揚手說,“我們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外鄉人插嘴,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我聽了心這個氣啊!過去的人難道可以如此輕易的決定一個女人的生死嗎?先不說她們的地位是否低賤,可那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啊?,
可是看那個族長一臉的死氣,我也只好忍下心的惡氣,然後硬擠出一個笑臉對所有人說,“難道說你們不好這個男人是誰嗎?啊?看這位夏荷姑娘生的如此國色天香,她能看的人也必不是什麼普通角色,可我很好都到這個時候了,那個男人在哪裡呢?難道看着自己的女人爲你獨自一個人扛着,你不心疼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睛迅速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臉除了好是疑惑,沒有一個附合姦夫該有的面部表情的。而且看臺下這些貨,也沒有一個配讓夏荷寧可豁出命去也要護着的。
這時我突然看到族長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我心裡立刻知道看來族長肯定是知道這個人是誰啊?能讓他堂堂族長知道卻又不說出來的人,必是他的至親之人……
於是我小聲的問旁邊一個“死鬼”,“大哥,請問你們族長有沒有孩子?”
那個人一聽竟然眉飛色舞的說,“當然有了,族長有三個兒子,都是人翹楚,特別是二少爺,剛剛纔被族長送出去留洋!!”
我聽了忙追問他,“剛剛是什麼時候?這幾天走的嗎?”
那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覺得我不看眼前的熱鬧,爲什麼非要追着人家族長的兒子問呢?不過他還是老實的回答我說,“三天前送走的,雖然有點突然,不過二少爺本來也一直都在省城裡學,去留洋也是早晚的事兒。”
我聽後點點頭說,“那剩下的兩個少爺呢?都是怎樣的人龍鳳啊?”
“大少爺現在在省城裡開了一家票號,還娶了知縣的女兒,三少爺雖然年紀還小,可是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以後還能差的了嗎?”那人一臉羨慕的說道。
我聽了在心暗想,看來這個姦夫必定是在大少爺和二少爺之間了,如果不是族長的心頭肉,他又怎麼會着急處理了夏荷呢?
這時人羣也有不傻的,因爲全村下能入的了夏荷眼睛的男人,只怕也只有族長家的兩個少爺了。於是立刻有人開始在下現議論着,二少爺爲什麼走的這麼急,大少爺最近爲什麼很少回來了……
隨着低下議論的人越來越多,族長大人的臉色也開始變的越來越難看,直到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被人扶了出來,看她一臉的兇像相知道定不是什麼善類。
果不其然,這老太太聲音尖利的指着匍匐在地的夏荷說,“你個賤人,剋死我的兒不說,還整天勾搭野男人幹出苟且之事,今天我不管能不能抓到那個姦夫,這個女人都要死!按照族裡的規矩,男女通姦,男的要被點開燈燒死;女的要被裝進豬籠裡沉湖,今天我要把這個賤人沉湖,否則我們劉家的貞節牌坊還有什麼臉立在村口!!”
我一聽這個老太太看來是夏荷的婆婆了,只見她一臉蠟黃,必是常年守寡。自己苦了一輩子也算了,卻還要求媳婦必須也要和自己一樣,看來她的內心早已經變的扭曲了。
臺下的人聽這老太太這麼一說,又起鬨的大喊道,“沉湖!沉湖!沉湖!!”
其實我也明白,我的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因爲這些事情是早已經發生過的了,看來困住這些村民的怨氣是來自被沉湖的夏荷了。
我雖有心救人,可怎奈發生過的歷史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我除了當好一個見證者之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此時我有些黯然的看着臺的夏荷被幾個婆子架起來,塞進了一個竹編的籠子裡,看來那應該是赫赫有名的“豬籠”了。
我實在不忍再繼續看下去,可又不想現在離開,因爲我想等等看,看那個夏荷用命去守護的男人最終會不會出現?
“你也再等他嗎?”夏荷的聲音幽幽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吃驚的回頭看去,見涼亭裡的夏荷再次出現在我的身邊,她一臉淡然的看着“自己”被眼前的這些人裝進了豬籠擡走了……
“他……最後出現了嗎?”我沉聲問道。
夏荷先是悽楚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說,“沒有……”
“沒有?!”我聽了心一酸,覺得這樣單方面付出的愛情真的值得嗎?可我嘴卻還是問她,“你恨他嗎?”
我本以爲夏荷會非常恨這個男人,可沒成想她卻一臉釋然的搖頭說,“我知道他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我一聽不禁在心感嘆,多好的女人啊!到了這個時候心裡依然愛着那個懦弱的男人……想想都可笑,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能大過愛人的生死!?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怎麼配的夏荷愛他?
我的心突然感覺一陣的心痛,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心底生出的情愫到底是什麼,是羨慕?還是嫉妒呢?我說不來,總之我真心感覺夏荷這樣太不值了,爲了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去死……
我看着夏荷那美麗的側臉,心突然生出一個疑問,如果說夏荷心沒怨氣,那又是誰的怨氣如此的重,能將所有人的魂魄全都困在湖底呢?
最後我實在不忍心親眼見到夏荷被人勒死沉湖,於是我轉身離開了那些依然在興奮着叫囂的村民,這些人太麻木了!!他們不但不同情夏荷,竟然還樂此不疲的期待着看到她被沉湖,一個個臉跟過節一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