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潛入
邯鄲城西倚太行山,東南臨滏陽河,城中有一條沁河由西向東流過,注入滏陽河,其四通八達的便利交通使當時的人其爲‘四輪之國’。
早在春秋時期,邯鄲歸屬於晉國之時便已經是人口聚集,手工業、商業比較發達,頗具一番規模的城邑。到了春秋末年,隨着冶鐵技術的進步,邯鄲城也隨着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成爲了當時晉國,衛國,邯鄲午和趙王先祖趙簡子等人激烈爭奪的地方。而在公元前491年,趙簡子打敗了其他對手,得到了邯鄲的統治權,在當時,經濟繁榮的邯鄲已經具備了成爲一座都城的條件了。
趙獻候時期,趙國將都城遷徙至離邯鄲很近的中牟城,邯鄲藉此優勢,得以繼續快速發展。直到趙敬候時,公子朝爲了爭奪權力而發生叛亂,在平定了公子朝的叛亂之後,趙敬候決定遷都邯鄲,自此之後,邯鄲一直成爲趙國的都城,迅速的發展起來,成爲了戰國時期最出名的城池之一。
風浪等人此時正站在邯鄲城外五里處的一個山坡之上,藉着高處俯瞰整個邯鄲,毛遂和王翦等心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滿臉肅然之色,顯然正在爲眼前的難題感到爲難。
早在半個月前,趙穆突然發難,起兵叛變,邯鄲城守連晉配合趙穆的行動,迅速的控制了整個邯鄲城,並兵圍王宮,但由於趙王事先有所防備,據王宮有利地形跟趙穆周旋,希望能等到援兵到來,而趙穆也絲毫不敢大意,立即採取宵禁,下令任何人等一律不能進出邯鄲,並在城內廣設關卡,日夜巡邏,此時的邯鄲就好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根本無法潛入。
這個是風浪等人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的一個難題。
“看來趙穆這場難真的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連趙王和郭縱等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否則的話,他們至少應該有辦法爲我們安插一條潛進去的路,可惜,如今邯鄲城猶如銅牆鐵壁一般,難道要我們飛進去嗎?”風浪有點苦惱的問着身邊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能給他答案,因爲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進去。
“太傅,看來可能只有等廖立帶兵來,我們再設法攻進去了,不然恐怕沒有其他辦法了。”毛遂在旁說道。
風浪苦笑的搖了搖頭,就憑廖立帶來的那兩萬兵馬就想攻進邯鄲,那也未免太過於託大了吧,歷史上秦國大軍兵圍了邯鄲近兩年,可是卻始終未能將他攻破,由此可見邯鄲城的難攻之處,如今以兩萬人就想攻破邯鄲,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沒錯,如果我們有辦法能夠將這兩萬人秘密的帶進邯鄲的話,那麼我們就有把握能夠平定叛逆了。”風浪立時回覆了點自信,心底暗自埋怨自己的大意,竟然連這麼一條好路子都沒有想到,真是笨得可以了。
毛遂等人一聽,可能還以爲風浪是在發夢,頓時失望苦笑。
“太傅,如今連我們自己都很難進去,那我們又要怎麼把那兩萬兵馬給帶進去呢?”王翦問道,雖然心底知道這不大可能,但是習慣了風浪的神來之筆,他不得不問一下,或許風浪真能想出什麼妙計也說不定。
風浪頗有自信的應道:“放心,只要我能進去邯鄲城,那麼我就同樣有辦法將這兩萬名精銳給帶進去,只不過現在要委屈各位暫時留在城外等待消息了。”
“太傅,你是說你要一個人潛進去?那也太危險了,不如這樣吧,我代太傅你進去,就當是先探探路。”滕翼立時想要勸說風浪,如今邯鄲城內外守衛森嚴,風浪這樣孤身潛入實在是凶多吉少,他們又怎麼能放心的讓風浪自己去冒這個險呢?
衆人聽了也是立刻附和滕翼,勸說風浪放棄孤身潛入的打算。
風浪堅定的笑道:“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潛進去,就自然有把握不會被他們發現,而且這件事情必須要我親自去辦,不管你們誰去都不成,所以你們就安心的留在城外等待我的好消息吧。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不用幾天我就能出來將你們帶進去了。”
衆人看到風浪自信滿滿的樣子,頓時全都疑惑了起來,到底風浪有什麼辦法能夠將他們帶進去呢?當然,風浪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那太傅打算要怎麼潛進去城裡?”毛遂問道。
風浪指着前面那條橫貫邯鄲城的沁河,笑道:“看到沒有,那裡就是通道。”
“沁河?”毛遂大驚問道:“太傅,以趙穆的精明,必定在沁河的入城如佈下守軍,就算太傅真能憋氣在水底下穿過城牆,但是隻要一露出水面透氣,一定會被守軍發現的,太傅還請三思。”
風浪微微笑了笑道:“你們放心吧,我有辦法能夠避過守軍的偵查,但是隻能是我一個人去,人多了,反而會爲我帶來麻煩。放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你們就安心的呆在城外等我的好消息。如果廖立來了之後還沒有我的消息,那麼你們就先潛伏在邯鄲城外,絕對不可輕舉妄動,以免壞了我的好事。”
衆人看到風浪這樣自信和堅決,知道或許他真的另外有辦法潛進去也說不定。衆人只要想起風浪竟然連紙這種神奇的東西風浪都能把他製造出來,天下間就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難得倒風浪的了。
“對了,姚賈,那封給北疆李牧的信你馬上幫我送除去,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要密切注意偵查情報,再見面的時候,我要你掌握住魏軍的一舉一動,還有韓闖,我想這小子可能沒那麼好相與肯安心的留在成皋,你要密切注意信陵君和韓闖的動靜,這兩個可都是隨時都能左右邯鄲形勢的重要人物,我們絕對不能對他們大意。”
“太傅請儘管放心,如今有荊家村的幫忙,我們可以輕易的得到魏軍和韓闖的動向,姚賈以人頭擔保,絕對不會在出現上次的事情。”姚賈淡然應道,上次魏軍破齊國之後,姚賈被信陵君擺了一道,心裡慚愧不已,如今面臨此生死關頭,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再犯向上次那樣的錯誤,否則那就真的是萬死不足抵其罪。
風浪微笑的看着衆人,道:“那我們去準備點東西,深夜之時,由我潛近邯鄲城。”
又是一個無月之夜。
整個天地似乎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原本繁榮喧囂的邯鄲城此時由於宵禁的關係,沒有了往日的燈火,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深更時分,一道黑影快速的移動在邯鄲城外的大平原上方,然後迅速的跳進了橫貫邯鄲的沁河之內,這一系列動作簡潔迅速,絲毫沒有引起城牆上守軍的注意。
風浪在跳進沁河之後,從身上取下那根細長的銅管,沿着河道邊上伸出了水面,然後順着水流的方向迅速的朝着邯鄲城潛去,順利的潛過了城牆,進入了邯鄲城內,他甚至可以隱約聽到河道兩旁守軍的談話聲音,而兩邊岸上有幾對綠光正在走來走去,顯然趙穆那奸鬼在上面佈置了能夠辨別生人氣味的狗。
幸好風浪早有準備,在進入這段區域之時,從靠近岸邊移到了河道的中間。由於他是順流,根本不用自己使勁就能順着流水往下,所以他潛在水裡根本連動都不用動一下就能前行,然後他又從懷中取出預先準備好,充滿了空氣的銅管,連露出水面都不用,就潛出了那段危險的區域,然後再往前前進了少許,預計到了無人的地方之後,他立刻跳了出來,然後迅速的隱沒在黑暗的街道之中。
邯鄲城現在可謂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要不是風浪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的躲過幾組巡邏兵的話,現在恐怕都已經被人發現了。慢慢的,風浪開始享受起着異樣的刺激起來了,或許是每個人都具有冒險天性,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風浪顯得特別的激動,一個人跟整個邯鄲城在捉迷藏,那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潛入邯鄲城之後,風浪決定要前去郭家山莊,因爲他要想在邯鄲城來去自如的話,就必要要找人幫忙,而郭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現在趙括,廉頗和李牧等人全都不在邯鄲,風浪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郭縱。
辨別清楚了方向之後,風浪迅速的朝着郭家山莊進發。
風浪靠在房屋的牆壁上,心中默算着時間,現在天已經快要亮了,但是要過去郭家就必須要經過前面那條御道,御道是直通王宮的,守衛非常森嚴,士兵來往不絕,風浪站在這邊半個多時辰了,但是還是一樣找不到機會過去,兩班巡邏士兵的空隙根本容不得風浪通過御道,更別說御道上沒有東西遮掩,一目瞭然之下,馬上就會被守軍發現的。
時間漸漸的流逝,風浪的心也越來越急,如果真等到天亮的話,以他這一身黑衣不被人當場抓起來送到趙穆面前纔怪,但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呢?外面那羣士兵就好像從來不換班的,從剛纔到現在都等了近兩個時辰了,他們還是這樣走來走去的,風浪根本就沒有機會過去,看來還是要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再說吧。
想到這裡,風浪趕緊轉身準備往前走,赫然發現一個同樣黑衣之人卓立在自己的身後,滿臉奇怪的看着自己,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後,立即欣喜的迎了上去,叫道:“善柔?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善柔一聽,頓時肯定是風浪,問道:“真是你,我還以爲我認錯人了,快,跟我走。”說完,拉起了風浪就往一條小巷中跑去。
風浪跟着善柔穿梭在邯鄲城的小巷之內,不一刻,穿過了一片竹林,來到了一間住宅前面,推門進去,帶着風浪來到了後面的院落之中。
“剛纔我出來的時候,你都看到了?”風浪發現這棟住宅赫然就在自己剛纔出水的附近,善柔顯然也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自己,所以纔跟了上去的。
善柔點頭嬌笑道:“沒想到你這傢伙還真有兩下子,邯鄲城守衛這麼森嚴你都進得來,如果剛纔不是我也準備要出去的話,恐怕你還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呢。”
風浪一下子坐在了席子上,埋怨道:“既然你都看到我了,爲何沒有將我叫住?害得我剛纔在那邊急得半死,早知道善柔小姐你這裡有地方歇腳,鬼才要去繞那麼遠的路過那御道呢?可憐我在那邊站了兩個多時辰,腳都快酸死了。”
善柔嬌笑道:“誰叫你打扮成這副模樣的?鬼才知道你是風浪呢?我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看到你的身影有點熟悉,所以纔打算要跟上去,直到在御道那邊看到你站在那裡,我才決定現身試探一下,哪知道真的是你。”
風浪問道:“那如果剛纔要不是我,你打算怎麼辦?”
善柔扮出一番兇悍的模樣,咬牙狠聲道:“當然是殺了你這無膽匪類啦。”說完,她自己倒是先大笑起來了。
“看來我風浪還是有點魅力的嘛,惹得善柔小姐對我也是印象深刻,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啊。”風浪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善柔的身上。
善柔道:“誰對你印象深刻?本姑娘不過是看在你爲我照顧妹妹的情面上,不得已纔出手幫你的,你少在那邊胡說,要是惹得本姑娘生氣,我就把你仍到大街上,看趙穆那奸賊怎麼收拾你。”說着,善柔還真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出來,但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做,風浪就越是喜歡開她玩笑。
“難道不是嗎?不然爲什麼善柔你一見到我的背影就認出是我?如果你不是對我印象深刻的話,會一下子將我認出來?如果你不是在乎我的話,你會跟着我跑那麼遠的地方嗎?別再自欺欺人了,善柔,反正喜歡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很多人想喜歡,本公子還不讓她們喜歡呢?”風浪大笑的反駁道。
“你。。。”善柔被氣得七竅生煙,指着風浪想罵些什麼,但是卻偏偏又罵不出來,只見她咬咬牙,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晃在手上,示威道:“你要是再亂說,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不信你試試看。”
風浪見狀,知道不能再刺激她了,於是瀟灑的聳了聳肩,道:“既然你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嘍,至於動用刀子嗎?對了,善柔,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是回去齊國跟你那個什麼劍聖師傅學藝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善柔瞪了瞪風浪,將手中的匕首放到了桌子上,應道:“這家的主人趙正叔是趙國大儒,原本是我們家的下人,自從我們家遭難之後,我回到齊國去跟師傅學劍,蘭妹又失了蹤,虧得趙正叔一直照顧我的三妹趙致,所以這裡也是我們在邯鄲城的落腳處。”
“那你爲什麼又回到邯鄲了?”
善柔似乎有點不耐煩風浪的追根究底,但是還是回答:“我回去齊國之後發現原來田單也已經早就到了臨淄,之後就發生了魏楚聯軍攻打齊國的事情,但是很奇怪,齊國大敗之後,我竟然在臨淄發現趙穆的人,於是我就發現趙穆必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就又回到邯鄲來,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奸賊,誰知道,原來這奸賊竟然是想勾結田單造反,而他周圍又防備森嚴,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之後邯鄲戒嚴,我就只能呆在這裡了。”
風浪微笑的將趙穆和田單信陵君的陰謀告訴給了善柔知道,然後說道:“上次不能幫你殺了田單,這次我就幫你殺了趙穆當作是賠償吧。”
“你的話還能讓人家相信嗎?”善柔所指的就是上次風浪答應幫他殺了田單,但是卻被田單給跑掉的事情。
風浪無辜道:“上次是信陵君和趙穆幫田單逃走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最後不是幫你殺了旦楚賠償了嗎?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殺了趙穆,不信你就等着瞧好了。”說到最後,風浪給了善柔一個神秘莫測的淺笑。
善柔想了想,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本姑娘就再相信你一次吧,不過如果這次你再殺不了趙穆的話,你休想我再相信你。”
風浪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對了,怎麼來了這麼久,都不見你妹妹?”
善柔滿是擔心的說道:“致妹是邯鄲武士行館館主趙霸的徒弟,趙穆叛變之時,趙霸帶領了武士行館的弟子們去守衛王宮,被趙穆困在王宮之內,我妹妹也在這裡面,現在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風浪勸慰道:“你放心吧,只要趙穆一天沒能攻破王宮,你妹妹就是安全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把趙穆的奸計給破壞掉,在這件事情上,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打算要怎麼做?”善柔關心的問道。
“你有沒有辦法將我送到郭家山莊?只要到了那裡,我就有辦法對付趙穆。”
善柔想了想,道:“恐怕不容易,聽說這幾天連趙墨也一起投靠了趙穆,如今邯鄲城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都完完全全的掌控在了趙穆的手上,特別是想郭家和烏家這樣的豪門貴胄更是趙穆最不放心的區域,他一定會派人嚴密看守着,如果我們要想進去,肯定會驚動趙穆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另外想辦法了。”
風浪點了點頭,善柔比他更清楚邯鄲城內的形勢,所以她的話應該可以相信,不過風浪也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面具來,微笑道:“這樣吧,我們明天打扮成夫妻,上街去看看,或許能找到辦法也說不定。”那個面具是風浪離開滇國時,讓莊夫人的姐妹幫忙做的,用來以防萬一的,沒有想到現在還真能派上用場。
“你想得美,爲什麼一定要裝成夫妻?難道就不能是兄妹嗎?”善柔不滿的問道。
風浪忽然問道:“你真的希望是兄妹嗎?”
善柔頓時語塞,捫心自問了一番,卻是回答不出來。
看到善柔這般模樣,風浪立即大笑道:“就是說嘛,能夠陪我這麼英俊的公子哥扮夫妻上街,那可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我這可是在便宜你,不然我隨便抓都是一大把,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善柔一聽,頓時羞得差點再拿起桌上的匕首,但是這次風浪卻搶先了一步,將匕首抓到了手上,示威性的晃了晃,然後站了起來,往裡面的一個房間邊走邊笑道:“匕首我沒收了,夫人晚上也早點睡吧,我們明天還要上街呢。”
“喂,你給我站住,不許進去。”善柔大聲喊道。
風浪還真的站住了,轉過身來,問道:“爲什麼不許進?”
善柔難得的現出小女子的嬌羞之色,道:“那是人家的房間,你要睡就去另外找一間。”
“哈~~那就更好了,我們是夫妻嘛,自然要睡在一間房啦,要是夫人不介意的話,晚上你也一起吧,不過我現在可困得緊,就不陪你了。”說完,風浪還故意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下子躺在了牀上,呼呼大睡起來了,看得外面的善柔真是哭笑不得。
由於這段時間邯鄲戒嚴,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邯鄲百姓都不願意出門,所以現在整個邯鄲大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整個邯鄲給人一種蕭索的感覺。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報應,在滇國時,面具造好了之後,風浪也根本沒有試過就趕着來邯鄲了,可是如今帶在臉上,赫然是一張醜得不行了的臉,滿臉的麻子就不說了,最可憐的是那個鼻子,很明顯是在造面具的時候在上面加了點東西,現在帶在風浪的臉上,竟然成了仰天鼻,再配合起那副麻臉,這還算是一個人嗎?
看到昨天還自詡爲英俊的風浪帶上面具之後,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本來不願意跟風浪上街的善柔,頓時想也不想的將他拉出來,挽着手,並肩走在大街上,似乎要刻意讓人看清楚兩人容貌的差別似的,一路過來不斷的惹來路人和巡邏士兵的感慨,怎麼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呢?
風浪心中想起了造面具時,趙雅伏在尤氏姐妹耳邊所說的話,肯定是她叫她們把他弄成這樣的,這個仇無論如何都要報,還有善柔,這小妮子似乎是非得看着自己被人唾棄他纔開心,一路上這樣招搖,有機會一定好給她點‘甜頭’。
心中下定了決心之後,風浪也就放開了,雖然對於路人的指點有點礙眼,但是卻依然跟善柔說笑的繼續往前走,似乎一點都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風浪和善柔就這樣扮成夫妻在邯鄲城中四處逛着,他們去到郭家山莊,但是山丘之下全部都是戒嚴的兵馬,除非裡面的人出來,否則的話風浪這樣的外人根本就上不去,所以風浪十分無奈,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來到城北的烏家城堡,因爲烏氏是風浪在邯鄲除了郭縱之外,最爲相信的一個人,所以既然郭縱那邊上不去,那隻能來到烏家碰碰運氣,但是同樣的,烏家外面同樣是哨兵林立,根本就進不去,無奈之下,風浪只得打起退堂鼓了。
就當風浪準備要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